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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生喉间艰涩地上下滚动:“我干的是体力活,到哪儿都能干。况且,要是我们其中一个突然走了又突然回来,反倒会更引人注意。不如一走了之,两边都清净。”
于副厂长愣了愣,似乎想添补两句场面话,或者挑挑他话里的毛病,但张开嘴,舌头却僵成了木棍——他说的法子的确比药厂的办法好,这一点无法反驳。
但若是换位思考,仅仅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要辞职走人,未免委屈心寒。
“不行——”孟佰突然开口阻止。
季平生转过头来,目无波澜地同他对视:“为什麽不行?”
孟佰徒劳地张了张嘴,说不出原因。
对啊,明明是他昨晚先明里暗里要赶人走,眼下还有什麽立场让人留下呢?
“就这样吧。”季平生平静道,“我今天下午就可以办手续。”
于副厂长叹了口气:“好。药厂这边会尽量帮你申请一部分离职补贴,这真是……”
後面他们说了什麽,孟佰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恐慌和失落弥天盖地滚滚而来,叫嚣着将他吞噬。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横冲直撞地硬要将话说绝;恨自己懦弱无能,明明是想推季平生回归正轨,最後却害得他处处退让。
昏惑间,他甚至想扑上去,拽住季平生的衣领,告诉他自己其实一点没变,那点少年情愫这麽多年一直锁在他的心牢里,既然永远灭不干净,不如就放它出来!
然後两个人一同跌下深渊。
但是不行,残存的理智提醒着他,季平生总还是有退路的,而他要是这麽做,留给两人的,就只剩死路了。
孟佰一言未发。
从办公室里走出去,兜头迎上八月底的最後一捧热空气,他头晕目眩,茫茫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走完手续就回去收拾东西搬走,尽量不让你下班再看到我。”季平生轻声道。
孟佰舌尖萦绕着成千上万的问题——
为什麽一定要离职?
真的想好了吗?
你准备去哪里?以後住在哪?怎麽生活?
……恨我吗?
然而最後脱口而出的只有一个字:“好。”
他想自己该回去了,但怎麽也挪不动步子。定在原地许久,他终于张开嘴,说了一句心里话:“……对不起。”
季平生反而笑了,那笑让孟佰觉得他对自己没有任何一点怨恨或不满,硬要深究,最多是有些落寞。
“你没有对不起我。”他说,“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停顿几秒,他好像恍惚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後一次这样挨在一起说话的机会,又道:“以後多交点朋友吧,多跟人说说话,少藏点心事。想家就回家看看,做你认为对的事,走你认为对的路。我现在没别的念想,就希望你能过得好。”
孟佰下颌绷得发颤,仿佛生吞下一把碎玻璃,喉咙梗塞胀痛。他睁大眼睛,眼眶里蓄起一片灼热的湖,眨一下就会决堤。
“嗯。”
他说不出任何话,只能艰难地从齿缝间挤出声音。
季平生似乎没什麽要说的了,沉默着站了一会儿,擡脚往别的方向走去。
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孟佰才动了下僵硬的脖颈,往他远去的方向看,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
他记不清自己是怎麽走回车间的,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工位上浑浑噩噩坐了很久。
孟佰在药厂工作三年,一向兢兢业业,从不浑水摸鱼。然而这天一整个下午,他都心神不宁,隔一会儿看一眼时钟,无法集中注意力,连平日里一个小时的工作量都没完成。
一直混到下班时间,他第一次踩着点离开,一秒都没耽搁,步履不停地往家属院赶。
尽管理智告诉他,过去这麽久,季平生大概早就走了,他还是不肯慢下来一点。
孟佰一整天都没吃饭,觉也没睡好,一公里的路对他来说都无比漫长,跑下来只觉得眼前发黑,腿脚虚软,呼吸跟不上氧气消耗,很快喉咙里便满溢着血腥味。
他咬着牙,耗尽最後一点力气爬上二楼。
门没锁,甚至没有关严,开着一条缝,只是屋里仍然没有开灯——孟佰喘了一口气,突然笑了——心脏犹如跌落谷底後,被一根绳子拽着反弹回高空。
他猛地推开门,皮肉与情感分离,嘴角失控收不回去,僵硬地保持着微笑,然而血液霎时全部倒流,脱力的四肢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眼见要倒下去!
坐在椅子上的季平生登时起身,眼疾手快,稳稳地将他拖住。
而孟佰看见,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
书里夹着的笔记本被拿出来放在一边,书封上四个褪色的大字,在黑暗中莫名赫然醒目——
精神病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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