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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有花无叶不结果,独生于幽冥地府,花毒腐蚀骨肉,花香迷惑神魂,但凡中招,一时三刻之内可令活人化作白骨,鬼怪魂飞魄散,迷失在彼岸花海深处对修士而言都算得上险境,更别提凡人。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四野茫茫而无际,余我孤身,何处寻归途?
宋渡雪拖着行将就木的身体跋涉了一阵,觉纯粹是徒劳,终于彻底放弃了,卸了力往地下一倒,理直气壮地认了命。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酆都城覆有结界,除非那几个瀛洲的兽主把阴长生当场灭了,否则在城外都什么也看不见,而此地的荒野不知有多大,从黄泉路横穿都要走上七天七夜,他这般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除了自讨苦吃,还有什么用?
冥花虽然要命,摸起来却意外的十分舒服,花瓣柔软如丝,兀自摇曳,好像有人在轻抚脸颊。困意潮水般涌上,宋渡雪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抬手取下别在胸前的花枝一看,那四阶祛瘴椒花已经蔫头耷脑,灵光大减,刺鼻的气味也淡去了许多,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默默片刻,自嘲地勾起唇角,心说才许愿想死得杳无音讯,立马就能如愿以偿,从前怎么就没遇见过这等好事?莫非是这阴曹地府管事的神仙尤其敬业不成?
耳鸣又毫无预兆地涌来,好像有人在竭斯底里地尖叫嚎哭,引得头疼也跟着作,如锥刺骨,叫人恨不得以头抢地,宋渡雪难受地抱紧脑袋蜷成了一团,没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句不文雅的脏话。
能杀人的幻毒不该是个叫人不愿醒来的美梦吗,怎么跟上大刑似的?就不怕把猎物疼醒过来,一个回光返照逃跑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雪儿。”
熟悉的清冷声调,耳畔锐鸣骤然消失,宋渡雪心脏都漏跳了一拍,立马翻身爬起,就见朱英蹲在不远处,笑吟吟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椒花彻底枯死,从他衣襟落下,宋渡雪眼前出现了分分合合的重影,不得不使劲甩了甩头:“我在……我在等你。”
“等我来救你?”
“不是,等你来接我。”
朱英神色有些诧异,随即又明白了什么,莞尔一笑,起身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哪?”
宋渡雪也跟着站起来,踉跄了一步,才朝她走去:“当然是我想去哪就去哪。”
“那你想去哪?”
宋渡雪想了一会儿,答道:“回家吧,我想回家。”
“三清山吗?”
脚下忽然一软,宋渡雪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猛地抬手按住额角,千万道凄厉的哭声如惊雷般在颅内炸响,似乎有人在大喊:“醒醒!快醒醒!”又立即消退无踪,归于平静,好像只是一道错觉。
身前伸来一只手,宋渡雪瞥了一眼,视若无睹,吃力地撑着膝盖站起来,喘了口气继续道:“三清……我待了太久,已经腻了。”
朱英便很好脾气地问:“那回我家?我们去鸣玉岛。”
宋大公子还是那么难伺候,一口否决:“你家无聊透顶,规矩还多,不去。”
朱英又无奈又好笑,望着他叹气道:“既然如此,便只能回我们家了。”
“我们家?”宋渡雪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加快了脚步追上去问:“是什么样的?”
“是什么样呢?我想想。”
朱英负手身后,若有所思道,梢垂落到腰间,随她步调轻快地摇摆:“不要太闹,也不能太冷清,得有个书房才摆得下你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嗯,还得有个大衣橱。再添一间茶室如何?方便待客。我的话,我想要个练剑的地方。算了,还是别在家里练了。可以住在秘境附近,修炼也不远,最好能天天回家……”
“咚。”
宋渡雪又一次失足跌倒,痛苦地掐紧了掌心,那形同真实的耳鸣声如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每每只消停片刻,便随剧痛一同卷土重来,呼啸着淹没了他:“醒醒!别过去!你明知不该去的,对不对?快回来、回到这边来!”
连朱英的声音都被冲刷得断断续续,听不分明了:“……要是嫌闷,还可以养只……肯定怕我……不定没两天就都吓跑……夏赏荷冬听雪……总能得意趣……”
宋渡雪低笑了一声,强忍着疼断断续续道:“你……赏荷听雪?肯定……当晚……就收拾行李……离家出走了。”
“别再说、别再听了!快回来!那边、快去那边!”
朱英蹲下身来与他齐平,撑着脸颊笑道:“谁说不行?纵使我是朽木一块,只要肯花心思哄,也能雕上两朵花吧?”
宋渡雪缓缓摇头:“哪有……在剑上雕花的,又不是个摆设。”
“快跑!跑、往那边跑!翻过那座山、翻过那座山!”
朱英苦恼地蹙眉道:“这么说来,你我岂非注定云泥殊途,不相般配?”
宋渡雪笑了,艰难地撑起身子:“般配……纯阳极阴,天造地设,当然般配……奈何襄王有梦,而神女无心……再如何编排,总也绕不过你不乐意……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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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了,血海空荡荡,冥花如浪,回望断天涯,不识来时路,不见故人影。
宋渡雪怔愣片刻,落寞地垂下眼帘,才觉手掌已不知不觉破开了数道血口子,冥花毒透过皮肤腐蚀了骨肉,血丝在肤下蜿蜒舒展,仿佛数朵盛开于指端的彼岸花,便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催什么催,反正都要死了,还非得过去死吗?”
耳畔鬼哭狼嚎个没完,宋渡雪烦躁透顶,没好气地回道。好端端的安乐死被强行打断,换成谁都得火,更何况还不知道这毒是怎么作的,万一醒来一次,待会就回不到同一个梦中了呢?
光听人天花乱坠地吹嘘了半天,那梦中的归处,他还一眼都没看见呢。
然而烦归烦,宋大公子终究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循着指引找去,翻过一座小山丘,又走出不知多少里,直到视线都已模糊不清,才终于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是忘川。
跟着忘川走,或许能找到奈何桥。
宋渡雪眼睫颤了颤,早已失神的眸光轻微一动,好像被那点渺茫的希望唤回了些许神智,跌跌撞撞地跑过花海,却意外地看见了一道人影,以为又是临死前的幻觉,站住脚步端详片刻,疑惑地眨了眨眼。
只见那人衣衫褴褛,赤足立于河畔浅滩中,血色的河水漫过脚背,打湿了披散的白三千丈,好似万艳丛中一清霜,风骨卓然,隐有仙姿。
……是谁?
“总算来了,可真叫人好等啊,三清的通明子。”
亓贞问侧瞧来,眼角漾开几分笑意,像招呼一位故友般温声道:“你‘此时’认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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