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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还是薛鸣玉先轻声叫她:“阿福。”
阿福被她这一声喊得陡然失神,又渐渐在她专注的凝望中回神。她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语调平平:“你撒谎了,他们就是你杀的。”她极力限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肯望向周围一级一级向下蔓延的鲜血。
她不肯叙旧。
薛鸣玉想道。而後问她:“你要揭穿我吗?”
她闭口不答,眼睫微颤。
薛鸣玉见状忽然上前一步,用力抓住她的手,“阿福,阿福你忍心看我去死吗?”
阿福阿福阿福,她一叠声叫她,叫得她心都乱了。她站在了白玉阶上,比她还高一级。薛鸣玉仰脸望着她,只是望着她,面上没有丝毫软弱与哀求之色。
她牵住了她的裙裾,分明没怎麽用力,可谢襄只觉得她的那只手丶她的眼神,都如同捆仙索,亦或是一只捕兽夹,死死困住了她。
她想後退,却无路可退。
仿佛命悬一线丶被逼到悬崖之上的,不是薛鸣玉,是她。
而她竟然生不出怨恨,明明她知道她活该,但是谢襄一点都不能鄙夷她,她甚至丶甚至暗暗地迁怒丶埋怨那些将她逼上白玉阶的人。
谢襄望着她,突然想起很久前。很久前她坐在漏风的屋子里咳嗽,薛鸣玉就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问她你是不是要死了。
正好有个家在附近的小男孩路过,听见了便凑过来嘲笑她是个病秧子,活不长。
薛鸣玉却一把将他推开。她突然抄起桌上的菜刀要砍他,他吓得大叫。
于是她又颇觉奇怪地看着他,“你害怕?原来你也会害怕,我还以为你不会。她是得了痨病活不长,可是你这样讨人嫌,未必就能比她活得久。譬如现在,如果我一刀下去——”
她比划了一下,他的脖子那样纤细脆弱,简直是只细颈鸡。只要刀一抹,他便同後厨那些断了脖子的死鸡没什麽两样。
薛鸣玉若有所思地提着刀朝他望去。
但她最後什麽也没做。她说他怕她,所以她没必要杀他。“倒是你,”薛鸣玉看着她,“他不怕你,还瞧不起你。下一回拿刀的人应该是你。”
……
可她从来没有做到过,所以即便是被那夥山匪抓到了庙里差点吃掉,她也没敢动手,还是薛鸣玉杀的人。
谢襄僵在原地。
薛鸣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不要紧,不要紧,你就算不帮我也不要紧,我不怪你。你还记得当初在庙里我和你说的吗?如果有一天我也要死了,一定也要放一把大火,把自己烧得干干净净。就像你奶奶那样。不,比你奶奶死的时候还要大的火。”
“别说了,别说了……”谢襄颤抖起来。
“我不想被他们抓走杀掉,我宁可死在你手上。”她突然抓住她的手,极为用力地,死死地攥住了她。
“你放把火烧死我,就在这白玉阶上。不是说九千白玉阶是离天外之境最近的地方吗?我宁可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让你把我烧死,变成一捧灰,洋洋洒洒地吹进风里。”
谢襄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她,“别说了。”
“我带你出去。”她脸色惨白地慢慢擡起头,不得不正视眼前连绵的血。薛鸣玉流了很多血,暗红得像一条长河,她惶恐地望着,却跨不过去。
“我带你出去。”她喃喃地再度重复道。
谢襄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比薛鸣玉还要用力。
“我什麽都不要,”她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薛鸣玉腰间的红线上,“我只要我的那枚长寿钱。”她娘之前给她的都还被她仔仔细细地留着,只差她娘死的那年的一枚。
薛鸣玉一顿。
然後当即解了下来搁在她掌心,“物归原主。”她低声道。这是很值的,她想,昔日她救了那个女人才得了它,如今她又用它换了一条命。
但是薛鸣玉走不动了。
那些看不见的荆棘穿透了她的皮肉。
一条手臂却撑着她,温柔有力地将她拉起来。谢襄陡然俯下腰来将她背在身上,而後让她的手臂紧紧环住自己的脖颈。剩下的每一阶,都是她背着她走完。
薛鸣玉伏在她後颈,听见她忽然问:“值得吗?只是为了修炼,杀了那麽多人,遭了这麽多罪,值得吗?”
“值得,”她说,“就是天都容不得我,我也要一试。”
她看见谢襄散落的鬓发遮住了半只眼睛,不觉伸手替她勾到耳後。这时,谢襄恰好停了下来。最後一阶到了。刹那间,白玉阶上的血顿时荡涤一空,仿佛从未有过。
落地的瞬间,谢襄施法替她拂去所有伤痛与血渍。她又同来时一般无二了。“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她听见谢襄低声为她祝祷。
赤红的太阳悬于天际,沉甸甸的,似乎摇摇欲坠。
薛鸣玉擡头望去时,只觉得过分接近而过分耀目,几乎要将她烫伤。眼睛隐隐要落泪,她用力眨了几下,减缓着其中的不适。
忽然,她高高举起手掌。
当掌心朝外,五指尽力舒展到极致时,透过狭窄的指缝,薛鸣玉看见了如火的太阳。然後她猛然屈起手,五指并拢,紧紧握住,就好像太阳已经在她手中了。
她终于抓住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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