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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第1页）

&esp;&esp;秋菊忙不迭点头：“夫人好是伤心，当时在赵府大闹了一场，若不是因着局势不允许，只怕夫人早去皇宫告御状了。”

&esp;&esp;也不怪乎祁陌不知晓。

&esp;&esp;这两日他揪心着戚若的事儿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前两日他跟阮宸通信，阮宸顾虑着现今局势，也不好拿此事来扰他；至于他旁的眼线，在那种节骨眼上更是不会主动提及此事了。

&esp;&esp;祁陌大抵知晓戚若身上那股子久久缠绕不去的悲伤和绝望是缘何而来了。

&esp;&esp;他有些害怕了，戚若会不会因此离开自己呢？因着看破了元京其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esp;&esp;不，不会的，他的媳妇儿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媳妇儿是最有勇气的，就算面对千难万阻也要跟他并肩而行，甚而为他挡住风浪。

&esp;&esp;还有，她们还瞒着自己一些事。

&esp;&esp;“还有什么事儿？”

&esp;&esp;秋菊顶着祁陌那双锐利的眼睛更是不知所措，还是夏荷解了围。

&esp;&esp;只见她俯下身子磕头认罪道：“请国公爷恕罪，奴婢和秋菊已答应了夫人不说，夫人也说过了，到时候会亲自同您说的。”

&esp;&esp;祁陌冷眼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夏荷：“你倒是聪明。”

&esp;&esp;她明知只要搬出了戚若他定不会再过多追问。

&esp;&esp;“好了，起来吧，我希望你们以后一直如此效忠于夫人。当然，若是夫人做了什么不清醒的事儿危害了她自己，你们却又帮她瞒着，我定不会饶了你们。记住了吗？”

&esp;&esp;“是。”

&esp;&esp;夏荷和秋菊齐声答道。

&esp;&esp;既然夏荷和秋菊说戚若曾同她们说过，她会亲自同自己说，那他便等等，现如今将将平定内乱，确有许多事要做，他也有些话要问问皇上。

&esp;&esp;“陛下，臣也不想与您多绕弯子，莫忘的事儿您是不是早知道了？”

&esp;&esp;祁陌单刀直入，没有给皇上一丝打太极的机会。

&esp;&esp;此话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僵滞起来，良久，皇上才开口道：“朕确实知道，不过是在他主动找上朕的时候朕才知道的，只是那时候正值与仁亲王缠斗的关键时刻，朕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仇恨，怕你冲动也就没同你说。”

&esp;&esp;祁陌霎时明白了皇上话里的意思。

&esp;&esp;当时莫忘找上了皇上，说是要投诚，同他们里应外合，只是皇上是谁？怎会轻易相信？他便主动将此把柄送了出来，只为博得皇上信任，这才有了这一联合。

&esp;&esp;只是这其中的帝王心术哪有那般简单呢？

&esp;&esp;莫忘是功臣，皇上是断不会下旨杀了他寒了一众大臣的心的，可是他这样的人，工于心计、城府颇深，单凭一己之力便能搅得满朝风雨，若是留着他也是个祸害，而自己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esp;&esp;自己知晓了真相哪里又会放过莫忘呢？纵然自己猜到了皇上的这般算计。

&esp;&esp;这又是皇上的一重谋算。

&esp;&esp;真真是帝王心术，深谙制衡之道啊！

&esp;&esp;他深深作了个揖：“陛下圣明，愿陛下泽被苍生才是。待此间事了，臣定然将兵权双手奉上。”

&esp;&esp;祁陌不天真，他们也不再是孩童了，经年情谊有的该释然了。

&esp;&esp;如今皇上在朝中最大的敌人已除，而自己手握大乾重兵，又得了民心，假以时日怕是会成为皇上的心腹大患。

&esp;&esp;纵然自己从无反叛之心，始终站在皇上那一边，但不是每个人都那般想。

&esp;&esp;有句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esp;&esp;一起纵马高歌的年纪到底是过去了。

&esp;&esp;不说卸磨杀驴，只是帝王权柄，从来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威胁存在。

&esp;&esp;祁陌不怪皇上，因为自己父亲的死亡并不是由他造成的，他哪里又能怪得了他呢？

&esp;&esp;况，他也没甚野心，做个闲散的国公爷也没甚不好，没事儿就带着自家媳妇儿去游山玩水，倒也快哉！

&esp;&esp;倘若外敌来犯，这大乾的江山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了，他依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披甲上阵、带兵出征。

&esp;&esp;皇上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到底是咽了回去。

&esp;&esp;有些事儿不必说明白了，况且这兵权他也确实想收回来，这般说来他所存算计算不得误会，更没甚好解释的了。

&esp;&esp;这便是为帝王者的代价，他没法子要求旁人去理解他，旁人也理解不了他。

&esp;&esp;王者，独也！

&esp;&esp;想明白了，皇上也没动，就端坐于龙椅上，静静地看着祁陌。

&esp;&esp;“陛下，臣会如您所愿的。”祁陌一躬身，“臣，告退了。”

&esp;&esp;皇上从始至终都没多说什么，这时候了也只是摆摆手让祁陌去吧。

&esp;&esp;只是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中不禁闪过一幕幕两人从前嬉笑打闹的场景，那时候没有身份的隔阂，一切都只是少年意气，是存了好一番雄心壮志，一切历历在目，好似昨日。

&esp;&esp;他到底是心中不忍，在人还没跨出门前提点了一句：“做干净些，别让人抓了把柄。还有，有些话好生同戚若说，好好谈谈。”祁陌心头一跳，没明白皇上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如今多说无益，他谢过皇上后便离开往宁远侯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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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戚若看着出现在自己房中的丹芷很是平静：“没成想你竟混到了我府上来。”

&esp;&esp;丹芷很是机灵，回道：“是国公爷见奴婢帮着您，奴婢这才有机会入府来伺候您。”

&esp;&esp;戚若也不吃她这套，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你来这儿所为何事？帮他盯着我，还是帮着大漠偷偷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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