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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爱是痛的（第2页）

他呆呆地看着路星择近在咫尺的脸，眼眸在夜色中逐渐亮起来。

路星择以为他要说什麽，却见楚郁擡了擡手，有点茫然地揉了揉脑袋。

“路星择，你被追的时候都是可以亲人的吗？”

路星择被逗乐了，低低地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

他松开按在楚郁後颈上的手，转而捏了捏他的脸颊，动作带着亲昵，“是啊，我就是这麽没边界感。”

楚郁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和戏谑，紧绷的心弦莫名一松，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很浅丶却真实的笑意。

“怎麽这样啊。”

路星择只是看着他，指腹轻轻拂过楚郁的眉骨，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总算是笑了。”路星择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宠溺，“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因为什麽简嘉熙，一整晚都绷着个脸，不开心。”

楚郁脸上的笑意淡去了一些，他好像有点猜到路星择为什麽会背着他抽烟了。

他看着路星择，路灯的光线勾勒出他略显疲惫的轮廓，楚郁忽然意识到，今晚有点反常的人不仅仅是自己。

“路星择，”楚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认真的探究，“你不要……总是只在意我开不开心。”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直视着路星择的眼睛，“我觉得你好像才是今天不开心的那个。”

路星择的笑意缓缓收起来一些，深邃的眼睛又看了楚郁许久才移开视线，重新望向黑沉沉的江面。

江风似乎更冷了，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鈎织着两人之间的沉默。

过了许久，久到楚郁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路星择才长长地丶沉重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沉沉地落在楚郁的心上。

“也没有什麽。”路星择的声音低了一些，语气依然带着惯有的散漫，又多了一丝对楚郁的坦诚，“我只是有无数次想弄死简嘉熙。”

楚郁沉默下来，没有立刻接话。

“在他用楚柠要挟你，让你置身险境的时候。”路星择的语气依然平静，“在他按下那个引爆器，差点把你炸得粉身碎骨的时候。”

“甚至更早一些，看见那段他把你推下楼梯的监控视频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打断欲言又止的楚郁，笑了一下，“别急着否认，就算视频是你刻意留下来让我查到，难道你就没有真的受那一次伤吗？”

他叹了口气，“每一次，一想到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们那样欺负你，我就难以忍受。”

“你是不是觉得我帮你做的这一切，看起来特别从容丶特别淡定？其实没有，楚郁，我每一次都恨不得把他们都弄死。”

楚郁张了几次口才说出声，“他打我，我也还手了的，你不是知道了吗？简嘉熙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路星择收回视线看向楚郁。

许久他笑了一下，“拿这些事向我卖惨的是你，现在怎麽内疚得要哭了的还是你？”

楚郁良久才说：“我想要你心疼我，你总是心软，只要那样丶只要那样，我就能想到办法回到你身边。”

他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低下头不敢看路星择的眼睛，“但是我现在才知道，这种想法太自私了，我这样太……太让你难过了。”

“楚阿郁，有时候真觉得你是笨蛋。”路星择一只手捏起楚郁的下巴让他擡头，“但是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慢慢地学。”

他低下头，贴着楚郁的额头，轻声说：“心疼的时候是会难受，但爱就是会心疼的，宝贝。”

楚郁静静地看着路星择，忽然伸手贴在他的心脏处。

“我好像明白的。”他低声说，“我想起你的时候，心总是很痛，你们说那是我想你的意思，但是在五年前，在我们分手之前，我每次看见你很累的样子，心还是很痛。”

“为什麽你明明在我身边，我还是那麽痛。”

路星择的眼神在昏暗的路灯下变得很柔软，“笨蛋，你是在心疼我。”

心疼他，才会选择离开他。

这难道不是楚郁笨拙的爱吗。

路星择轻轻叹息，手心贴着楚郁的脸颊，很珍惜地吻了一下他颤抖的眼睫。

“那你现在好些了吗？”楚郁问的是路星择今晚的心情，“要是没有好，我再亲你一下。”

路星择又笑了，“那你亲。”

楚郁毫不犹豫地擡头吻向路星择的唇。

路星择搂着他亲了一会儿，分开时才笑，“你这是亲吗？是啃吧。”

“所以你好点了吗？”楚郁却只是问，“我觉得你刚才的话没有说完。”

路星择的笑意敛去，静静地看着楚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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