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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取通知书(第1页)

录取通知书

“没什麽,我先走了“

这日两人从外面回到家中,阿婆一看见他们便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阿砚,之遥快过来。

阿婆怎麽了?怎麽这麽火急火燎的,什麽叫做我火急火燎的,是你俩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快过来看一看。

夏许砚的手还停在门闩上,雨丝顺着蓑衣的下摆滴在青石板上,晕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看着阿婆手里那两个牛皮纸信封,边角被雨水浸得发皱,却在廊下灯笼的光里泛着奇异的亮,像两尾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银鱼。

“录取通知书?”苍之遥先反应过来,手里的鱼篓“咚”地磕在门槛上,肥美的草鱼在里面蹦了两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信封的一角。他快步走过去时,草鞋踩过积水的声音格外响,倒比檐外的雨声还要急。

阿婆把信封往高处举了举,故意逗他们:“急什麽?这东西又不会长腿跑了。”她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手指在信封上轻轻敲了敲,“一个是医科大学的,一个是林业大学的,你们猜猜哪个是谁的?”

夏许砚突然觉得手心有些痒。他想起三个月前苍之遥在云雾山时,曾托人捎回本《苗医针法大全》,书页里夹着片望夫花瓣,而他自己床头那本《南方草木志》,早就被翻得书脊脱线,里面夹着的蛇蜕标本,还是十三岁那年苍之遥替他捉的银环蛇褪的皮。

“肯定有个是我的。”他扒开苍之遥的胳膊挤到前面,鼻尖几乎碰到信封上的邮票——那是枚印着竹林的邮票,竹节的纹路里还沾着点墨痕,像他平日削竹片时不小心蹭上的。

苍之遥的手按在他肩上,掌心带着鱼篓的潮气。他看着那枚邮票,突然想起十八岁这个雪夜,夏许砚趴在竹桌上写志愿,笔尖在纸上划得沙沙响,而他坐在对面磨银针,馀光里全是少年认真的侧脸。那时夏许砚说:“表哥,我想考林业学院,这样以後出去就不会被虫蛇咬到了。”而他当时没说,自己偷偷填了医科大学,只因那所学校的附属医院,有全国最好的蛊毒研究室。

“先拆这个。”阿婆把印着“医科大学”字样的信封塞进苍之遥手里,竹制的门帘被风吹得晃了晃,带着药草的香气扑在两人脸上。

苍之遥拆信封的手指很稳,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只有指腹处还留着常年碾药草的薄茧。牛皮纸被撕开时发出轻响,露出里面印着烫金校名的通知书,照片上的苍之遥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衬衫,眉眼比平时柔和些,嘴角却还是抿着,像怕笑出声来似的。

“真考上了!”夏许砚抢过通知书翻来覆去地看,手指在“临床医学”四个字上摸了又摸,“那以後是不是就能给人开药方了?阿婆的风湿骨痛,是不是就能治好了?”

苍之遥从他手里抽回通知书,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自己:“还要学五年呢。而且苗医的针法讲究‘见血认脉’,比学校里教的复杂多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夏许砚手里的另一封信上,“该拆你的了。”

夏许砚的手指突然有些抖。他捏着信封的边角,迟迟不敢撕开,倒像是里面装着什麽会咬人的蛊虫。阿婆看得直笑,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当年你敢抓着银环蛇的尾巴往之遥身上凑,现在拆个通知书倒像要你命似的。”

苍之遥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指尖在他虎口的老茧上蹭了蹭。那处的皮肤被常年削竹片磨得发亮,此刻却泛着点红,像被檐外的雨气浸得发烫。“拆开看看,”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散了什麽,“说不定里面夹着你最想去的竹林培育专业的介绍呢。”

夏许砚深吸一口气,猛地撕开信封。林业学院的通知书比苍之遥的稍小些,封面印着片郁郁葱葱的楠竹林,阳光从竹叶间漏下来,在纸上投下斑驳的影。照片上的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是去年阿婆带着去镇上拍的,当时他非要把蛇骨笛藏在身後,说“这是护身符”。

“真的是竹林培育专业!”他举着通知书原地转了个圈,蓑衣上的水珠甩了苍之遥一身,“表哥你看,上面说还能学怎麽用草药给竹子驱虫,以後我们青竹寨的竹子再也不会长虫了!”

苍之遥伸手替他摘掉头发上的草屑,指尖在他耳垂上捏了捏:“那以後我学医,你种竹,等我学会了治穿肠蛊的针法,你就种出能做百支蛇骨笛的楠竹,好不好?”

夏许砚突然不说话了。他看着通知书上的报到日期,就在九月初,离现在还有一个月。檐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在青石板上织出金线,远处的溪水涨得更满了,漫过岸边的鹅卵石时,发出叮咚的声响,像在数着离别的日子。

接下来的几日,吊脚楼里总飘着竹篾的清香。夏许砚把自己关在柴房里,削了一支又一支竹片,有编竹筐的,有做蛊虫罐的,还有几支细细的竹笛,笛孔的位置歪歪扭扭,显然是初学乍练。

苍之遥端着药碗进去时,正见他趴在竹堆里打瞌睡,嘴角还沾着竹屑,手里攥着支没完工的竹笛,笛尾刻着半只凤凰——翅膀的纹路刚刻了一半,像被什麽惊了似的。

“又偷懒。”他把药碗放在石台上,碗里的“凝神汤”还冒着热气,是用後山的“定心草”熬的,据说能安神。他弯腰想把竹笛从夏许砚手里抽出来,对方却突然攥紧了,嘴里嘟囔着:“表哥不许抢,这是给安神蛊做的新家……”

苍之遥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少年眼下的青黑,想起昨夜起夜时,柴房的灯还亮着,竹刀削竹片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廊下,像在跟时光讨价还价。他伸手摸了摸夏许砚的头发,发丝里还缠着竹纤维,刺得指尖有些痒,像那年在老榕树下,少年把脸埋在他颈窝时,头发蹭过皮肤的触感。

“醒了就把药喝了。”他把药碗往夏许砚面前推了推,碗沿的热气模糊了视线,“阿婆说你这几日总翻来覆去睡不着,怕是心火太旺。”

夏许砚揉着眼睛坐起来,接过药碗时眉头皱成一团。定心草的味道很苦,像掺了黄连,他捏着鼻子灌下去,舌尖立刻泛起涩味,正想找块蜜饯,苍之遥却突然凑过来,指尖在他唇角抹了一下。

“刚熬的蜂蜜膏。”他的指腹带着蜜的甜香,在夏许砚唇上轻轻蹭了蹭,“阿婆说良药苦口,要配着甜头才好咽。”

夏许砚的脸“腾”地红了。他猛地别过脸,假装去看墙上挂着的竹编——那是他八岁时编的小篮子,歪歪扭扭的,苍之遥却一直挂在柴房里,说“这是阿砚第一件作品”。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撞在竹壁上,咚咚地响,连柴房外蚀心蛊的嘶鸣都盖不住。

”他捡起地上的竹刀,故意把竹片削得很响,“以前给我喂药,都是直接灌的,哪像现在……”

“现在你长大了。”苍之遥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带着竹香的清冽,“八岁时灌你药,是怕你把药打翻了;十三岁时看着你喝药,是怕你偷偷把药倒掉;现在……”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些,“现在想让你记住,苦的时候,总要有人给你递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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