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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2页）

穆子澄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店内，对面的方唯问了一句：“穆先生跟越哥认识很久了吗？”

“为什麽这麽问？”

“你们看起来，挺熟的。”

“是吗？”穆子澄听了这话，喜悦溢于言表，“也不算很熟，就是发生了一些事，所以了解得比较多。”

方唯低头咬着下唇，似乎在思索着什麽，一番犹豫後还是说了出口，“穆先生，你喜欢越哥吗？”

这个问题倒没有令穆子澄感到震惊，他早有预料方唯迟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他不假思索地作了肯定的答复，又别有深意地看向方唯，“你呢？你也喜欢他吧？”

方唯震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惊惶，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才道：“我……”

见他如此为难，穆子澄也没有强人所难，“行了，你不用回答，我能看出来的。”

方唯低下头去，盯着眼前的菜肴，眼神却有些失焦，“越哥，是不会喜欢我们的……他心里有人。”

穆子澄的身子瞬间坐直了：“你知道？”

他点点头，似乎在思考措词，又像在斟酌是否应该和盘托出。但酒精刺激下，他的理智不像平时那麽坚定，索性就说了出来：“一年前，有一次他的手机突然坏了，找我帮忙恢复数据，那是我第一次看他那麽惊慌的样子。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还是看到了……他手机微信，有个置顶的对话框……”

如果只是有个置顶对话框，那实在没什麽问题。平常的打工牛马谁没试过把工作群丶重要客户丶微信传输助手置顶过呢……但江越的不太一样，他置顶的那个好友，最後的对话消息停留在三年前。

方唯瞥见那最後的一条信息，发自三年前的江越，是一句：我爱你。

他那时已经对江越有些在意，朦胧的感情还未生根发芽，猛然遭遇一记冷水从头浇落。

也是，那麽好的江越，怎麽会没有喜欢的人呢。

他此後便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好感，再也没有将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

“他们可能分开了，也可能发生了别的事。但越哥……一直没放下，他不会接受其他人的。”方唯瞟了一眼穆子澄，“你也是，不用浪费时间了。”

“不试试又怎麽知道？”穆子澄仍没有死心。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追他的人吗？”方唯闷闷不乐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这几年喜欢他的人不少，但他从来没有跟谁在一起。”

持续四年的等待，从来没有人能跨越那道界线。

穆子澄没有言语，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江越是在等待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吗？

在思考出答案之前，江越从洗手间回来了，稍微洗了一把脸之後他看来清醒了一些，只是眼睛仍旧带着迷醉的光芒，目光总比平时更柔情。

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提议大家早些回家，方唯和穆子澄没有异议。三个人走出餐厅，在外面的马路上等车，酒精在体内发挥着馀热，让迎面吹来的夜风都不显冰凉了。

方唯的车来得最快，他坐进後座时朝江越挥了挥手，又盯着穆子澄看了一眼，仿佛在警告他。

穆子澄若无其事地朝他告别，看着车子消失在道路尽头。

江越喝了酒，不能开车，因此也在APP上约了车。车子来得慢，胃里的酒精又开始发挥作用，他整个身体都有一种暖烘烘轻飘飘的感觉，像被云朵包围一般的温暖舒适。

穆子澄见他不太对劲，伸手扶住了他：“是不是醉了？”

“没有。”他逞强想摇头，但眼前的景色模模糊糊的，连对面的路灯都重影成了双胞胎，实在很难说服自己没醉，他只好心虚地改口，“有点晕……”

穆子澄叹了一口气，揽过他的肩，好让他的半边身子靠着自己。

“下次别喝那麽多。”

“我平时也不喝。”江越为自己辩解，几秒钟後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不需要向他解释。

果然是醉了，反应都慢了一拍。

黑色的网约车闪着车灯在前方停下，江越挣开他，若无其事地向他告别。

“再见，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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