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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第3页）

“我真的喜欢你啊。”何昱痛苦地闭着眼，将心上的那个名字断断续续念了无数遍，最後将它们一同连着哭声埋藏进自己的双臂膝盖间。

一只手突然有力地将他揽了过去，熟悉的气息和温度笼罩上来。

“我在，我在……”每念一次他的名字，对方便在他耳边低低应一声。

何昱生怕是自己的错觉，抓着他的肩膀，手指用力到痉挛，将自己的脸紧紧抵在他的後颈。

“我想要你，我真的想要你……”他颠三倒四地说着，生怕对方听不清他在说什麽，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就在这里。”郑淇将他深深压在怀里，按着他的後脑勺，力度大到要把人揉入自己的骨肉。

他感觉不到得偿所愿的欢喜，只有满腹的心疼，只想把所思所想都掏出来给对方看，证明自己绝不会松手。

“你还喜欢我吗？”埋在颈侧的人抽噎的动作一阵接着一阵，低哑地问。

在他不断给两人带来无数压抑和痛苦之後。

郑淇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一些，後者仍箍着他的腰并不愿放开。

他用别扭的姿势把人擡起一点，看着那人狼藉的脸，抹去了侧颊的水痕。

“喜欢到我想要和他继续读同一所大学……学校可能很难办到，但我想至少可以在同一个城市。高中毕业之後，我们在那里租一套房，送他一只猫。努力实习找工作，至少在赚钱上不落後他太多，我还是不太想吃软饭。想要在他喜欢的地方买一套房，只有我们两个，想宅着就宅着，想去旅游就陪他一起到处跑，把他十七岁到一百岁的背影都记录在相机里。”

何昱的视线被再度模糊，泪水扑簌着落下，问：“为什麽只拍背影。”

“因为正面的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只有我靠近他抱着他的时候，他才会笑，哦，现在还会哭了。”郑淇抵上他的鼻尖，轻轻吻去他蜿蜒而下的泪。

何昱把脸重新埋在对方的肩上，泪腺像是不听他的使唤，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出酸涩的液体。

“你是不是在拿我衣服擦鼻涕。”郑淇摸着他的後脊背。

何昱闷声道：“你还是嫌弃我。”

“你不要这样无理取闹我跟你说，但你擦就擦吧，反正已经废了。”郑淇道。

缓了很久，何昱终于能从他身上撑起来，他拿过对方递来的纸巾。

用了足足一大把，才把自己收拾干净。

哭过一场，简直像跑了几千米，筋疲力尽。两人抱得太久，身上黏腻潮热，何昱手软脚软地让开，目光落到他身上，顿了顿。

“我眼泪这麽多吗？”他难以置信。

郑淇的身下一大片衬衫都被水渍浸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裤子也湿了一片。

“不至于，我刚才不小心倒翻了水。”他笑道。

原本在吧台那儿给何昱倒水，正遇上徐岱儒找他聊事，他便耽搁了一会儿。送走人，正提着水壶，就接到了那个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馀悸的电话。

兵荒马乱地把水倒翻了一半，还把桌案上的其他杯盘都给撞了下来。

不顾收拾，他便冲回了休息室。

地上的手机黑下的屏幕又亮了起来，显示时间是半夜十二点。

郑淇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他，“生日快乐，何昱。”

何昱是愣了足有一分钟才意识到他在说什麽。

“今天？”他有些迟疑。

他看了身旁掉落的手机，慢半拍地想起来，十一月九日，他的生日。

这些日子过得糊涂，也可能是他从未在意过这个日子，只有朋友偶尔会在这一天给他发送祝福的消息。

果然，手机屏上显示一则来自徐岱儒的新消息。

“他怎麽比我还快一步。”郑淇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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