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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巴黎有夜3（第2页）

“既然觉得这样想没问题，那就去改变他们的想法。”马拉美肆无忌惮地叫嚣着。

【骰子一掷】，多麽好用的能力，马拉美甚至能在特异点里挽回迷茫的雨果，那麽为什麽不能去挽回愤怒的群衆

他百分百确认，现在的游行是被恶意引导的结果———所以，只要不伤害到民衆，他又为什麽不能带着自己的异能去晃一圈呢？

“你要去摧毁他们的思想”

雨果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不，摧毁这是保护。”波德莱尔嗤笑一声，“与其让他们在游行中白白丧失生命，不如早早控制起来。”

“之後，将他们隔离在这场争夺战中，免于成为竖起的靶子。”大仲马将腿上的动作停住，椅子也不在地面上画圈。

不可否认，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

在过于混乱的时候，没人会停下来听你讲大道理。

雨果闭了闭眼。

“即使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但是，这真的能算是胜利吗？”出乎意料，居然是兰波在反对自己的恩师波德莱尔。

“最应该被保护住的法兰西公民，却丧失了自己的脑袋......我们知道贵族做了什麽，自己却在重复着他们的道路。这一切，都是因为力量不知不觉地侵蚀着我们，让我们变得过于傲慢。”

兰波将头从围巾里擡起，枯草色的眼眸如追逐猎物的黑豹般锐利。

沉默寡言的【通灵者】不再沉溺于记忆带来的失落，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麽。

“你想表示异议我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天真了。”

波德莱尔微眯起眼睛盯着兰波，似在思索怎麽把兰波脑子里的水倒出来。

空气凝固了一瞬间。

“不，在这次行动上，我认为您出手是最好的选择。”兰波则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潮湿的水汽在他眼前凝结成白雾，他回忆起自己被魏尔伦骂成“控制狂”的那个夜晚。

“只要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丶三次。异能给了我们太多便利，让我们误以为只要能用异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兰波直视着波德莱尔，“我们是否太过傲慢？打着‘好处’的名义去将法兰西推向另一个深渊？”

“......”

波德莱尔换了一种目光去审视兰波。

面对口头上闹矛盾的师徒二人，其馀超越者皆是竖起耳朵去听。说实话，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他们其实也想看看两人打起来的样子。

“他说得对，我们应该增加一些限制。”

雨果缓慢而坚定地补充。

“哼......既然你们这麽说，那我也没什麽理由再去阻止，”但波德莱尔却轻笑两声，没什麽恼怒的情绪，“雨果先生，你想要怎麽去平衡两者呢？”

雨果将目光移向另一边。

顺理成章。

在一位规则系超越者的见证下，他们完善了限制：其一，不得在战争结束後对普通民衆施展大范围异能；其二，超越者之间相互管制......林林总总，不必多说。

刚刚还敢出言顶撞波德莱尔的兰波，在会议的下半程只会投票，这让期待着“师徒反目”戏幕的人一无所获。

似乎是因为兰波的顶撞，波德莱尔在离开时没与他说一句话。

兰波也只好歇下解释的心思，他知道波德莱尔即将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忙碌，与其去耗费口舌，不如多猎杀几个反叛者更让人高兴。

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兰波皱起眉。

某个早有准备的人堵在他前面。

“嗨！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你这种控制狂也会反思吗？”

马拉美挑了挑眉头凑近，姿态轻佻。

他当然知道兰波的控制欲。特殊战力总局过去的每个任务都记录在册，里面也有某位【通灵者】的表现。还有之前，更早的几次，在马拉美与兰波合作的时候，任务中途，他发现自己被金色的空间短暂隔绝，或许是兰波为了防止他心血来潮的小“惊喜”。

然後......没什麽然後，【通灵者】带着被控制的尸体走出来，仅此而已。

总而言之，兰波就是个秩序感极强的孤岛。

他不该莫名其妙地带来前线的情报丶不该不该反驳自己的老师丶不该在异能者的会议里为游行的傻瓜们发声，因为“强者才能决定一起”这个观念，早已经混在他之前的教育中。

那麽，现在的兰波是怎麽想的？

马拉美好奇心发作，紧盯着兰波的反应。

兰波沉默许久，就在马拉美以为他要走时，他却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我的‘控制欲’，让我与自己的‘未来’越来越远。”

[哦，未来？]

超越者的未来，那绝对不是《圣经》里宣传的天堂。

“我可以认为，你的‘未来’是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吗？”马拉美紧接着追问，脸上露出兴致盎然的微笑。

“......随你怎麽想。”

兰波转头就走。

“哈丶哈哈哈哈———”

走了几步後，他的背後传来马拉美哈哈大笑的讨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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