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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话（第2页）

我突然想起了给绿萝换个居所的事情，便实话对陛下说了。

陛下答允道：“稍後让她搬去含章殿吧，那里目前没人住，离你也不远。”

我主动靠入了陛下的怀里，轻轻说道：“谢谢。”

陛下抱紧了我，他同我笑道：“一句谢谢是不够的。明日等我下朝，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我好奇地追问。

“保密。”陛下嘴角轻勾，眼中都是笑意。

我还想问，陛下吻着我的额头温柔道：“睡吧。睡醒了，就知道答案了。”

等我睡醒，陛下已经下了朝，在我身边坐了好一会儿。

我梳洗的时候，陛下一直在我身边，他一定要给我画眉。我却对他糟糕的技术记忆犹新，一味躲着他手上的眉笔。

後来，陛下将我抱入怀中，不满道：“不知有多少人想我这般做，我都是不愿意的，这天下只有你一人敢如此推拒我。”

我俏皮道：“若是陛下的旨意，我也是不敢拒绝的，但……”我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陛下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吻上我的唇，辗转厮磨了许久才放开我。

随後，和我一起用了些点心，陛下便拉着我去游湖。

宫中的湖很大，所以船也很大。看着船上特意准备的鱼竿，我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别庄多次钓鱼的经历。每次我钓上来的，和我放跑的鱼，是差不多一样多的，因为我钓上来的都是小鱼。只有陛下钓上来的鱼，才会用来烹煮，因为足够大。

我看着两根鱼竿，对陛下玩笑道：“今日有劳陛下了，我要偷个懒，好好想想晚上是清蒸还是红烧。”

陛下将我拉到身边，也打趣道：“你可以不钓鱼，但要陪着我。没有你陪着我，我发挥不出技术来。”

我笑着在陛下身边坐了下来，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他没有把鱼竿放下去，反而把我抱入了怀里，还调侃道：“青儿，你就是我今天捉到的最大的一条鱼，你看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

我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手随意地抚着他随身携带的玉佩，此刻我才发现他的玉佩旁的荷包已换到了冬季的图案。他说过，只佩戴我做的荷包。这点他一直是做到的，可我其实并不曾留意，直到这刻我才发现——过去的痕迹，原来一直都在。

他大约也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他贴着我的脸颊，同我说道：“我对你的心意从来不曾改变，可你总不肯信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着委屈，让我不由好笑。想着这些日子以来，我受过的委屈和流过的眼泪，我道：“如果我们可以永远住在宫外不回宫就好了，但我知道这是一句很傻的话。”

我听到他长叹了一声，接着他用力地抱紧了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从不信轮回，也不信来生，可为了你，我愿意信一回。如有来生，我愿意做个普通人，与你好好厮守在一起，再不让你受苦。”

这段时间，我偶尔也会有种错觉，好似陛下还是我的馀君，但常常又会觉得，还是很不一样的。可这一刻，我觉得他就是我的馀君。

那个下午，我们没有钓鱼，因为陛下抱着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他告诉我小时候他是如何跟着他的父皇学会钓鱼的，又同我讲他年轻的时候他是如何在军中立功的。他说，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是做个赫赫武威的将军，驻守边疆保家卫国。直到很後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才决心要做个比将军更有权力更有本事的人。如今他做到了，但是他发现他也失去了很多，所有爱他的人都一一离去了，剩下的只有冰冷的王座和无穷的诡计。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吻着我的额头沉默了起来。

我觉得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我不由心生怜惜，我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里，“我一直都在……”

他握住我的手，同我说：“我一直都希望青儿想起我的时候，心里都是温暖和庇护，而没有伤害，可惜这段日子……”

“只要时间够久，所有的伤害都会过去的，心中能够留下的都是美好。”

陛下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的青儿，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

太阳西下，落日的馀晖落在湖上，自有一派特别的风光。

陛下陪我赏完风景，又拉着我的手回了正阳宫，他说：“青儿，我喜欢有你陪着。”

我还像昨晚一样陪着陛下。陛下伏案工作，我则在他的书架找了一本博物志，一边读着一边陪着他。时不时与他相视一笑，自有一份熟悉的宁静在荡漾，这让我想起我们从前在别庄也总是这样的。

“我去去就回”。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後，我快步走入了小厨房，给他做了些他最喜欢的点心，接着悄悄地放在了他的手边。

起初，他太专心，没有发现。不久，他留意到了那些点心，对我笑了笑，随後让我过去。我走到他身边後，他将我抱入怀中，在我耳边笑道：“你有多少日子，没有这样待我好了？”

我轻轻驳斥道：“我一向对人都很好的。”

“这些点心，你很久都没给我做了。我去了谪仙殿那麽多次，你都没有做给我吃。”陛下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里都是委屈。

陛下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件旧事。那件事还是能够刺痛我，于是我没有说话。

陛下也知道是为何，于是同我解释道：“是杨氏自己抢过去的，不是我赐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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