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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粥的时候傻了点,喂给丹红吃的时候倒是聪明得多,温柔又细致,每一口的温度都刚刚好,喂过来的速度也不急不缓。
他还抽出一方帕子细细擦拭丹红的嘴角。
“这儿呢。”丹红的手被包成粽子,彻底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擡一擡。
王槊的目光顺着丹红的动作一擡,终于瞧见了那颗红艳艳的“痣”。
滴下来的时间不长,颜色正是鲜亮。
这滴血悄悄趴在丹红的颧骨上。
其实不怎麽像痣,更像是一块不大的胎记,从她的血肉里长出来似的。
因为负伤,丹红的脸色实际上过于苍白,那些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气色被这两天的折磨消耗殆尽。
于是这抹红就格外突出。
像水墨画里突如其来的一笔朱砂,随着丹红擡眼垂眸的睫毛浮动明灭。
“要擦掉吗?”丹红戏谑地问他。
她先时瞧王槊跟忘了手上的毛巾一样忘了这滴血,就在想让他重新注意到後会是什麽模样。
他的血滴在丹红的身上,悄悄干涸,死死抱住。
王槊看向丹红带着笑意扑簌的眼。
她在好奇。
这意味着她期待王槊的反应,这更是一种默认与允许。
于是王槊捏着帕子凑近,呼吸都落在丹红的面上,痒痒的,暖暖的。
她又眨了下眼,寻思王槊擦个脸挨这麽近做什麽。
只是下一秒,颧骨上那层薄薄的皮肤忠实传递来一阵濡湿的感受。
那里离大脑太近,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发麻的感觉就在头皮炸开,叫丹红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双腿都情不自禁绷紧。
一睁眼,就瞧见王槊那张端庄正直的脸。
对方专注丶沉浸。
像是在做一件非常正经又重要的事情。
但他正吮着这块柔嫩的肉,舌尖一卷,将这滴含上丹红气味的血纳回自己的身躯。
然後才拿手帕沾了温水擦去丹红面上残留的粘腻。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只有比其它地方稍微红一点儿的颜色,昭示着方才发生了什麽。
丹红忽然觉得,这家夥还有点不为人知的蔫坏。
看到王槊面上被她一拳打青的位置,这会儿边缘已经有点泛紫,看得丹红想伸手在这块淤青上狠狠摁一摁,以惩罚这家夥刚才的冒犯。
可惜她现在被绑成个半身不遂的粽子,全然动弹不得。
她只能用眼神剐着王槊,气鼓鼓地盯着他。
王槊却难得摆出点无动于衷的模样,仿佛他刚刚做的事就是像他的外表一样,端正,磊落。
——如果他的脸没那麽红。
丹红真是稀奇死了。
这家夥的脸都比那滴血还红,怎麽能捏出这样一副胸怀坦荡丶冰清玉洁的表情?
真真看得人手痒痒。
想捏一捏丶咬一咬,瞧瞧他这张脸到底是真的假的。
这样一看,王槊这随地咬人的毛病,许是从丹红这儿学来的。
只可惜丹红现在动弹不得,就一个脑袋能左顾右盼。
她眨了下眼,终于还是没能把某些惊世骇俗的话吐出来,而是对王槊说:“你赶紧把手上的伤处理处理吧。”
王槊应下。
丹红又问:“老太太怎麽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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