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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第4页）

当她加入集群，找到濒死的青棣邀请青棣同她一样加入集群时……

青棣拒绝了，她说她忠于天宿。

华言哭得很伤心，因为她不得不拿起刀给异族致命一击。她依旧记得青棣倒在她怀里看她的眼神。

为什麽，为什麽不能同她一起？每次都否定她的意见，说着为她好。

可她加入集群也是想救青棣啊。

“都结束了啊……”

她擡头仰望天空，泪水不自觉流下。

———（第一人称.池朔）

夕阳西下，水面波光粼粼倒映昏黄的光。

我与祂走在河边，好像回到从前，随意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似乎看开了，再也提不起任何恨意。那没有意义，甚至连祂都不在意。

我说：“我记得在璧空读书的时候，学校给了我一个'璧空新星'的称号，还给了我一个徽章，那个徽章本来是个炸弹，足以毁掉全校。但它关键时刻突然失效了。”

现在说起这件事我也记忆犹新，那个时候我吓个半死，很长一段时间都小心翼翼的。

“是你做的吗？”劫後馀生的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时间一久我很快忘记。

要不是昨天回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我估计都不会再提起。

祂回答：“是。”

果然啊，我一笑说：“你这好像做好事不留名。”

“不，我只是不想你死。你那时死掉我会很困扰。”

我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你会离开这里吗？”

“嗯会。”

“去哪里？”

“随便哪里。”

“梦茗说你与其他真神与衆不同，喜欢混迹在尘世间，这是为什麽？”

“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身上有多变的可能性。”

这个答案我好像听过，但我已经忘记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祂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走到河岸尽头是一片草地，草地上开着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

它们色彩缤纷在风中摇曳，我直接坐在上面，再次看向夕阳时才发现一半已没入地平线。

“就在这里。”

“什麽？”

“杀了我。”

———（最终的天灾）

这个宇宙的唯一天灾，正用祂那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集群远去的飞船。

这些飞船，曾经是集群文明的骄傲。

可它们是黑夜中的萤火，带着最後的希望与绝望，前往延缓死亡之地——天宿。

不幸的是天灾看见了它们。

天灾静静注视它们。

宇宙中，星光闪烁，飞船的光芒在星河中若隐若现。

宇宙的星河继续流淌，带着一路的悲欢离合，向着未知的远方延伸。

飞船里。

飞船内部，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寂静。

所有集群人突然间集体仰起头，他们的目光刷刷地投向穹顶的观测屏。

在那里，天灾的身影完全笼罩，正以一种几乎不可直视的威严注视着他们。

人们静静注视着天灾，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哭泣，甚至没有人做出任何动作，他们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

谁都知道毁灭是注定的，没有人能对抗完全体的天灾。

但还请容许我们享受这最後一刻的平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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