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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哥儿是个善变的小孩,今天喜欢听这个,明天喜欢听那个。
他一点儿都不记得自己说过听腻了小猪的故事。
母子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厚重的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淮哥儿是最机灵的,听见了动静就立刻从温棠怀里仰起小脸,“爹爹。”
温棠是背对着帐门而坐,没淮哥儿反应那麽快,这会儿秦恭从外面突然进来,最先看到的是她的背影。
温棠的背影有些许僵硬,昨天两个人见面,她其实都没有看清他的脸,因为当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袋都还有些晕沉,视线自然也跟着模糊不清,
别说看清他的脸,他昨晚有没有说话,她都不记得了。
军靴踏在毡毯上,身後传来了男人有力,沉重的脚步声,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几乎就停在她身後,
温棠这才转过来,然後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秦恭的衣裳,穿着他的衣裳让温棠觉得有些不自然,
如果让秦恭穿她的衣裳,他肯定也会不自然。
坐在床边晃着小脚的淮哥儿,乌溜溜的眼珠在爹爹和低着头的娘亲之间骨碌碌转了两圈,忽地小嘴一咧,猛地转身,
一头扎进被褥里,只留下一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在外面,还故意拱了几下。
非礼勿视!
他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懂事。
淮哥儿把自己拱累了,小脑袋埋在暖和的被子里,没一会儿,竟又睡了过去。
温棠看见孩子睡着了,立刻转过身,想将淮哥儿抱到枕头边睡得更舒服些,
只是她的手才刚伸过去,就被同样弯腰的秦恭攥住了手腕,温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进了他怀里。
淮哥儿迷迷糊糊地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和亲娘在做什麽。
温棠被搂坐在秦恭怀里,秦恭的脑袋埋在她脖颈那儿,留下一个湿漉漉的黑发发顶对着外面,
过了好一会儿,秦恭方才擡起头来,温棠眼眶早已蓄满的泪水,簌簌滚落,滚烫的泪珠重重砸在秦恭还带着雨水的手背上,秦恭伸手去给她擦,
但是她的泪水落的又急又快,秦恭擦拭的动作渐渐变得急促,
最後直接用滚烫的唇去吻她的泪水,唇重重地落在她的眼皮上,眼眶边,湿濡的睫毛上,那颗小小的泪痣旁......咸涩的泪水沾满了他的唇舌。
混乱中,他灼热的唇终于捕捉到了她微凉的,带着泪水的唇瓣。
起初只是唇瓣的厮磨,随即唇齿激烈地交缠,吮吸,啃噬,他撬开她的齿关,汲取着她的气息,
她生涩地回应,舌尖偶尔生涩的触碰,交换着泪水咸涩的味道和彼此灼热的气息,空气变得稀薄,
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稍稍分开,唇齿间牵出一道银丝。
秦恭复又凑上去,细细吻去她唇边的湿痕,接着,他滚烫的唇印上她的额头,
两个人的距离贴的很近,她是坐在了他身上,
又过了一会儿,帐内响起细微的金属碰撞和衣料摩擦声,榻边的脚踏上,凌乱地堆叠着玄色冰冷的甲胄和宽大的外袍。
温棠从始至终都是坐在他怀里。
--
帐外,风雨如晦,雷声在低垂的墨云中炸响,天地间一片混沌,伸手难辨五指。
帐内更是昏暗得只能勉强视物,所有的轮廓都融在浓稠的黑暗里,
唯馀指尖的触感,描摹着滚烫的肌肤与起伏的线条。
秦恭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贲张有力的肌肉线条滚落,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几缕黑发黏在饱满的额角和锋利的颊边。
黑暗中,他下颌绷紧,
他怀里搂着温棠,两个人还没有分开。
她的泪水还在往下落,砸在他汗湿的胸膛,正中心房的位置。
“夫君......”温棠的声音带着情事後的沙哑和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在他胸前低诉,“我是不是瘦得难看了?这些日子,我什麽都吃不下,夜里也睡不着,只能一个人待在那个屋子里,外面还上了锁,我害怕......”
“我自己一个人根本逃不出去,昨日的饭食里掺杂了迷药,我昏睡了整整一下午,昨日夜里……”
“我差点就……”
温棠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将脸更深地埋进秦恭的胸膛,她还伸手,锤了锤他的胸膛,
一下,两下,三下……
全都锤在了秦恭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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