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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7（第2页）

“……我知道。”

大部分的不良都有着相对不幸的遭遇，被伊佐那逼死的少年，身世和场地圭介很像。

单亲家庭，与母亲相依为命，彼此是对方的唯一。

“你应该亲眼去看看她，再决定要不要为伊佐那争取谅解书。”

伊织告诉我，死者其实无大罪，他只是想在不良少年里更有，因此对刺头伊佐那进行了不公平的群殴。

但伊佐那的报复实在过了头。

死者的母亲已经因为过度悲伤而被送进医院，却没有得到伊佐那的任何歉意。

我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放弃为伊佐那争取谅解书。

死者家举办告别仪式那天，东京下着大雨。我和真一郎带着鲜花和赔偿款过去道歉，被死者的朋友们一顿讨伐。

死者的妈妈从灵堂前挣扎着站起来，将装着支票的信封扔到了我的脸上。

“滚！我不准你们用钱来侮辱我儿子！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眼神。

绝望，孤苦，悲愤，无力。

她在电闪雷鸣的大雨里，嚎啕大哭。

“我儿子罪该万死吗？”

——不该。

“为什麽要逼死他！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她生命里唯一的光，她积攒了很多年的希望，伴随着这场冷雨，什麽都不会剩下。

连一句好好道别都没有。

赔偿款被她拒绝，我握着信封的一角，出神了很久。

“她以後要怎麽活下去呢？”我低声喃喃道。

真一郎在屋檐下点了一根烟，静默了片刻後说：“人死又不能复生，慢慢过吧。”

“慢慢过？”

“你不用太担心，我国的养老体系发展的还不错，她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伸出手，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他嘴里的香烟顿时掉在了地上。

拳头隐隐作痛，我不是打架高手，但刚才那一拳，也是用了全力。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在沾染暴力。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拳打得很爽。

真一郎本该能躲开，但他不闪不避，站着让我揍。

“你没把伊佐那教好，我也没把灰谷兄弟教好。”停顿了一下，我无奈地耸肩，“现在他们都进去了，我们活得真笨拙啊。”

三个不良，一个都没有真正学好，连法律的底线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

更不用提遥远的未来了，绝对又是BE。

“芙柚子啊。”真一郎弯腰捡起香烟，发现还没灭，也不介意脏不脏，继续抽了一口，“人需要学会放弃。”

“……”

“你太执着于把不良变成乖孩子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做到。”

……的确如此。

我曾经试图把半间修二变成好学生，结果失败了。

後来我想改正灰谷兄弟的不良作风，也失败了。

现在是伊佐那，我费尽心力让他设计天竺福利院，并让他养猫学会共情，这次也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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