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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青衿榜首
寅时刚过,残月西沉,万籁俱寂。破屋里唯一的油灯却早早亮起,昏黄的光晕驱不散黎明前最深的寒意。
竈膛里,柴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林清喻忙碌而专注的小脸。他小心翼翼地将昨晚就蒸好的杂粮饼子放在竈台边温着,又将一个洗刷干净的竹筒灌满烧开的丶加了少许盐的温水。接着,他仔细检查着放在桌上那个小包袱:里面是沈砚唯一一件洗得发白丶却浆洗得格外挺括的细布长衫;一块用粗布包好的丶沈砚自己研墨写字的墨锭和那支秃笔;几张裁切整齐的黄麻纸;还有一小包沈砚特意嘱咐带的丶提神用的干薄荷叶。
他动作轻快,眼神却不时飘向里屋。沈砚正合衣靠在墙角唯一的木板床上,闭目养神。但林清喻知道,他并未睡着,而是在脑中一遍遍梳理着四书章句丶经义要点。这一个月来,沈砚几乎将所有清醒的时间都投入了备考。白天,他会在田边豆苗长势喜人的间隙,对着书本默默诵读;晚上,油灯下,他伏案疾书,将一篇篇策论丶一首首试帖诗反复打磨推敲,直到夜深。人,肉眼可见地清瘦了一圈,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寒星。
林清喻将一切默默看在眼里。他不懂那些深奥的经义,但他知道,这是夫君改变命运丶也是改变他们这个家命运的关键一步。他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让沈砚没有一丝後顾之忧。田里的豆苗丶南瓜藤被他照料得格外精心,每日拔草丶松土丶查看墒情,一丝不茍。家务活更是全部包揽,连沈砚想帮忙洗碗,都会被他轻轻推开。他甚至还偷偷跟王婶学了几样简单的针线活,将沈砚那件长衫的几处破口补得几乎看不出来。
“清喻。”沈砚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一丝熬夜的沙哑。
“哎,夫君!”林清喻立刻应声,捧着温热的竹筒和饼子走过去,“您吃点东西,喝点水。东西都备好了。”
沈砚睁开眼,接过竹筒,喝了一口微咸的温水,又拿起饼子啃了一口。他看着林清喻眼下淡淡的青黑和身上那件单薄的旧衣,心头微涩。“辛苦你了。”
“不辛苦!”林清喻连忙摇头,眼神亮晶晶的,“夫君…您一定能考上的!”
沈砚没说话,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剩下的饼子三两口吃完,然後起身,利落地换上那件浆洗过的长衫。长衫虽旧,却被他挺拔的身姿衬出几分书卷气。他背上那个装着笔墨纸砚的小包袱,最後看了一眼这间承载着他们无数艰辛与希望的破屋。
“走吧。”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清冷的晨风扑面而来。天色依旧昏暗,只有东边天际透出一线极淡的鱼肚白。林清喻提着一盏用竹篾和油纸糊成的简易灯笼,橘黄的光晕只能照亮脚下几步远的泥泞小路。
“别送了,清喻。”沈砚在村口停下脚步,“路远,你回去再歇会儿。看好家,看好豆苗。”
“我…我送您到村口…”林清喻固执地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持。他将灯笼塞到沈砚手里,“这个…您拿着,路上照个亮。”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块用干净叶子包好的丶还带着体温的杂粮饼,“路上…饿了吃。”
沈砚看着林清喻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和那双盛满关切与不舍的眼睛,喉头动了动,最终没再拒绝,默默接过了灯笼和饼子。“好。等我回来。”
他不再停留,转身踏上了通往县城的官道。灯笼微弱的光晕在无边的黑暗中摇曳,如同一点倔强的星火。林清喻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一直望着那点光晕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才紧了紧单薄的衣衫,一步三回头地往家走。寒风卷起枯叶,吹得他脸颊生疼,但心,却为远行的人紧紧揪着。
通往县城的路漫长而崎岖。沈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脚上的草鞋早已被露水和泥泞浸透。与他同行的,还有另外四个同村或邻村的贫寒童生,都是他费了些周折才说服互结的。五人沉默赶路,气氛有些压抑。其中一个叫李二柱的少年,家境最差,昨晚几乎没睡,此刻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二柱,撑住。”沈砚放缓脚步,递过自己的竹筒,“喝口水。”
李二柱感激地接过,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让他打了个寒噤,精神却稍振。“砚哥…我…我怕考砸了,连累大家…”
“别想那麽多。”沈砚语气沉稳,“尽力而为,问心无愧。我们互结,是相互作保品行,不是捆绑功名。放宽心。”
他的镇定感染了其他人,队伍的气氛稍缓。天色渐明,官道上赶考的学子也多了起来。有坐着简陋牛车的富户子弟,有被书童仆役簇拥的少爷,更多的,是和沈砚他们一样,背着包袱丶徒步跋涉的寒门学子。形形色色,汇成一股沉默而紧张的人流,涌向那座象征着功名起点的县城。
辰时初刻(早上七点多),巍峨的县城门楼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城门口人头攒动,挤满了赶考的童生和送行的亲友。衙役持棍维持秩序,呼喝声丶叮嘱声丶孩童哭闹声混杂一片。
“肃静!童生按序排队!准备验看互结文书丶唱名入场!”一个穿着青色吏服丶声音洪亮的书吏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高喊。
气氛瞬间绷紧。沈砚深吸一口气,带着他的五人小组排到长长的队伍後面。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煎熬,太阳升高,晒得人发昏。终于轮到他们。
“清河村,沈砚丶李二柱丶王石头丶赵小山丶孙满仓!互结文书何在?”书吏高声唱名。
沈砚上前一步,将五人摁了手印丶由三叔公作保的互结文书恭敬呈上。
书吏仔细核对姓名丶籍贯丶互结保书,又擡眼打量了一下沈砚五人——破旧的衣衫,风尘仆仆的面容,在衆多考生中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寒酸。他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但手续齐全,也挑不出错,便挥了挥手:“进去吧!下一个!”
穿过城门,直奔县衙西侧的考棚。这里气氛更加肃杀。高墙环绕,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手持水火棍丶面无表情的衙役。考棚大门敞开,里面是一排排低矮狭小的号舍,如同蜂巢。
“解衣!脱鞋!接受搜检!”门口负责搜检的衙役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砚和所有考生一样,在衆目睽睽之下,脱下外袍,解开内衫,赤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忍受着衙役粗糙的手在头发丶腋下丶脚底甚至口腔里仔细摸索检查,以防夹带。那份屈辱感,让不少少年面红耳赤,眼中含泪。沈砚紧抿着唇,目光沉静地平视前方,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下。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搜检完毕,领了写有自己座位号的号牌和试卷纸,沈砚才被允许进入考棚。找到自己的号舍——一个仅容一人转身丶三面是墙丶一面敞开的狭小格子间。里面只有一块光秃秃的木板充作桌案,一个小马扎。空气里弥漫着陈年墨臭和淡淡的尿臊味(号舍内有便桶)。
沈砚放下东西,环顾四周。隔壁号舍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正嫌恶地用袖子捂着鼻子,咒骂着环境恶劣。远处传来压抑的咳嗽声,还有人因为紧张而干呕。压抑丶紧张丶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整个考棚。
“铛——!”一声悠长而沉闷的铜锣声响彻考棚。
“肃静——!发题——!”主考官威严的声音响起。
试卷发下。沈砚迅速铺开粗糙的试卷纸,凝神看去。县试第一场,通常考四书文一篇,试帖诗一首。题目写在考棚前方悬挂的巨大木牌上。
四书文题:“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试帖诗题:以“春耕”为题,五言六韵。
看到题目,沈砚心中一定。这题目不算刁钻,甚至有些“正”。“义利之辨”是儒家经典命题,“春耕”更是贴近农事。但这恰恰最考验功底——如何在老生常谈中写出新意和深度?如何在歌颂农事时不落俗套?
他闭上眼,屏息凝神。前世读过的史书丶哲思,原身扎实的经义基础,这几个月田间劳作的切身感悟,如同涓涓细流在脑海中汇聚丶碰撞。他摒弃了那些华丽的辞藻和空洞的议论,选择了最平实也最有力的切入点。
提笔,饱蘸浓墨,在粗糙的纸面上落下第一行字:“义利之判,非独在言,而在行;非独在志,而在取舍之微……”
他没有空谈君子小人的道德高下,而是结合自身经历,论述“义”如何在困顿中坚守底线(如拒卖竹林丶护佑清喻),“利”如何因短视而自毁根基(如沈大富之流)。字字发自肺腑,逻辑严密,层层递进,将深刻的义理融入朴实的生活感悟之中。
至于试帖诗,他更无半分矫揉造作。眼前浮现的是林清喻在晨露中拔草的身影,是王婶粗糙手掌递来的豆种,是那一片在废墟中顽强生长的嫩绿。笔尖流淌出的,是汗水浸润泥土的气息,是希望破土而出的力量:
“晨星犹未落,荷锄陇亩间。
汗滴新土润,心期好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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