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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
星期日这天,白昼气温高达零上二十八摄氏度,季节接到了两个不利的消息。一是老凤不声不响地进了方舱,二是母亲徐医生不声不响地去了一线。
这直接让季节嘴里起了溃疡,额头上长出一个红肿的大包。
起初,在这个平静而温暖的春季早晨,季节在群里发了一段语音消息,点开以後是她把手机举出窗外录制的啁啾鸟鸣。
很快,六街坊的那三位也随之苏醒,老D还夸季节唱得好,跟百灵鸟叫一样。老凤迟迟没有露面,几个人都习以为常。直到瓶子发现他默默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各位领导丶同事丶项目对接老师们,本人确诊感染病毒,已转移到方舱隔离治疗,回复工作不及时还请谅解。
这一下,王者荣耀升星俱乐部里炸开了锅,每个人都急着问老凤,你高烧吗?什麽症状?还要带病工作吗?方舱条件如何?
老凤一言不发,仿佛已经被抽去所有力气。後来他专门挑着方舱那条回复:“工地宿舍呀。”
然後就又没了动静。老盆哀叹道:“凤出自沪上土着家庭,什麽时候受过这种罪。”在他的嘴里,老凤住的祖传一居室老房子简直成了宫殿,听得老凤忍不住又冒出来说了一句:“呸。”
为表义气,其馀四人也暂停打游戏,以示同甘共苦。季节这才觉得病毒其实并不遥远。听说感染者每天白天体温降到三十九度,晚上又会飙上四十度,嗓子剧烈疼痛如刀割,头痛欲裂,全身关节和肌肉疼且发沉。还有人出现了肺部炎症丶肺水肿和胸腔积液的情况。这类令人闻风丧胆的症状,也可以随时落在她的头上。
上午的馀悸还没有过去,到下午时,季节又得知徐医生早在两周前就去一线支援了。
老家是重要産粮区域,已于五月初实现“零新增本土确诊与无症状”,逐步解除管控,没有影响春耕。这两周里,母女俩互相发的消息加起来只有十几句,基本是季节每天给她发一个表情包,证明自己还活着。而徐医生则对季节爱回不回,但这本来也是两人之间的常态,季节一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直到今天,季节致电徐医生,告诉她上海近来每日新增降至几百例,“社会面新增”更是大大减少。所谓“社会面新增”,是指在方舱和隔离点之外发现的新增。也就是说,目前的新增人数大多在隔离管控中发现,从前的混乱局面逐渐得到控制。
“社会面新增”是解封与否的重要指标,有预言称沪城将于六月解封,重新焕发出十里洋场的光华。最後季节引出重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能够回家一趟。
这时徐医生才如实告诉她,尽管老家这边已经解封,外省来援助的医疗队也陆续撤离,但医院里仍有存量新冠患者,应急指挥组也没有解散。一些内科医生也去了前线队伍,包括徐医生自己。他们负责给新冠危重症患者会诊,也处理非新冠就医需求。
有一瞬间,季节的心像一艘翻了的船。她如临大敌,额头都因为恐惧而出了一层汗,胃里也有种被加了高压的感觉。但她从来都无法在亲娘面前自如地表达情感,她只是反复强调:“你要做好防护,不要有任何步骤上的疏忽,不要感染,不要勾起你的基础病……”
她觉得自己可以对瓶子他们自由地耍宝,也可以对他们直白地说出关爱的话语,但她就是无法对父母这样。她对父母的关心听起来就像施压和警告,比如现在。
季节想起了小条,他在十来岁时也经历过巨大的恐惧,并且恐惧成为了现实。她很想对小条说出自己现在的感受,把一部分恐惧转移给他来分担,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就像镇静剂。但她又知道这是不合适的,一个有母亲的人对着一个失去母亲的人,说着捕风捉影丶尚未发生的担忧,就像是在揭开他心上的伤疤。
傍晚五点,季节仍旧出现在大门口。据说运送政府物资的大卡车还有两个路口就抵达。小条穿着大白防护衣,远远迎了过来。但季节心里很乱,没有心情和他说话,于是先装做没看见他,一转身去穿小蓝衣了。
馀光里,她看见小条脚步停顿,立在了半路上。为了不让他多想,季节还是回头对他摆了摆手,然後无精打采地去找阿歆了。
站在一片隐蔽的绿荫下,季节终于对阿歆简要地说了一遍自己的恐惧。阿歆安慰道:“现在的防护措施肯定是有效的,你看,阿姨她两周了也没有感染。你不要太担心了,再说我们不也暴露在外面做志愿者吗?”
季节说:“对了,我父母还不知道我做志愿者。”
“……”阿歆以手扶额,感慨道,“所以你自己暴露没事,家里暴露就不行,是吧,人都是对自己有信心的……”
不远处,小条一直看着这两人嘀嘀咕咕。季节能察觉到他直白的炯炯目光,最後也擡头看了回去。但她内心凌乱琐碎,装不出一点笑意。
小条显然没有把这种眼神的交流当成心与心的碰撞,他微微歪头看着季节,眉眼之间流露出探寻和困惑,对她眨了眨眼睛。季节轻轻点了点头,然後垂下了目光。
卡车停靠在路边,季节和阿歆一起随着其他人涌出大门。这次的物资是一个一个的大袋子,小条和马克跳上露天车厢,向车下传递着货物。季节和阿歆则自己伸手去抓最外边的货物。每个人把大包放上板车,同时报出自己的袋数,本杰明和雨披姐一起加总。
一车装满,季节和阿歆一起拉进小区,卸在大门後的空地上。如此几趟以後,体力劳动似乎让季节内心变平静了。休息的空档,小条又在和随车工作人员交涉着什麽,在一张单子上勾勾画画。
本杰明站在路边,一手握着另一手的手腕,体面地放于身体前,肚脐下方小腹处,同时问季节:“一会儿你和你的小姐妹来计数吧?我们进去搬搬货。”
季节今天整场都十分沉默,没有跟别人说话,这时强打起精神,对本杰明说:“没问题啊,你注意点腰间盘,不行的话跟雨披姐一起擡。”
小条缓缓擡起眼皮,看了季节一眼。他的眼神凉意十足,甚至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季节只觉得这道目光瞬间屏蔽了斜阳的馀晖,使得他和她的周围弥漫着一层夜晚般的介质。
季节换位思考,发现自己一直不理他,却对本杰明笑脸相迎。她刚想过去和小条说点什麽,他就宣布开始下半场。经过季节身边时,他低头看了一眼季节。在他微冷的注视下,季节第一次细看了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是流线般的平行四边形,内眼角和外眼角是尖的,其馀两个角则是圆中有方的弧形。
这对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瞬间,小条和她擦肩而过,叫花泽类上车卸货,自己则转变为运输职能。
季节和阿歆一起计数,两人拖着声音查着,不停地把放上板车的袋数加进来:“二十四,二十八,三十——四——”
阿歆说,好像幼儿园齐声学数数啊。季节哈地一下笑倒在阿歆肩膀上,像没长骨头一样靠着她的胳膊,心里的一部分焦虑被笑声抵消了。
小条拖车离开时好奇地偷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研究她的另一面。下一辆板车接了上来,季节迅速把刚才查的数加在手机计算器上,新的一车从零查起。阿歆在白纸上手写计数,跟季节的屏幕互相对比和验证。
就在这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刻,有个冰冷的便装女子走向大门外的志愿者,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我订的两箱猫粮不见了。”
这会儿同时有五六个人卸货,季节和阿歆应接不暇,紧张而专注,查数速度变得飞快,无暇理会此人。本杰明恰好拖着一辆车要走,他好心问道:“跟大门里的志愿者说过了吗?他们会帮你找的,我们这里是管物资的,没有快递。”
那人却怒气冲冲地说,一定是有志愿者偷了我的猫粮,不然怎麽会不见了?快递不都是在你们这里保管吗?
说着她继续质问在场的几人,硬要找出两箱猫粮,一时间夹缠不清。阿歆显然已经开始沉下脸来,季节想也没想就回头对那人毫不客气地说:“我们这里卸货呢,没空给你找,你晚点再来吧。”
那名躁郁女子愣了一下,竟然就不出声地转身走了。季节有点後反劲,又查了几个数才想到,自己方才的声音不怒自威,还带点暴躁的不耐烦。小条在旁边瞥了季节一眼,玩味十足,那眼神似乎在说,原来你平时天真无害的亲和形象都是装的。
说来今日也是异彩纷呈,无独有偶。不多时,又有一便装男子走到卡车边,问有没有志愿者能帮他把快递扛上六楼,他可以给钱。在衆人诡异的目光里,雨披姐迟疑地说,我们忙完以後,你再来问问吧。
季节无言地看向阿歆,阿歆点评道:“猫粮女,给钱男。”
在闹剧般的噪杂里,一车物资卸完,阿歆向各个里弄运输物资,季节则留在门口接待快递。景文也在货架後面,每记录几个包裹号码,就横冲直撞地视察和发言一次。
猫粮女又缠了上来,找季节要她的快递。季节被缠得受不了,只得说,我再帮你在大群里问问。猫粮女依旧滔滔不绝,恨不得要季节当场变出快递,又恨不得要摁住季节强吻。
季节面前堆了一地快递,受其所困,来不及分拣。景文忽然走过来对猫粮女说:“我们这里没收到就是没有,你再问问送快递的人,到底送到没有?不要一直跟我们说。”
将那人打发走後,景文埋怨道:“你不要被她缠住呀,你要告诉她没有就是没有。”季节点头称是,心里却感觉到一阵惭愧和感激,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明里暗里的奚落是多麽不懂事。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躁动大爷而已。
经历了诸多混乱之後,季节内心反而平静下来。她四处寻找着小条的身影,发现他倚着一辆板车的拉杆,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她走向他高大的身影,想跟他讲讲今天傍晚的两位不速之客。然而小条抱起手臂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有的人像橘猫一样,缺猫条了就凑过来,没事就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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