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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长生记
江南的桃花开了又谢,转眼已是百年。
段璟寒蹲在院角翻土,银发被春日的阳光晒得泛金。
他手里捏着枚桃花籽,是今早从花瓣下捡的,饱满得像颗小珠子。花不落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手里捧着本泛黄的话本,看得眼皮打架——是司知礼百年前送的,字里行间还是那股咋咋呼呼的劲儿,说什麽“太子殿下与花公子联手斩妖,冰与火共舞,天地为之变色”,看得他指尖发烫。
“埋那麽深,芽该钻不出来了。”花不落擡眼,见段璟寒把桃花籽埋得快抵到石板,忍不住笑。
段璟寒擡头,手里的小铲子往旁边一放:“深点好,长得牢。”他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到廊下,很自然地往花不落腿上一靠,“话本看完了?给我念念。”
花不落把话本递给他,指尖划过封面上“司知礼着”四个字,早已没了当年的羞赧,只剩暖意:“这小子,百年前就爱编这些,现在怕是在地下都还在写。”
江初雪十年前仙逝了,走时很安详,说“等了阿礼一辈子,总算能去找他了”。段璟渊在位五十年後退位,传位给精心培养的皇子,临终前托人给江南送了封信,只说“三弟,江南的桃花,替我多看几眼”。
如今这世上,只剩他们两个,还有一身用不尽的神力,和数不清的岁月。
段璟寒翻开话本,念得字正腔圆:“却说那万魂幡现世,黑雾遮天蔽日,花公子于城楼上献祭,冰墙万丈,冻尽妖邪……”
“别念了。”花不落伸手去抢,耳尖泛着红,“写得什麽乱七八糟的。”
段璟寒按住他的手,笑得眼底发红:“哪里乱了?我觉得写得挺真。尤其是这句——‘太子殿下抱剑坐于城楼三日,泪落如雨,天地同悲’。”
“你还笑!”花不落作势要拧他胳膊,却被他反手握住。段璟寒的掌心依旧滚烫,带着祝融之火的馀温,将他的手指裹得严严实实。
“不笑了。”段璟寒低头,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吻,“只是觉得,幸好那天我没听你的。”
花不落知道他说的是哪句。当年他献祭时说“你是火神之子,不该陪我死”,可段璟寒後来总说:“我是段璟寒,不是什麽火神之子。我的命,早跟你系在一起了。”
百年前冰墙消融後,段璟寒抱着无霜剑守了三日,第四日清晨,坟头的蝴蝶突然坠入泥土,紧接着,那抔新土下竟冒出了株冰蓝色的芽,芽尖顶着片雪花状的叶——是花不落的魂魄借着冬神之力重聚,竟在他的遗骨上重生了。
段璟寒当时就坐在地上哭了,像个傻子。花不落从土里钻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麽个场景:白发凌乱,满脸泪痕,手里还攥着那柄重铸的无霜剑,见他睁眼,哭得更凶了。
“想什麽呢?”段璟寒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花不落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想那年你在城楼上哭鼻子。”
段璟寒捏了捏他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再提我就把司知礼那话本烧了。”
“别啊。”花不落笑着躲开,“留着吧,等以後无聊了,还能拿出来笑他。”
午後的阳光暖得像融化的蜜糖,葡萄架的影子在地上晃悠,团团圆的後代——一只同样雪白的胖猫,正蜷在花不落脚边打盹。远处传来秦淮河的画舫歌声,咿咿呀呀的,和百年前没什麽两样。
“说起来,”花不落忽然想起什麽,“前几日我去栖霞山,见那道观翻新了,观主说,百年前有位白发仙人,总来求桃花符,求了整整三十年。”
段璟寒的耳尖红了红:“我那是……替你求的。”
花不落笑得更欢了。他当然知道。当年他重生後灵力虚弱,睡了整整三十年,段璟寒怕他再出意外,每年都去栖霞山求符,回来就贴满整个小院,连葡萄架上都挂着。
“那符挺灵的。”花不落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点狡黠,“不然我怎麽会陪你这麽久?”
段璟寒低头吻住他,带着桃花的甜香。这个吻很长,像要把这百年的岁月都吻进彼此骨血里。阳光透过桃花瓣落在他们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像极了当年鲛绡帐上的光。
傍晚时,司知礼的曾孙来了。是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捧着坛新酿的桂花酒,见了花不落就喊“花爷爷”,见了段璟寒就喊“段爷爷”,喊得段璟寒脸都黑了——他明明看着还像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哪就成爷爷了?
“去去去,叫叔叔。”段璟寒把少年手里的酒坛接过来,塞给他一包桃花酥,“你太爷爷当年见了我,都得喊‘太子殿下’。”
少年吐了吐舌头,拉着花不落的袖子问:“花爷爷,太爷爷说您会变冰雕,是真的吗?”
花不落被他逗笑了,指尖一凝,变出只冰蝴蝶,翅膀上还闪着光:“你看,是这样吗?”
少年眼睛都看直了,拍手叫好。段璟寒在一旁哼了声,指尖也冒起簇小火苗,在冰蝴蝶翅膀上烤出个小小的心形印记,惹得花不落瞪了他一眼。
送走少年时,天已经擦黑。两人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分喝那坛桂花酒。酒液甜丝丝的,顺着喉咙往下淌,暖得人心头发胀。
“百年了。”段璟寒望着天边的月亮,忽然说,“好像也没那麽长。”
“是啊。”花不落靠在他肩上,“每天看看花,酿酿酒,斗斗嘴,就过去了。”
他们不会老,不会死,像这江南的山水,永远停留在最温柔的模样。当年的战火与牺牲,早已化作老桃树上的年轮,一圈圈裹住,成了彼此生命里最深刻的印记,却不再灼痛,只剩温润。
“明年开春,我们去趟京城吧。”段璟寒忽然说,“去看看兄长的陵寝,再去东宫瞧瞧,听说那里的桃花也开得挺好。”
“好啊。”花不落点头,“顺便去醉仙楼吃糖醋鱼,我记得当年那家厨子的後人,现在还在那儿掌勺。”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的蛙鸣。老桃树上的姻缘绳换了新的,红得发亮,上面挂着两个小木牌,字迹比百年前工整多了,是段璟寒亲手刻的——“花不落”和“段璟寒”,在月光下轻轻晃。
段璟寒握住花不落的手,十指相扣。焚天剑的馀温与无霜剑的清冽在掌心交融,像极了他们共生的岁月。
“花不落。”
“嗯?”
“再陪我几个百年,好不好?”
花不落擡头,撞进他眼底的星光里,那星光和百年前城楼上的一样亮,和江南初遇时的一样暖。他笑着点头,声音轻得像风,却字字清晰:
“好啊,一辈子不够,就生生世世。”
桃花还会年年开,岁月还会慢慢走。而他们,会一直守着这小院,守着彼此,把长生过成最寻常的日子,把日子过成最绵长的诗。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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