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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谢胤仰躺在床上,听完他结结巴巴的困惑之後搂着他脖子把薅了过来:“原来你在纠结这个啊……七郎,按照仙界的规则来看,我们都叫邪魔外道对吧?”
薛七不知道为什麽他突然就跳到了那麽正经的话题,顺着他的动作和他一起躺下,本能地答道:“啊?是……”
“所谓邪,是因为我们与他们这些正统的大多数入道的方式不同,没有他们那样又圆又亮的灵心。但大千世界亿万仙凡,人人脾气秉性出身境遇都不同,却要让人人都长同样一颗心换成一个样子……你不觉得荒谬至极吗?”
薛七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谢胤聊起这些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甚至伸手捞过了酒壶:“仙门那些正人君子可真是愚昧又自大,既然天道都允许修士以这样那样不同的机缘入道,仙门却毫无道理地自尊为‘正’,强行贬与自己不同的人为‘邪’。我们虽然身在小安城,却一样能操控灵气,领悟定心,城主更是在这’邪道’上走到了至少平圣的修为。天道都没降雷让他灰飞烟灭,那帮没什麽真本事的仙君却急慌慌地想替天行道了,七郎,你觉得这有道理吗?”
薛七听得认真,很快就被说服了:“没道理。”
“那世人尚且没有规定只有男的和女的才能亲,就算规定了,”谢胤翻了个身,撑着头看着薛七,“只不过是世人自己恰巧是个男人,喜欢女人,就要自以为正统,视与自己不同的人为异己,有什麽道理?干嘛要理会?七郎,你只告诉我,你想不想和我这样?”
这人正经和不正经居然能如此自然地切换,薛七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边的压迫感随着谢胤的靠近陡然增强,他本能地向後仰头,谢胤把他的反应收在眼底,却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我们早就在合乎规矩外的歧途上了,七郎,你只问自己的心就好。”
只问自己的心就好。
薛七猛然怔在原地,不知道从什麽时候笼罩灵台的困顿刹那间像是被什麽叛逆至极的东西强悍驱尽,关于来处与归途的迷茫,关于身世的自怜和自卑,关于他自己都不敢直面的心,他一直在逃避的东西,都被谢胤的一句话,牢牢地钉在了避无可避之地。
原来他的心早就在那里,只是因为所谓的规矩与正邪,让他自欺欺人不敢认也不敢看,就像骄阳下不敢直面威光的水汽,逸散在各个角落里。
直到谢胤告诉他,所谓正邪,不过是人为的规矩划定,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小安城的错。他的灵心终于不再无畏的恐惧,第一次在灵台上凝聚成形。
没有正统们追求的圆满与澄明,像时刻变幻云雾,薛七还有太多想不通的事,还没有强大到可以直面所有的诘问,但终究迈出了听心而为的第一步。
如果骄阳不曾公允地对待我们,那就索性让乌云蔽日吧。
薛七回神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谢胤点起了油灯,坐在半明半暗的桌前,姿势很像借酒浇愁。听到薛七坐起来的动静,他回头看过来的眼神甚至有些哀怨。
薛七神魂自巨大的空明里归位,想起了入定之前他们正在说什麽。
谢胤在薛七入定的这一个多时辰里,把他的宝贝竹叶青全当水一样浇了满心的愁与惑。
明明乌衣人人都是杀人放火的好手,满城罪孽,为什麽偏偏只有他遭了报应,养出了这麽个鬼东西。
怎麽会有人谈情说爱讲到关键处,突然就开悟入定,开始定心的?
谢胤都怀疑自己刚刚不是亲了他,是对他施了什麽精妙法术,一下就打通了薛七的任督二脉。然而定心中的修士看似入定般平静,实际上凶险异常,灵气在体力经脉里穿行,神识则更加危险,没有仙门稳妥的心法的邪修往往都在进行自我的争辩,像谢胤这种本命法器一百来斤的狠人,定心时神识直接裂成了俩自己,一人拿一把一百多斤的杀器对砍,直到一个他把另一个他砍死了,他的灵心才血糊糊地尘埃落定。
所以薛七在谈情说爱的关键当口睡过去了,谢胤也不敢贸然动他。有人定心只在生死一瞬,有人定心却要长久地拉扯,薛七显然是後者,谢胤只好一杯杯苦酒入喉,觉得放眼六界没人能体会他此时心中的焦灼。
薛七回神後依然是一脸空白,对上谢胤的愁苦,一时有些相对无言。
最後还是谢胤伸手过来,放出自己的神识扫过他的灵台,居然发现薛七的灵台上空无一物。
谢胤难以置信地看着薛七,堪堪抑制住自己想问候薛七的十八代祖宗的冲动:“薛七郎,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睡这一个多时辰是在做春梦。”
薛七听到“春梦”两个字耳根有点烫,赶紧否认:“我没有。”
与此同时,谢胤忽然感觉到他的灵台上面似乎有了什麽动静,薛七在其间聚起了一团“云”,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定心不熟练还是受不了谢胤惊讶的目光,那团“云”翻涌了片刻,就不稳定地化作淅淅沥沥的“雨”落回了灵台。
谢胤自己心里装的都是些不干不净的杂念,于是在讶异之馀,发出了和甘夜差不多的感叹。
不愧是在这种场合定心的人,薛七这暗合了“云雨”的灵心倒是很实诚地反映出他们刚刚在谈情说爱。
然後实诚的薛七握上了他的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结巴,看着谢胤的眼睛,回答出煎熬了谢胤一个多时辰的答案:“我问过心了,他说……愿意和你那样。”
谢胤只怔了片刻,随後反握住薛七的手:“想好了?”
薛七耳朵上有一层薄红,轻轻地一点头:“嗯。”
“这可是你自己认的,”谢胤立时换了一副恶霸的形态,凑上前来揉薛七的脸,薛七倒在床榻上极力想推开他,被谢胤攥住双手按过头顶,“躲什麽,想反悔?”
“没有。”薛七被他按在身下,耳根已经红了,小声道,“但我不知道,跟你那样是哪样?”
最後几个字几乎声如蚊呐,谢胤撑在他身上,捏了捏他的下巴,薛七的脸型长得很标致,下巴中间有一道美人沟,薛七被他摸得有些痒,挣扎着想躲,谢胤俯身把他亲老实了,才慢悠悠道:“什麽都不懂,就敢这麽答应我了?我可不给你机会反悔的。”
薛七不太自在地抿着唇,唇色带着可疑的嫣红和水光,谢胤只看了一眼,就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挪开了眼。
薛七全然不知他心里因为些什麽污糟事悸动,低声答道:“我到城里那麽久,你从来都待我很好,你顶多就是使使坏,不会害我。”
谢胤听完,觉得这话虽然怪怪的,但总归是在夸他的,于是在薛七额头上奖励似的亲了亲:“嗯,挺有眼光的。”
薛七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太别扭了,扭了扭手腕:“你放开我行不行?”
薛七说软和话的时候,那双大眼睛就很占便宜,像谢胤这种自认是顶天立地男子汉的人,保护欲总是过剩,最顶不住的就是这一套,他松了手,还体贴地揉了揉薛七的手腕:“行,当然行,你说什麽是什麽。”
薛七警惕地盯着他,显然不信他这一套,谢胤似乎看懂了他眼神里的质疑,“啧”了一声:“咋还不信呢,你现在跟了我,哥不疼你疼谁呢?对了,给哥说说你的灵心是怎麽回事。”
薛七也说不清是怎麽回事,何况谢胤还搂着他的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以往他们之间这种亲密的小动作也不少,只是薛七从来没有深想过,如今忽然有了一层更深的羁绊,原本自然的动作似乎多了些别样的意味,薛七咽了口唾沫:“呃,就丶就这样定了。”
“我第一次见有人的灵心是这样,还能说聚就聚说散就散。”谢胤顺势抓着薛七的手揉了揉:“你这爪子也是,收放自如的,你怎麽全身上下都那麽好玩呢七郎?”
薛七被他一句话说得全身都隐隐发烧:“你胡说些什麽啊?”
“说真的,你这阴差阳错定的灵心还挺有意思的。”谢胤犯的一手好贱,硬要薛七伸爪子出来给他玩,闹得薛七只想挠死他。谢胤翻身擡腿压在薛七身上,一边软磨硬泡一边闲聊一般道,“在小安城外头,除了那五大门派,还有许多散修,但他们多半都只有化气修为,不是仙门正统就比散修强,而是散修定心之路未知,所得定心未必圆满澄明。化气阶段大家灵台上都是虚无,不太能区分所谓的正邪,但定心後就好判断了,与仙门追求的不同,就会被称为‘不合道’丶称为’邪’。所以散修普遍只有化气修为,定心的都被打为邪修剿灭了,而剩下的散修,有些原本是能定心的,但怕就此惹来杀身之祸,所以犹豫不决——就像你之前,定心这种事,自己都不坚定自己的心,怎麽能定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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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七:甘先生想不到吧,我的灵心确实不是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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