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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石面冷聚（第3页）

石头下面只有泥土和一条小蜈蚣。暮光把石头放回去，环顾四周，评估着其他人的情况。她的朋友们普遍弥漫着沮丧或无聊的情绪，她不能说怪她们。此刻唯一没有情绪低落的正是萍琪派，矛盾的是，她正玩得无比开心。她不停地拿石头给石灰派，急切地问“这是他吗？！”然后又冲去找另一块。

“好吧，至少我们中有个家伙玩得开心，”云宝在暮光旁边烦躁地低声抱怨道。“我感觉萍琪可能有点偏心。”

“她们是姐妹，”暮光干巴巴地指出。“她当然偏心了。往好处想，你现在知道‘偏心’这个词的意思了。”

云宝顿住了，嘴瞥向一边。“啥……哈？”

暮光咯咯地笑了，停下来倚在云宝身侧片刻。她让飞马的温暖平息她心中的烦躁，然后才开口说道。“那是在水晶帝国，就在我们进入宫殿之后。你和我找到了那个漂亮的房间，正准备睡觉，我记得我们谈过你对我有多偏心，还有你根本不懂科学怎么运作。”

云宝的眼睛随着回忆而睁大。“天哪……你还记得？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是的，”暮光承认道，温柔地对云宝微笑。“但我也在一个月前找回了所有的记忆。很多你完全忘记的事情对我来说仍然记忆犹新。而且……”

她轻轻地拿起云宝的蹄子，举起来。“那是我终于承认我爱你之后的夜晚……不仅是对你，也是对我自己。那个夜晚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云宝的嘴唇弯成一个充满爱意的微笑，她也回握了暮光的蹄子。“嘿……好吧。我有点……那天晚上我脑子里有其他事……”

暮光的微笑消失了。她记得。她曾躺在与云宝分开的床上，直到她听到那几乎压抑不住的呜咽。当时，她只以为是局势的压力和对家人的恐惧造成的，但回想起来，她知道得更清楚。云宝那时正背负着她与索拉克斯之间重担，这份重担只让她本已内疚的良心更加沉重。

出于本能，暮光迅凑过去偷了一个快的吻，让云宝惊讶得僵住了。当暮光退开时，她给了云宝一个安抚的微笑。

在她们俩来得及说或做任何其他事之前，石灰派的声音响彻了这片区域，只提高了一点点音量。“我找到他了。”

就这样，暮光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她转回身看向石灰派，她的一只眼睛抽搐着，看着石灰派从那堆石头里举起一块看起来像是任何一块普通石头的东西。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完事了？”苹果杰克满怀希望地问道。

“嗯，”石灰派应道，一边把她的“宠物”收好。

“难以置信，”午夜讥讽道。“我还需要一直告诉你这有多浪费时间吗？”

暮光闭上眼睛。“你就没有点别的事自娱自乐吗？”

“嗯，看着你们都在土里刨蹄子，倒也有点意思。”

“当我没问，”暮光慢慢地摇摇头，不再理会，注意力重新回到云宝身上。这匹飞马看起来和其他小马一样觉得无趣。

“咿咿！干得好，石灰派！级好玩！”萍琪宣告道，带着她典型的活力在原地蹦跳。“我们应该再玩一次！”

在暮光反应过来之前，那个词冲口而出。“不！”她喊道，声音的音量和强度都远她的本意。

暮光的耳朵羞愧地贴向脑后，所有小马都震惊地转向她，都被她突然的爆吓了一跳。斯派克尤其显得焦虑，他的爪子已经抬起来悬在胸前。“暮……？”

她对他眨了眨眼，心口一阵绞痛。她迅摇摇头，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喊的……呃，我只是，呃……我觉得也许最好由我和云宝带斯派克回家，”她尝试着说道，尽管她知道这个借口在朋友们听来比她自己觉得的还要无力。“我们在这儿待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泥土和石头里翻找。他该洗个澡了。我们都该洗了。”

云宝皱起眉头。“哈？我也要？”

暮光用后腿轻轻踢了她一下。“是的云宝，你也要。”

云宝低下头抬起一只翅膀，试探性地嗅了嗅。她的眼球凸了出来，她明显地后缩了一下。“呕！好吧，没错，洗澡，知道了，”她让步了，迅把翅膀紧紧贴在身侧，锁住那讨厌的气味。

“噢，没关系，”萍琪摆摆蹄子说。“你们都去洗干净吧！石灰派和我可能晚点再去找你们多玩会儿！你们还没听过她的诗呢！”

“呃呵，是啊，听起来……真棒，”暮光心虚地说并开始离开。云宝紧跟在后面，尽管从她的表情可以明显看出，她跟上来是出于对暮光的关心，而不是离开其他朋友的意愿。斯派克也走了过来，表情差不多。

“玩得开心，姑娘们！”暮光朝其他人喊道，然后对石灰派笑了笑。“你也是，石灰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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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灰派没有回答。她只是回望着暮光。她的目光，尽管没有任何可辨的情绪，却再次足以让暮光畏缩后退。全在那双眼睛里……无论那是什么，它显然对她没有好感。

石灰派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暮光身上，仿佛要刺穿她的灵魂，直到山丘最终切断了她们的视线，暮光身边只剩下云宝和斯派克。

一离开她们的视线，云宝就小跑到暮光前面，转身面对她，脸上带着不赞同的表情。“好吧，暮光（tdui），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缓缓问道。

“又闹脾气了？”斯派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把一只爪子放在暮光肩上以示支持。

被点破了，暮光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他。“是-是啊……”她轻声说。

斯派克叹了口气，用爪子搂住她的腿，给了她一个侧抱。云宝的表情因担忧而柔和下来。她向前一步，把一只蹄子放在暮光的胸口，凝视着她的眼睛。“露娜（na）上次跟你说话是什么时候？”她轻声问道。

暮光眨了眨眼，猝不及防。她忘了露娜应该和她保持联系，更忘了云宝也知道这事。她花了一秒钟整理思绪，然后开口。“嗯……从我第一次提起之后就没再说过话了。”

云宝点点头，收回了蹄子。“好吧……下次她出现在我脑子里时，你要我引起她注意吗？你知道的，这样她就能帮你了？”

有那么一瞬间，暮光想要拒绝。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提醒自己露娜是真心想弥补她过去的不当行为。她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不太麻烦的话。”

“为了你？”云宝问道，走到暮光身边，把一只翅膀搭在她的肩胛骨上。她给了暮光一个大大的微笑。“没什么事是麻烦的。”

暮光放松下来，倚在云宝身侧，沐浴在她们共享的体温中。她安静地做了几次深呼吸，享受着这份接触，然后才抽身点点头。“谢谢……现在，洗澡的事怎么说？”

云宝眨了眨眼。“等等，你是认真的？”

暮光咯咯地笑了，轻轻地用臀部撞了一下云宝的，然后再次向前走去。“我刚才可是正面领教了你和你的‘芬芳’。而且你之前也好好闻过自己了，记得吗？”

云宝语无伦次地嘟囔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追了上去，斯派克紧随其后。“是啊，是啊，有道理。”

三人都为此小小地笑了一阵。暮光感激这轻松的片刻，渴望驱散她最近的失误，以及石灰派那无声、难以解读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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