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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八十八朵菟丝花
◎……◎
崔含真清醒过来後,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薛鸣玉那双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眼睛。
他一张嘴,想说些什麽,可还什麽都没说,就有乌血从他口中汩汩流出。那是寄生在他体内无数蛊虫的死尸。腥臭,污秽,将他白玉似的下颌和颈脖弄得狼狈不堪。
疼痛刺得他心脏一阵发闷,隐隐甚至出现了耳鸣。
好像有许多人在不远处围着他,庆贺他的死亡。他胡乱听了一耳朵,听得不大真切,迷茫之中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否则,郦都这些百姓怎麽会为他的死而欢呼雀跃,甚至是喜极而泣呢?
但他还在不正常地流血,他的後背感到了濡湿,黏腻在身上,十分不适。崔含真疲倦地闭上眼睛,用神识感知着身後,却蓦地发觉自己竟然是在流血。
原来不仅是嘴巴里在流血,他的後心也在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以至于他後背的衣裳全都湿透了,都把干燥的地面也给弄脏了。
他整个人都被一把剑贯穿。
而当他怔怔地低垂下目光时,才不得不承认那只握着剑的手,是他面前人的。
“鸣玉,你……”崔含真疲累地蹙起眉,看着人的眼神既温和又无奈,好像伤得太重,因而连说句话都有心无力。
薛鸣玉松开了剑柄,转而摸索着按在他心口处,也是剑尖没入的位置。
“这里的蛊虫,死了。”她认真地对崔含真说道。
崔含真哑然了半晌,不知该回些什麽。良久,他才说了一句:“多谢你。”
“不必。”薛鸣玉冲他点头。
于是他又静默无言了。
郦都城中的魔都被除得一干二净,翠微山的弟子们大多各自散开,去安抚各地百姓了。几位长老都惊痛交加地望着她们,准确来说,是崔含真。
因为方才她那一剑丝毫不曾留手。
崔含真活不成了。
衆人意识到这一点,不觉越发痛心。
但是没有人能指责薛鸣玉什麽。
就在前些日子几人从陵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凌太虚便暗暗提点过他们——崔含真这个蛊没指望了,或早或晚就是要死的。倘若蛊发,千万不必心存不忍。
只是话虽如此,可真要他们杀崔含真,却一个个都心慈手软起来。最後反倒逼得崔含真的弟子亲自动手除了这个隐患。
“这实在是……”
几人叹着气,不忍再看,只去把深渊的封印一遍遍巩固。
“他们都在为你难过,”薛鸣玉注视着崔含真,说,“你要死了。”
崔含真慢慢收回投向远处的视线,有气无力地微笑着对她说:“你似乎一点也不难过。为什麽?我以为,我们怎麽也算得上是半个朋友。你不为朋友的死而难过吗?”
“我们是朋友吗?”薛鸣玉告诉他,“我以为只是师徒。”
“那你有把我当做师尊吗?”他淡淡地反问。
“没有。”薛鸣玉直白地承认。
崔含真:“确实没有。否则,你怎麽会藏了许多事都不告诉我?”
说着他突然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剑,而後凝视着这剑说道:“有剑魂的剑是不同的,一望即知。但剑魂,却是要合适的灵魂才能炼成。最好就是铸剑师的魂魄。”
“你这里关着的,又是谁?”他问。
薛鸣玉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反问他:“你以为是谁?”
崔含真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渐渐垂下目光,低声叹道:“是山楹。”
“有些事,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绝不是巧合。他们的死……都是你……是不是?”他轻声问道,“或许就连我,也不是偶然。”
薛鸣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没什麽不同,”他缓缓摇头,低声说,“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崔含真说这话时蓦地记起她小时候,当时他带着萧青雨躲进她们家,她还那麽小的年纪,却已经能镇定自若地要把他们赶出去,自生自灭。
她其实一直是这样的性情,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他被她曾经的掩饰与示弱蒙蔽了。
但即使这样想着,他却丝毫没有被背叛的痛楚与怅恨。
崔含真只是无可奈何地望着她,斟酌了良久才道:“不要变成下一个屠善。”
“无论谁对谁错,站在多数人对面的那一个,总是活不长的。”
他慢慢沿着剑柄握住了她的手,“而你要活得久一点,才对得起你自己。你能走到如今,真是很不容易的。”
费劲地喘着气把这句话说完,崔含真就示意那边远远避开她们,为他留下临终遗言腾出地方的同门靠过来。
然後不再看薛鸣玉,只对他们断断续续说道:“将来我不在,能替我的,唯有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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