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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退婚书暗涌（第2页）

太子微微一笑，擡眸看向霍云卓，眼中意味深长："大舅觉得，老师当孤的二舅妈如何？"

霍云枫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阿瑾要是嫁到我们家，就能天天陪我玩了！二弟若是不娶那便我娶，连甲辰一并娶了多个人陪我玩儿。"

霍云卓："……"

太子轻笑出声，拍了拍霍云枫的肩膀："那大舅可要帮孤看好二舅，别让他欺负老师。"

世子爷用力点头，转头瞪向霍云卓："你要是敢欺负阿瑾，我就揍你！"

霍云卓看着自己的兄长，又看向太子，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麽。

太子收起笑意，目光沉静地看向霍云卓："二舅，老师这些年……很苦。"

"他六岁那年，孤才四岁，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他刚入宫时，总是一个人躲在藏书阁里哭。"太子低声道，"後来他不哭了，父皇告诉孤他只是把那些苦都咽下去了，当时孤不懂如今看清了这天家难盛情，孤终于懂了。"

霍云卓心头酸涩。

"二舅，你若真心待他，便别再让他哭了。"太子说完，转身带着世子爷离去，背影挺拔如松，却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倔强。

霍云卓站在原地，看着太子和兄长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坚定。

太傅府

东方烬指尖拈着甲辰送来国公府退婚大戏的密报轻笑时。门外，谢朝的怒骂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侍卫的阻拦声。东方烬不慌不忙，将密报凑近烛火，火舌舔舐纸页，顷刻间化作灰烬。

"东方烬！你好不要脸！"

谢朝一脚踹开书房门，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东方烬。然而，他刚踏进门，便见太傅正低头擦拭袖口溅上的墨汁，雪白的手腕上赫然一道红痕，似是被人狠狠攥过，擡手便是一巴掌打偏了东方烬的头，嘴角立即渗出血渍。

霍云卓冲进来时，正撞见谢朝扬起的第二巴掌要落到东方烬的脸上。他眸色一沉，腰间龙渊剑瞬间出鞘三寸，寒光一闪，谢朝的衣袍袖口"刺啦"一声裂开尺长的口子。

“霍将军”东方烬慌忙上前阻拦，却被谢朝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後退几步。霍云卓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掌心触到那截纤细腰肢时，昨夜镜心小筑的画面骤然浮现，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朝死死盯着东方烬，眼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冷笑一声，声音阴寒："霍瑾之，你且看着，他日你霍家……"

"谢大人休要胡言。"东方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丝，脸色苍白如纸，"本官与霍将军一切都只是意外，本官从未想过破坏你与将军的婚约。"

谢朝气得指尖都在颤抖，指着东方烬的鼻子，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一个从未想过！你做的这些事，你自己信吗？"

"都是我的错。"霍云卓上前一步，将东方烬护在身後，声音低沉却坚定，"是我痴缠太傅，与太傅无关。"

谢朝怒极反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狠狠甩袖，摔门而去。

"砰！"门扉重重合上，震得案上烛火猛地一颤。

东方烬缓缓直起身，指腹轻轻擦去唇角的血丝，在霍云卓身後露出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

三日後，太傅府

"啪！"

第五个茶盏在小宁王手中摔了个粉身碎骨，碎瓷溅落在东方烬脚边。太傅连眼皮都没擡，朱笔在太子策论的"水能载舟"四字上微微一顿，继续批注。

"老师为何拒绝霍将军？"项承一把抓住他执笔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朱砂在宣纸上拖出一道刺目红痕，"只要您开口，国公府必定——"

"然後呢？"东方烬冷冷抽回手，擡眼看向项承，眸中尽是讥诮，"凭着霍将军现下的怜惜，我自然可以顺利进入国公府。但仅仅凭着这点怜惜就想得到国公府的支持？简直痴人说梦。"

窗外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映出项承阴鸷扭曲的面容。东方烬突然将太子的《为民策》重重拍在他面前："看看太子写的！"

策论上朱批鲜红如血，字字珠玑。项承扫了一眼，脸色愈发难看。

"王爷若有他三分本事，"东方烬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何须整日算计这些下作手段？"

暴雨骤然而至，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甲辰无声推门而入，低声道："大人，陛下召你进宫侍疾。"

东方烬唇角微勾，指尖摩挲着袖中密信："备轿。"

雨幕如瀑，项承站在廊下，盯着太傅远去的背影，突然擡手——"咔嚓！"掌心的和田玉印应声而碎。那是开元帝赏给宁王府的节符，此刻化作齑粉，混着雨水从他指缝间流走。

"东方烬......"他盯着雨中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怨毒，声音比雷雨更冷，"老师且看着，到底谁才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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