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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审判
陈心蓝的婚礼过後,再不久就要到路星择的生日。
这天傍晚,楚郁放下刀叉,看着对面姿态闲适丶正慢条斯理切着牛排的路星择,清了清嗓子,开口:
“星择,下周末你生日,我们去R国滑雪吧?”
路星择切牛排的动作顿住了,他擡起头,眼眸里清晰地掠过一丝意外。
他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後靠,倚在舒适的椅背上,挑眉看着楚郁:“滑雪?”
他的声音带着点玩味,“怎麽突然想起这个?”
楚郁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认真:“你以前很喜欢滑雪,水平很高。後来……”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後来因为我,因为路氏……你好像很久没碰过了。”
“我想让你做回自己喜欢的事。”楚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我回来了,楚柠也安顿好了。路氏有你在,更是稳如磐石。你不必再为了任何人丶任何事,压抑自己的喜好。”
他看着路星择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我想陪你去做你喜欢的事。滑雪,或者其他什麽,都可以。”
露台上有片刻的安静,只有远处城市的喧嚣和微风拂过绿植的沙沙声。
路星择静静地听着,看着楚郁眼中那份纯粹的丶为他着想的认真,心口像是被温热的泉水缓缓浸润。那份被尘封的丶属于年少时的自由和热爱,似乎被楚郁的话语轻轻唤醒。
他沉默了几秒,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丶却带着暖意的弧度。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指尖交叠,目光带着点戏谑地锁住楚郁:“楚阿郁……”他拖长了调子,语气慵懒,“这也是你‘追人’计划中的一环?带我去滑雪,算是……投其所好?”
楚郁被他看得有些耳热,但眼神依旧坦荡,用力点了点头:“嗯。算。”他补充道,“而且,我也想学。”
路星择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腔微微震动。那笑声愉悦而放松。他伸出手,越过桌面,轻轻捏了捏楚郁的脸颊,动作亲昵:“行。这‘追求’的诚意,我收到了。那就去滑雪。”
计划敲定,两人立刻开始着手准备。路星择虽然多年未滑,但人脉和资源都在,联系顶级雪场丶预定私密性绝佳的度假木屋丶安排最好的滑雪教练,对他来说不过是几个电话的事。
楚郁则开始购置专业的滑雪装备,从雪服丶雪镜到护具,一丝不茍。他甚至还抽空看了几部滑雪教学视频,虽然看得一头雾水,但那份认真的劲头让路星择觉得格外可爱。
公寓里弥漫着一种为旅行做准备的特殊氛围,客厅地板上摊开着雪具店的宣传册,衣帽间里挂着崭新的滑雪服,茶几上放着打印的行程单。
楚郁坐在沙发上,仔细检查着装备清单,路星择则靠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平板处理邮件,目光偶尔扫过楚郁专注的侧脸,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笑意。
就在这温馨忙碌的夜晚,时钟悄然滑过午夜。
路星择处理完最後一份邮件,放下平板。他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楚郁,起身走过去,轻轻抽走他手里的清单:“去睡吧,剩下的明天再看。”
楚郁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被路星择半搂半抱地送回了卧室。
看着楚郁陷入沉睡,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路星择却没有立刻躺下。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睡的城市,万家灯火点缀着深蓝的夜幕,像散落的星辰。
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指尖在一个名字上停顿——秦宣南。
电话拨过去,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带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模糊的嬉闹声,秦宣南明显带着浓重睡意和被打扰的不爽的声音传来:“喂?!路哥?这都几点了?天塌下来了还是你被楚郁踹下床了?……等等,晨晨别闹……”後面那句显然不是对路星择说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无奈和宠溺。
路星择无视他的抱怨和背景音,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
“我准备向楚郁求婚。”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嘟”的一声,秦宣南把电话挂了。
他放下手机向穆知晨吐槽,“路少最近又犯病了吧,之前说跟楚郁结婚的不是他吗?这会儿又说求婚,我没穿越,那就是他脑子有病。”
穆知晨无奈地看他一眼,翻了个身先睡了。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简砚清坐在宽大却冰冷的书房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孤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他身前一小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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