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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125章大米饭
说是下雨天在家休息,可上午把屋子收拾好,把粮食晾上,花时安和莫淮山依旧在堂屋里忙碌,一人拿着一把小骨刀,坐在窗边削蛇黄瓜。
没办法,分家还分到好些新鲜蔬果,这些东西放不了多久就会坏,得及时吃完,但又量有点多,两个人三五天根本吃不完,只能想办法制成耐储存的食品,囤在家里慢慢吃。
当然,对花时安而言,宅在家捣拾食物,也算一种休息。
两人坐在堂屋从蛇黄瓜开始,这玩意儿産量极高,他们家分了足足七背篓。虽说可清炒可凉拌可炖煮,有很多种烹饪方式,但顿顿吃搁谁都顶不住,所以花时安决定将其晒干储存。
蛇黄瓜处理起来还算简单,一人一背篓,削头去尾,剜去坏掉的部分即可。七背篓蛇黄瓜很快便削完,就是准备洗的时候遇到个小问题。
外边雨又下大了,家里却没存多少水,冒雨去河边清洗保准淋成落汤鸡。
不过这问题也很好解决,望着窗外声势浩大的暴雨,花时安让莫淮山把厨房里的空陶缸搬到楼梯上放着,然後就不用管了,回来继续挑选蓝莓丶蔓越莓。
等蓝莓挑得差不多了,花时安让他把陶缸搬回来,和预料中一样,陶缸里满满当当全是水。
雨水不干净?没事儿,反正平常吃的河水也没多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蛇黄瓜放陶盆里清洗干净,花时安和莫淮山埋头一顿切,将其全部切成小指粗细的长条,最後平铺在簸箕里进行晾晒。
最近天气不好,每天都是雨,幸好温度不算低,下午偶尔也会晒晒太阳。晾晒蔬果干依然能晒干,只是需要的时间稍长一些。
蛇黄瓜处理好,稍事休息片刻,接下来便是蓝莓。
挑选好的蓝莓蔓越莓洗净沥干,分成两份,莫淮山把其中一半铺在簸箕里晾晒,准备晒成蓝莓干;花时安陆续把另一半搬进厨房,打算熬制蓝莓果酱。
洗锅生火,蓝莓倒入陶锅中,用锅铲压扁,慢慢熬煮。
待果肉软烂,果汁黏稠,花时安从橱柜里抱出一个大陶罐,用勺子舀出晶莹剔透的蜂蜜。
第一批蜂蜜早已吃完,装在陶罐里的是第二批。
黑大蜜蜂随季节更替而迁徙,夏季正是它们从低矮地区迁至高山区的时节,花时安前一阵特意让狩猎队去找,不出意料地在去年摘酸木瓜那一片找到了蜂巢,又收获一大批蜂蜜。
蜂蜜分得不多,他们两个人也就领到两陶罐,但不用刻意省着吃,因为再过不久小麦就成熟了,到时候用麦子催芽制作麦芽糖,蜂蜜将不再是唯一的“糖”。
思绪一不小心飘远了,花时安把蜂蜜罐放回橱柜,将锅中蓝莓与蜂蜜搅拌均匀,盛进干净的陶罐中。
接连熬了好几锅,蓝莓总算是处理完了,花时安顶着一头汗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堂屋里的莫淮山被一团团鲜艳的红色包围。
刺鼻的辛辣味萦绕在空气中,细嗅还能嗅到一丝属于果蔬的清香,这些鲜艳的红色条状物正是莫淮山畏惧,花时安喜爱的辣椒。
兽人动作很快,这麽一会儿功夫,辣椒蒂已经摘得差不多了。花时安擦了擦汗,走回窗边立马换水进行清洗,随後把辣椒平均分成两份。
一半铺到簸箕里晒干,干辣椒之後可以捣成辣椒面,热油往上一浇便是香喷喷的油泼辣子,或者炒菜时切上几段,香得直流口水。
剩下一半则用来做酱——豆瓣酱丶剁椒酱。
分家时特意搬了脸盆大一个石锅回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辣椒去蒂清净,花时安将石锅搬到窗边,旋即把辣椒丢进清洗干净的石锅中,握着木杵直接开捣。
新鲜辣椒生脆,木杵一捣便四五分裂,咚咚咚地捣上数百下,一锅生辣椒变成一锅红艳艳的辣椒酱,辣椒籽与辣椒肉捣碎充分融合,色泽鲜亮诱人,香辣味愈发浓郁。
这可比用刀切效率多了,做粗的豆瓣酱一点就少捣几下,做细的剁椒酱便多捣几下,捣完舀进陶盆即可,方便又快捷,还不辣手,唯一的坏处就是有点熏眼睛。
晾完辣椒从阳台上回来,莫淮山进门就看到花时安擡着胳膊蹭眼睛。像是被人欺负,受了天大的委屈,他鼻尖泛红,眉头微蹙,红红的眼睛蓄着泪水。
“这是怎麽了?”莫淮山心里咯噔一声,快步走到花时安面前,双手捧起他脸,拇指轻轻拂过泛红的眼尾,“怎麽了时安,怎麽还哭了?”
被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吓了一跳,花时安呆呆愣了两秒,茫然眨眨眼,“哭?我没——”
话还没说完,一行热泪溢出眼眶,缓缓划过脸颊。
莫淮山眉头一皱,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而慢半拍的花时安终于反应过来了,先是一愣,忽地笑出声,“不是,我没有哭!这不是眼泪,不对,不是伤心的眼泪,这是被辣酱熏出来的眼泪。”
兽人没说话,动作轻柔地替花时安擦掉眼泪,歪着脑袋与他对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想让人担心,花时安吸了吸鼻子,忙解释道:“你吃过辣椒应该知道的呀,辣椒很辣,味道刺激,捣碎之後那味儿全蹿上来了,多少有点熏眼睛。”
莫淮山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垂眸看向石锅,两息之後,他松开花时安坐在旁边,二话不说把石锅挪到自己面前,不容抗拒地从花时安手中夺过木杵。
“哎,你干嘛。”
掌心一空,花时安下意识就要往回抢,但他哪是莫淮山的对手,刚要起身就被兽人强硬地按在凳子上,甚至人家只用了一只手。
一只手按着他,一只手咚咚咚地捣辣椒,莫淮山全程头也没擡,不紧不慢道:“辣椒我来捣,我看蚕豆好像泡发了,你去剥。”
花时安嘴巴一瘪,擡手给了他一肘,“你连辣椒都不怎麽吃,还捣辣椒,受得了吗你。撒手,把石锅还给我,我就是开始不习惯,闻着闻着就好了。”
知道莫淮山担心他,为了他好,但让一个不爱吃辣椒的人长时间泡在辣椒堆里,于身心都是一种折磨。
好似猜到他心中所想,莫淮山僵着脖子擡起头,犬齿咬着下唇,酝酿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时安,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上次丶上次你忘了吗?我吃了好多辣椒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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