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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似乎有太多没听过丶不了解的事与人。”琵琶继续领着她往前走,“或许你闲暇时,可多读书。”
“这在桐州,便是稚龄小儿都可如数家珍。”
薛鸣玉:“我不是桐州人。”
“你不是?”琵琶波澜不惊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它难以置信问道,“你有完整的钥匙,还有红莲血脉,必定是卫氏族人。结果竟不是桐州人?莫非是族中分支,迁去了异乡?”
“我在襄州长大。”薛鸣玉避重就轻道。
于是琵琶便以为她是随着族人迁去了襄州,“难怪我见你对桐州并不熟悉。我已在暗道中静养多年,对许多事便知道得没那麽清晰。”
它示意薛鸣玉跟着自己再次站上新的传送阵。
“屠善不在桐州,算时间,她应当就在襄州。只是如今的襄州,还是一处穷乡僻壤,与後来得了翠微山照拂的襄州不可同日而语。”
“而如今的屠善,也才是一条人形都未能修炼成的蛇妖罢了。”
风和日丽之中,薛鸣玉最後看了一眼桐州的明媚天光,便骤然没了意识。等她醒来时,已经坐在了树荫下。而琵琶,正被她死死扣在怀里,似乎昏迷中都生怕它独自跑了。
“屠善呢?”
她揉了揉眉心站起来。
“就在前面的村子里。”
薛鸣玉走之前,还不忘和它确认道:“她现在修为还不如我,对吗?”
“是,但你杀不了她。”
薛鸣玉不置可否地点头。
她飞快朝村庄扑去,急切的心情堪比那会儿屠善对她紧追不放。可好不容易到达她要找的村庄,却只见几个半大小孩留守在其中。其中领头的小姑娘长着一双极狡黠的眼睛。
但薛鸣玉的目光几乎没在她身上多作停留。
她精准地捕捉到小姑娘身旁的一条白蛇,这条白蛇通体雪白,鳞片都莹润如玉,泛着剔透的光彩,一看便来历不凡。
也确实如此。
薛鸣玉听见这个小姑娘在和人夸耀她的蛇,称赞它是祥瑞,是老天降下的吉兆。慢慢地笑了一下,她摩挲着指尖,问身旁的琵琶:“是她吗?”
虽说是问,其实她心中已笃定无疑。
果然,琵琶答道:“是。”
“好。”
薛鸣玉走过去,温和地对小姑娘说:“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蛇吗?”但不等对方回答,她就一剑把白蛇杀了。
……
比蛇血弥漫得更快的,是小孩惊惧的哭号,以及遽然扭曲的村庄。
薛鸣玉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坐了一次传送阵,心里直犯恶心。可当她睁开眼,冷汗涔涔地努力朝四周张望时,她赫然发现,她再次坐在了最开始的那片树荫下。
太阳苍白却凛冽,刺痛着她浑浑噩噩的神经。
她听见琵琶在她头顶低声说道:“很快你会明白——”
薛鸣玉茫然地擡起头。
“你为什麽改变不了过去。”
它一字字重复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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