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2章破晓锄声
冰冷刺骨的雨水敲打着腐朽的茅草屋顶,仿佛永无止境。沈砚靠坐在冰冷的泥墙边,身上裹着林清喻翻找出来的丶唯一一条还算厚实的破旧棉絮,依旧止不住地瑟瑟发抖。额头伤处的钝痛在沉寂後如同苏醒的毒蛇,猛地噬咬上来,带着灼烧般的温度,迅速蔓延至整个头颅,继而席卷全身。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更深的寒意。视野开始模糊丶旋转,油灯昏黄的光晕扭曲成诡异的光斑。喉咙干渴得像要裂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气息。
“呃…水…”沈砚无意识地呻吟,声音嘶哑破碎。
一直蜷缩在角落丶几乎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林清喻,如同惊弓之鸟般弹了起来。他扑到沈砚身边,冰凉的手背触碰到沈砚滚烫的额头,顿时吓得小脸煞白。
“好烫!夫君…您发烧了!”林清喻的声音带着哭腔,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在这缺医少药的穷乡僻壤,一场高烧足以要了人命!原身昏迷三天未死已是奇迹,如今伤口恶化发热…
他手足无措,看着沈砚紧闭双眼丶眉头紧锁的痛苦模样,想起竈膛里最後一点灰烬下埋着的丶昨天沈砚让他吃掉的那半块硬饼残渣…再没有粮食了!连换粮食的书都还没能去卖!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涌来。但这一次,看着沈砚烧得通红的脸颊,看着他即使在昏迷中也不同于往日那种刻薄暴戾的痛苦神情,林清喻心底那丝刚刚冒头的丶微弱的暖流,猛地冲撞了一下。不能就这麽等着!
他猛地想起後山崖壁缝隙里,似乎生着几株能退热的车前草和金银藤!以前村里赤脚郎中来给牲口看病时提过一嘴,他偷偷记下了样子。虽然下着雨,山路湿滑危险…
林清喻几乎没有犹豫。他飞快地将那条破棉絮给沈砚裹得更紧些,又费力地将沈砚挪到相对干燥的墙角。看了一眼油灯里仅存的一点浑浊灯油,他一咬牙,吹熄了灯。黑暗瞬间吞噬了破屋,只剩下屋外凄风苦雨的呜咽。
“夫君…您撑住…我去找药…”林清喻对着黑暗中模糊的身影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安慰沈砚还是安慰自己。他摸黑找到门边那顶破得不成样子的斗笠扣在头上,推开吱呀作响丶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门,瘦小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冰冷的雨幕之中。
寒意如同无数冰针,瞬间穿透了林清喻单薄的粗布衣裳。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泥泞的小路滑不留足,他摔了好几跤,手掌和膝盖被碎石划破,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这些,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记忆中的後山崖壁跑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药!救活他!
沈砚的意识在灼热和冰寒的地狱里沉浮。他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图书馆,指尖划过“六元及第”的字样,下一秒,冰冷的石磨迎面撞来…然後是林清喻惊恐的大眼,半块沾着竈灰的硬饼,手腕上刺目的淤青…最後定格在那双盛满恐惧却又在绝望中挣扎着扑向雨夜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浓烈苦涩的汁液被强行灌入他灼烧的喉咙。他本能地抗拒丶呛咳。
“夫君…求您…咽下去…退热的…”是林清喻带着哭腔和极度疲惫的声音,近在咫尺。
沈砚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油灯不知何时又被点亮了,光线微弱。林清喻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发一缕缕贴在惨白的小脸上,嘴唇冻得发紫,还在不停地哆嗦。他手里端着一个豁口更严重的陶碗,里面是墨绿色丶散发着浓重草腥味的浑浊药汁。他的裤腿和衣袖多处被划破,露出的皮肤上带着新鲜的擦伤和泥污,手指更是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此刻正死死捧着碗,试图再次喂药。
看着这狼狈不堪却眼神执拗的小小身影,沈砚心底最坚硬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他不再抗拒,强忍着恶心,就着林清喻的手,大口大口地将那苦涩无比的药汁吞咽下去。
一碗药下肚,不知是药效还是心理作用,那灼烧般的燥热似乎退去了一丝,头脑也清明了不少。
“你…”沈砚看着林清喻冻得发青的嘴唇和满身的伤,喉咙发堵,“…伤着了?”
林清喻连忙摇头,把受伤的手往身後藏,声音抖得厉害:“没…没事…不疼…夫君您感觉…好些了吗?”他紧张地盯着沈砚的脸,生怕那滚烫的温度再次攀升。
沈砚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生存的危机并未解除。“扶我…起来。”他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清喻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沈砚扶坐起来。
“那三本书…”沈砚的目光投向墙角那个破木箱,“…还有那块…墨锭…都拿来。”
林清喻很快将东西都抱了过来。三本书,一块干硬发裂的墨锭。
沈砚拿起那本《策论选粹》,仔细抚摸着封面。纸张厚实,字迹清晰,虽然边角磨损,但在书铺里应该能卖上价。另外两本农书和算经价值稍低,但也能换点东西。那块墨锭品相一般,聊胜于无。
“清喻,”沈砚看向林清喻,眼神无比郑重,“明天…天一亮,你就带着这些,去县城‘翰墨轩’书铺…找掌柜。告诉他,急用钱,换粮,换盐…再换点…治外伤和风寒的药。”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尤其是这本《策论选粹》,低于…低于八百文,不卖。”他根据原身零碎的记忆和对书籍价值的模糊认知,报出一个相对保守但应能成交的价格。
林清喻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惶恐:“卖…卖书?夫君…这…这是您的…”书,在读书人眼里,是命根子!原身宁可饿死,也绝不会动卖书的念头!他甚至因为这书打过林清喻,只因林清喻打扫时不小心碰落了灰尘!
“命重要,还是书重要?”沈砚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卖书,我们俩…都得饿死丶病死在这破屋里!”他看着林清喻眼中的惊涛骇浪,放缓了声音,“放心,书…以後还会有的。我保证。”
林清喻看着沈砚眼中那份决绝和不容置疑的信任,混乱的思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用力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三本书和墨锭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包好,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千斤重担,也抱着活下去的希望。
“明天…小心沈大富。”沈砚又低声叮嘱了一句,疲惫地闭上了眼。高烧和虚弱再次袭来,他需要积攒力气,应对明天可能的一切。
林清喻抱着书,蜷缩在离沈砚不远的地铺干草上,听着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望着破窗外依旧沉沉的雨幕,一夜无眠。怀里的书,冰冷坚硬,却似乎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度。
翌日清晨,雨势稍歇,天空依旧是铅灰色的压抑。林清喻在天蒙蒙亮时就悄悄起身,将昨晚剩下的草药汁热了热,喂沈砚喝下,又仔细检查了他的额头——烧似乎退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夫君,我…我去了。”林清喻将书包裹好藏在怀里,声音依旧细弱,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嗯,小心。”沈砚靠在墙上,努力维持着清醒,目送那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湿冷的晨雾中。
等待的每一刻都无比漫长。沈砚强撑着精神,在脑海中飞速盘算:换了钱粮,第一步是填饱肚子,稳定伤势。然後…必须尽快恢复体力。这破屋不能久待,但修缮需要钱粮人力,当务之急是…种地!必须把屋後那片荒芜的薄田重新开垦出来,赶上春耕的尾巴!他回忆着前世学过的零星农业知识,结合《农政辑要》里可能的内容,思索着如何在没有任何现代工具的情况下,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获取第一份收成。
时间在疼痛丶饥饿和焦灼的思考中缓慢流逝。直到日头稍稍偏西,破旧的木门才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林清喻回来了!他浑身沾满了泥点,裤脚湿了大半,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紧张过後的苍白。但当他看到沈砚依旧清醒地靠在墙边时,眼中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他飞快地关上门,像做贼一样冲到沈砚面前,解开怀里一个鼓鼓囊囊丶同样沾着泥水的粗布包袱。
“夫君!换…换到了!”林清喻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包袱摊开:一小袋糙米,约莫有五六斤,沉甸甸的;一小包灰扑扑的粗盐,用油纸包着;几个用草绳捆着的丶表皮粗糙的杂粮饼子;还有一小包用桑皮纸仔细包着的药材,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书…书铺掌柜说…《策论选粹》是好书…给了…九百文!”林清喻的声音带着後怕的颤抖,显然和书铺掌柜的讨价还价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另外两本书…还有墨锭…一起…又换了三百文。买了这些…还剩…还剩一百二十文…”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丶磨损严重的粗布钱袋,倒出里面一小堆黄澄澄的铜钱。
九百文!加上其他,一共一千二百文!这超出了沈砚的预期!在这个一斗糙米(约12.5斤)不过百来文的物价下,这绝对是一笔救命的巨款!
“好!很好!清喻,你做得很好!”沈砚毫不吝啬地夸奖,眼中是真实的喜悦。他拿起一个杂粮饼,掰开一半递给林清喻,“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含部分校园回忆情节)(含部分强制爱火葬场情节)三年前,梁童从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徐望西的身边逃离,改名边嘉,重新开始。三年后,徐望西回国订婚,边嘉却再次被软禁在酒店顶层,听他缱绻的哀叹你和我我们之间需要一个完整的结尾。订婚官宣一结束,我就放你离开这里。边嘉又信他一次,而代价就是在仪式上,听他用清润...
只是闪婚对象,不是相恋七年的机长男友,白深川。而是家里安排,见面不到一周的相亲对象,祁氏掌权人,祁晏。我们的婚房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颐和原著11栋。...
直都看不出他卑劣的伪装。想到刚发现怀孕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像是突然得到了绝世珍宝,高兴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后面孕期更是无微不至,哪怕我上楼梯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呵护着。可谁能想到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在为外头的私生子布局了呢?祁舟,谢谢你送来的东西,小晨很喜欢。叶祁舟睡着了,手机却滴滴响个不停。指纹解锁后,我瞳孔骤缩。呆愣了好一会儿,任由豆大的泪珠扑簌落下。我给宝宝准备的衣服,全都在一个月前被叶祁舟改成了那个孩子的尺寸。就连我想要送给宝宝的别墅,都已经住进了秦孀母子。他聊天的背景,就是别墅的花园,一家三口并坐在秋千上,其乐融融。我的心口痛得麻木。再往上翻,是叶祁舟给叶晨请大师算的黄道吉日,还剩下三个月。我紧紧闭上眼,口中发苦。这三...
过了很久,孟婆才收起手神色复杂的朝阎王府看去,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天,看来是要变了!远处,阎王府。...
渡劫失败后,白月光她杀回来了的简介关于渡劫失败后,白月光她杀回来了封浅,一位修仙界大佬,作孽太多,仙没成,还穿了!封浅就是一个原地摆烂的大动作,但她是不受宠的真千金!她于是直接表演一个原地疯。全网两亿小黑子?秒了!渣渣家人?也秒了!!所有人她真疯了!但后来,某官方布会上,封浅对着镜头,勾唇一笑小黑子们,好久不见,想我了吗?黑子们瞳孔地震,更有人被当场吓晕,晕过去了,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不可能,怎么可能,这肯定是在做梦!又后来,某很多人刚从裂缝里出来,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