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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1页）

太平间的冷气从门缝中渗出，像无数把刀片刮过程砚礼的皮肤。

他跪在灰白的地砖上，手背的鲜血在地面凝成暗红色的痂，耳边是医生那句冰冷的陈述——“是姜芜献的血。”

“咔嗒”一声，时昭昭手中的爱马仕包砸在地上。

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走廊冰冷的瓷砖，精心打理的卷发垂落在煞白的脸侧。

“不…不是的！砚礼你听我解释，那天我明明……”

“闭嘴！”

程砚礼猛地站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底的血丝像是要爆裂一般。

他伸手掐住时昭昭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腕骨凸起的青筋几乎要刺破皮肤。

“输血的功劳你也冒领，时昭昭你究竟都瞒了我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咳咳…砚礼……”

时昭昭的耳环在挣扎中崩断，滚进太平间的阴影里。

她从未见过程砚礼这副模样——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野兽，连当年姜芜“背叛”时都不曾有的暴怒。

值班医生突然轻咳一声。

“程先生，还有件事您应该知道。”

他翻开手中泛黄的病历本，递到了程砚礼身前。

“姜警官当年截肢手术的签字人，是您。”

程砚礼的手指倏地松开。

记忆如毒蛇般缠上来——三年前暴雨夜，他突然接到了姜芜的消息，却莫名卷入了一场危险之中。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莫名活了下来，逃脱之后就接到陌生电话说姜芜在手术室，赶到时只看到一纸病危通知书。

他以为那是她为了彻底抛弃自己演的戏，心死之际，他连签字时都带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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