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书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4章 你是gay（第1页）

第14章你是gay！

接到苏子豪的电话常剑锋很意外，退役以後他几乎和消防队的同事没了联系，不过是逢年过节的会发发问候的信息。

上次联系还是春节的时候，苏子豪似乎很关心常剑锋过得怎麽样，约了他好几次出去吃饭，常剑锋都拒掉了。

有什麽可见面的，见了面要聊什麽？队里发生了什麽，跟他都是两个世界的事了，他如今就是一个卖水果的，那些冲锋陷阵的日子，跟他再也没关系了。

“锋哥，镇上那个酒吧，folks知道吧，老板是我…朋友，”是男朋友吧？常剑锋听出他斟酌的语气，并没有拆穿他。苏子豪也是gay，在消防队里的时候他们走的挺近，常剑锋不是不懂他对自己有意无意的示好，都被他装傻充愣给糊弄过去了。

“路过过，就在体育公园那边的滨江路吧，你说，啥事？”

“哎，给他们店里供货的水果商，忒不地道了，涨价涨得厉害，还送过来都是次货。”

常剑锋会意，这是送生意上门，哪有不做的道理，两人很快就沟通好了具体送货时间和品类方面的事，末了要挂电话的时候，苏子豪又打听了一句：“哥，你还单着呢？”

提到这事常剑锋心头又给卷起来千层浪，叹了口气说：“可不嘛。”

“老长时间没见着你，每次聚餐叫你也不来，啥时候出来聚聚？”苏子豪兴致挺高的提议道。

刚给你送上门大生意，又抹人家面儿也太不上道了，不就吃个饭的事，于是干脆地应了，说这事我来张罗，多谢你给我介绍大生意。

连着几天，顾思扬都在快关店的时候提前就把事情收拾完，常剑锋知道他心里欠着别的事，就放了他先走。自己心里再大的不乐意，道理总要讲，人家心不在这，留人不住是自己没本事，没缘分。

顾思扬去打工了，剩了常剑锋一个人在店里，百无聊赖地找事做，装好了要给酒吧送的货，又磨蹭了一点时间，才关了门往folks去了。

常剑锋本来只是打算和酒吧老板打了照面就走的，毕竟打着长期合作的主意，认认门总是要的。他从酒吧後门进的，盘好货之後打听了老板在哪，摸着黑往前厅去，第一次进入这种场所，常剑锋竟然有一丝紧张，推开厚重的防火门，一片暧昧的灯光伴随着迷幻的音乐，像深海的海水一般涌入瞳孔，耳朵。

folks酒吧里蓝紫色交替的灯光流连一张张或迷茫，或张狂，又或是充满欲望的脸上，他们随着音乐晃动脸庞，扭动身体。这家酒吧的客人，无一例外都是跟他一样的男人。常剑锋反应过来，这是一家gay吧。他一向对灯红酒绿没什麽兴趣，所以也并不关心镇上到底有几家gay吧。

苏子豪的朋友，酒吧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矮胖男人，不知道全名，他让常剑锋叫他毛毛。他耳坠上两颗闪钻耳钉在暗处熠熠生辉，穿了一件紧身黑T恤，把他肚子勒得很紧。

毛毛的眼神像一把刷子上下均匀地把常剑锋滚了一遍，几分狎昵地笑着，竟然翘着小拇指冲着常剑锋勾了勾指头，常剑锋没控制住，收紧了肩膀抖了抖。

“难怪小苏经常把锋哥挂嘴边，百闻不如一见。”

常剑锋自己或多或少也清楚，喜欢他的小男孩多的很。只是这圈子向来都来去自由的很，露水情从来都不是他的首选。但是被人当面这麽露骨的撩拨还是头一回。

他尴尬地扯出一个微笑说小苏跟我关系是挺好的。

毛毛嗔怪地拍了一下常剑锋的手背，又说：“锋哥，喝一杯？来都来了多玩一会儿。我们这没外人，从顾客到服务员，里里外外都是这圈子的，没那麽多顾及。”

常剑锋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说开车了，改天。

“咱们镇上就这一家gay吧。以前都没见过你来，你要常来的话，不知道多少小年轻闻着味儿就来了。我这儿销售额能翻番。”

“我就一送水果的，您就别开我玩笑了。”常剑锋想着再也不来了，以後把水果丢後门就赶紧走得了。正要找借口开溜，酒保把一杯酒推到常剑锋面前，说那边那桌请你的。

这算个什麽事？自己这是被撩了？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荡漾着灯光，常剑锋下意识顺着酒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的卡座里一个画着亮片眼影的男孩翘着二郎腿，迎上他的目光，还大胆地冲他眨眨眼。

“你瞧瞧，我说什麽来着，”毛毛又用指尖点了点常剑锋的手背，“锋哥，现在身边有人吗？”

常剑锋感觉鸡皮疙瘩从毛毛指尖摸过的地方开始往外冒，後脊骨都发毛。怎麽谁都爱打听他的感情生活，心里没由来地一阵烦，站起来冲毛毛挥挥手说，还有点事没办好，先走了。

走之前端起那杯酒想还给那个画眼影的男孩，一口没喝，也不能浪费了不是。刚一转身，跟一个高个的服务生撞了个满怀，啤酒顺着衣襟滴滴答答往下淌，他还没来得及擡头看清人，听到毛毛的声音从背後传过来。

“小顾，眼睛光瞅路，不看人呐？”

常剑锋这一擡头，两只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来。眼前那面露窘色，被老板训得脸红耳赤的男孩不是顾思扬是谁？

顾思扬穿着一件烟灰色衬衫，他的肩膀又直又平，把衬衫绷得板正，围裙上两条黑肩带挂在肩膀上，今天围裙倒是好好的系上了，勒出少年劲松一样的腰线。他从围裙里掏出的帕子，准备帮常剑锋擦身上的酒水，此刻悬在半空里。

“这就你说的兼职？”常剑锋没空管身上淋湿的衣服，拿了顾思扬手里的托盘，放到吧台，“跟我回去。”

本来酒吧就不大，有大胆的人直接面向着他们坐着，看着这出好戏，没那麽好事的人，也竖起了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常剑锋不是不识数的人，攥着顾思扬去了吧台角落，压着嗓子说：“你知道这是什麽地方！”

“我知道，gay吧。”

“知道你还来这打工，你……”常剑锋想说你一个直男来这种地方干什麽，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这话太难听，要真说出口，不知得罪在场多少人，幸而被顾思扬的话堵在了嘴里。

“gay到gay吧打工有什麽奇怪的？直男来这里才奇怪吧？”顾思扬反问，“哥，衣服晚上我回去替你洗干净，你别拉着我了，一会老板要扣钱了。”

顾思扬的话轻飘飘地飞进常剑锋的耳朵，在他脑子里来回着转圈，过了好半晌，顾思扬甩了甩手臂，却甩不动常剑锋的手掌，只好挨个掰开他攥着自己的手指头，常剑锋终于把这句话消化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对顾思扬的判断就是对的，却因为顾思扬一句“别喜欢我”误会了这麽些日子，他不由自主地大声重复：“你真是gay啊！”

刚好一首曲子放结束，鸦雀无声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往这边张望。常剑锋这辈子也没这麽尴尬过，顾思扬有些急了，说哥，我还在上班。

毛毛从吧台後边钻了出来，打着哈哈说原来小顾是锋哥的熟人。又把顾思扬往另一边推，说那边点了东西，快送过去。

常剑锋的脸色沉得可怕，他跟毛毛赔了几句不是。毛毛在风月场里游走的人，怎麽可能看不出常顾二人之间有点什麽，倒也没有多说，也不敢再打常剑锋的小九九，拿出只是当个生意夥伴处着的态度。

吉普车停在路口，常剑锋靠在车头点烟，望向滨江路的尽头。时不时有结成伴的一对从酒吧里出来，大门打开的片刻有音乐漏出来。

不知道顾思扬具体几点下班，常剑锋望着滨江路笔直的尽头，再远的路都有穷尽，顾思扬前些日子说要走的话，令他陡然心生戚戚。奔三张了还跟个情窦初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似的，夜深了不肯回家，非要在刮着冷风的夜里等一个人。

十一点半，顾思扬带着一袋垃圾从folks後门出现，没注意到墙角有喝醉的人吐在路边的不明物体，顾思扬急急地闪身，碰倒了路牙子上的一罐没喝完的啤酒。金属空洞的摩擦声在夜晚的巷子里回响。

这动静传进常剑锋的耳朵，循声去到巷子口，顾思扬险些闯进他怀里，下意识地後退了半步。

常剑锋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好。

“十一点半下班？”常剑锋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时间，“你每天都十二点多才到家，从这里走回去的？”

顾思扬耸耸肩，一脸不然呢的表情。手插缩在袖子里往巷子外面走，常剑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话，只能安静地跟在他身後。

吉普车驾驶室外的地上扔了七八个烟头，密密麻麻地像心事一样无处遁形。常剑锋顺脚把烟头扫到车底，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往这边来，哈着气暖了暖手，顺着人行道慢慢地走，倒也确实是回家的方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