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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6（第2页）

今牛若狭说的事对他而言尚可追溯，但对我而言已经相当久远了。

“芙柚子，我已经退役了。”他在我的手指上吻了一下，吻的是无名指戴戒指的位置，“你也一起退出不良的世界。”

这次他用的是肯定句。他很少有像这样语气很软，但态度坚决的样子。

以前都是语气很硬，但态度很软。

【你赢了，我剃。】

【柚子宝，你不要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每个星期一次的探望，换一个听话的龙胆宝。】

一边是从不惹事乖乖听话的男朋友，另一边是总是惹事从不听话的小混蛋。

我不该总是偏向于後者。

“少年院的狱警应该能管住他们。”我握住了今牛若狭的手，平静地说，“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国家。”

*

我把收集的招聘资料打包，扔到了可回收垃圾里。

止步于少年院门外——这是我的对今牛若狭的承诺。我承认，我在不良少年身上有种近乎病态的偏执，需要被制止，否则指不定就是另一种层面上的黑色冲动。

只是，还是有些舍不得。

我看着可回收垃圾箱，心想垃圾分类还是灰谷兰教我的。

不谈打架，其实这小子在任何事上都很有天赋。

会画画，会设计发型，会做衣服，擅长烹饪，热爱养花，一切家务都得心应手，小到遥控器大到冰箱，他什麽都会修，什麽都修得很好。

努力一把的话，学习成绩也不差。

因此我实在不明白，这样优秀的少年，为什麽会对成为暴走族念念不忘？

一个星期後，我收到了来自少年院的一封信。

寄件人是灰谷兰。

少年院允许他们寄信给家人，他把我当成了家人。

他写了满满一张纸，正面反面都写满了。

字写得很小，只有平时的一半大。直到看到最後一句话，我才知道为什麽会这麽小。

——狱警只给了他一张信纸。

要他表现好，下次才给两张。

信里先是对那天的事道了歉，又帮我设计了一款偏分的发型，然後是劝我赶紧去做手术，他保证不再打架之类的内容。

也有抱怨，嫌弃少年院里的三餐不好吃，想吃的蛋糕从来不提供，还没有好喝的棉花糖热可可……

呵呵。

嫌这嫌那，那还不好好改造早点出来！

由于不能打电话给他，我也只能写回信。

回信的内容只有简单一句话：【好好改造，不准打架。见眼生勤，争取减刑。】

想了想，觉得不够有震慑力，我又补了一句：【在你和龙胆出来之前，我不会去做手术的。】

小鬼想吃甜食和棉花糖热可可。

他说特别特别想。

嗯，虽然可能会挨骂，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拨通了若宫莲的手机号，鼓足勇气说：“爸，您能不能给兰宝和龙胆宝关押的那所少年院捐一些……零食？”

电话那头的若宫莲还没睡醒，发出很大一声：“哈？”

“就是捐一些食品……”

我有预感我要挨骂了，声音更小了。

“柚子宝。”若宫莲轻声笑笑，“原来兰宝和龙胆宝是立了大功进去享福的啊。”

他用最无辜的语气，说出了最讽刺的话。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提了无礼的要求。”

“我应该庆幸，你还没有昏头到叫我把他们捞出来。”若宫莲冷冷道，“怎麽不叫我找两个替罪羊，去替他们坐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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