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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他在楚郁的梦里吗（第2页）

“楚郁。”

他又听见路星择很沙哑的声音。

“你为什麽会想我。”

宿安说，只有一个人迫切地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麽的时候，才会不厌其烦地向你寻求一个答案。

有些人是金钱，有些人是某种真相。

而有些人是想要爱。

楚郁又开始解着一个对正常人很简单，于他却复杂难解的题。

他爱路星择。

楚郁的生命里，曾经只有外婆和楚柠可以进入他的领地，可以发现楚郁的异常。

後来是只有路星择，可以让楚郁一遍遍地解着难题，一天又一天去学着辨认那些微小的情绪。

他爱路星择吗。

为什麽那时候，他无法共情路星择的悲伤。

路星择因为爱他才生出细心丶耐心丶无限的包容和引导。

那为什麽他无法理解路星择的难过，不能像路星择引导他那样，完美地安慰路星择，消除路星择的悲伤。

他爱路星择吗。

楚郁又解不出来了，像一个因为习题而崩溃的孩子，痛苦地抱住了头。

“我不知道……不知道。”

路星择的呼吸一滞，看着楚郁痛苦的动作，缓缓地撑起身子，去拉开楚郁的手。

“算了。”他说。

“不知道就别想了。”

他坐起来，又将楚郁拉起来坐好，毛衣重新拉下来，整理好楚郁乱糟糟的头发。

楚郁像个考试不及格的孩子，忐忑地看着路星择。

“就这样一直没长进吧。”路星择的声音紧绷着，有一种让楚郁又想哭的奇怪感觉，“你觉得高兴就好。”

楚郁想说，他知道什麽是高兴，现在这样，他不高兴。

可路星择没有让他说话，他替楚郁整理好一切，就起身离开了他。

=

深夜，沈竞发来了楚柠在疗养院的检查结果，路星择仔细看了一遍，转发给楚郁。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或许是已经睡了。

他那种性格，被路星择留在客厅，大概率一会儿就自己知道回房间去。

手心仿佛还残留着楚郁从浴室里带出来的雾气，唇上被他用力啃上来的触感也还很清晰。

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嘴唇，路星择开始思考楚郁刚才的一切行为动机。

他问过楚郁的每一个问题，以及楚郁的回答。

其实只要路星择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其他一切出自楚郁的答案，都对他没有意义。

楚郁想他是因为爱吗？楚郁吻他，是因为爱吗？

放在从前谁会相信，路星择会对某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信心。

五年前楚郁头也不回的离去重塑了路星择对这段感情的自信，那些他曾经坚定相信的丶不可一世般自信着的，都被打破了。

他以为楚郁感情迟钝也没有关系，他总能将他教会。

他以为楚郁像雏鸟一样只蜷在他的怀里，他就是全世界对楚郁最特殊的人。

他以为楚郁会和他拥抱丶亲吻丶做最亲密的事，是因为楚郁终于爱上了他。

但是楚郁走了。

于是哪怕今天楚郁主动吻了他，路星择也不觉得那是出于楚郁的爱。

楚郁什麽都不懂。

路星择闭了闭眼，想将楚郁的身影连同刚才的画面一起丢出脑海。

但没有用。

路星择难得叹气，起身去客厅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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