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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三赶过来的时候,路上就听车夫说了到底遇到了什麽事,就是房子被占了。
有意思,在他父亲眼皮底下强抢民宅,主人家来了还大言不惭恐吓,他家的家务也可以换一批了。
顺着声音走去,先看到两个老人,地上跪着一个女人,被两个哥儿牢牢束缚着。
那老阿婆骂道:“你个死老鬼,一个孙子都还没有,儿子带回来的女人,你还觊觎上了,天天过来动手动脚,我弄死你!”
扑过去就跟那老头打作一团,被老头狠狠踹了一脚,又扇了两个耳光:“你个死老太婆,我做什麽关你什麽事?你还好意思说,只给我生了一个儿子,要不是年轻时穷我早就把你休了,现在还来这里管三管四,儿子生不了我帮他生,怎麽都是我们朱家的骨肉!”
这句话实在恶心,那两个压着地上跪着女人的哥儿也表现出一脸恶寒的神情,按着那女人的力道更紧了些。
朱老太在朱老头这边受了打,恶狠狠的咬牙,一双混浊的眼珠子发出绿光,突然扑向地上跪着的那个女人,拼命撕扯她的头发,挠她的脸。
那两个哥儿对视一眼,默契的放松了些力道。
那女人骤然扑起反击,狠狠揪着朱老太的头发,一巴掌一巴掌扇着她的脸。
一个老人跟一个年轻妇人撕扯成一团,老人很快落了下风,嗷嗷哭喊着:“等我儿子回来,我让他浸你猪笼,你千死万死不足惜,我要噬你肉啃你骨!”
所有人包括朱老头,都冷眼看着她们扭打在一起。
现在发达了,要是能甩掉这死老太婆,不知有多开心。
可惜一双儿女都是她生的,先不管孝不孝顺,反正肯定不给他乱来。
平时悄悄摸摸来也行,就是这个死老太婆看得紧,一点事情大吵大闹。
赖皮朱也没理,最好两个老的都打死了,他也不用被拖後腿。
朱老头好久才发现这边有异,扭过头来看到好多人看他们家热闹,顿时黑了脸,他眼神不好,只看到站在前面高大的身影,没看到躲在後面他的儿子:“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擅闯我们家後院!”
钟三道:“好不要脸,哪里是你们家!”
朱老头光听到声音没看清楚人,闻言略窘,立刻恼羞成怒,喝道:“来人,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来人!”
在他发疯乱喊时,有匆忙的脚步声靠近,赖皮朱跟朱老头大喜。
以为打手家丁来了,朱老头疾步往外走:“来人给我弄死他们!”
走近了看到两个漂亮的哥儿姑娘,一喜,扭头看清了钟三的脸,悚然一惊,指着钟三颤手喝道:“男丶男的弄死,哥儿姑娘留下!”
他原本觉得这些人进来就能说出这宅子不是他们的,来者不善,于是立刻心生杀意,此刻看到钟三,狰狞的面目都被他看到了,更加不能留活路。
赖皮朱心中狂喜,狼狈逃出来,指着前面方向:“杀!杀了他们!兄弟们杀了他们!他们身上有很多钱,这宅子我们卖了,钱共分!”
谁知刚跑到门口,脸色立刻变了。
进来的并不是他的兄弟,而是陈管家。
朱老头跑过来也发现了不对,进来的哪里是家丁打手以及儿子那些猪朋狗友,分明是陈管家,後面还带了好多人。
赖皮朱也不知道哪条筋抽了,没注意到这些人脸色不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突然又笑起来跑到陈管家跟前,扯着他的手臂说:“姐夫你来的正好,今天我们要发达了,这两位身上很多钱,只要我们把他们杀了……”
话没说完,陈管家狠狠一脚踹下去:“你好大的胆子!”
说完扑通一声冲前面的钟三跪了下去,连连磕头:“三公子,他是我新纳小妾的兄弟,实在是我管教无方,让他借着我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
朱老太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啊啊叫着别打了别打了,但那个女人没听到一样,狠狠地往她身上踹。
她身上伤痕累累,都是拜这个狠心的老太婆所赐。
钟三笑道:“萧兄,你什麽意思?”
萧练看向奈宁:“夫郎,你说呢?”
奈宁道:“住这麽久,总该赔点租金吧!”
赖皮朱被陈管家踹懵了,被陈管家又踹了一脚才反应过来,想到只要赔点租金,顿时松了一口气:“赔赔赔,我们立刻就赔!”
他们不过住了小半年,随便给点钱,还能东山再来。
“这宅子原本没人住,我们看空着可惜,这才进来住了两三个月,就算足三个月,算一两……”
他原本想搞一个月一两算,看陈管家面色发狠,赖皮朱又立刻改口,狠心道:“按一月十两,我们赔……”
刚要说三十两,陈管家一口咬定:“一百两!”
赖皮朱吓得瞪目结舌:“一丶一百两……”
他不是没有,最近坑蒙拐骗不少钱,但不舍得给,好似剜心割肉一般,痛心疾首道:“好,我给,一百两就一百两!”
说着就要去取钱,钟三却喝住了他:“哪有这麽容易!一百两只能是正经租房的钱,你们不请自入,污了这宅子,不得十倍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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