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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夏许砚看着地上散落的竹片,每一片都刻着小小的凤凰纹,像他偷偷藏在心里的话。他想起阿婆说过,白苗的同心镯会发烫,青竹寨的同命蛊会共振,而有些感情,就像这些竹片上的刻痕,初时浅浅的,却会被岁月磨得越来越深。
“我编个竹篮给你装针吧。”他突然捡起竹刀,低头削着竹篾,声音有点闷,“省得你去了省城,银针到处乱放,像上次把针落在我竹筐里,差点扎到蚀心蛊。”
苍之遥的目光落在他发顶。少年的头发又长长了些,发尾卷卷的,像後山的藤蔓。他想起昨夜在阿婆的药箱里找到的那支银簪,簪头的山茶花刻痕里,还藏着夏许砚八岁时的乳牙,牙尖上的小缺口,像被岁月轻轻咬过一口。
“好啊。”他在夏许砚身边坐下,接过一片竹篾帮着整理,“再编个小格子,放金疮药和止血粉,就像你削竹片时总带着的那个小竹盒。”
柴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竹篾碰撞的轻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阳光从柴房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夏许砚看着苍之遥捏着竹篾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缠着圈薄纱布——是前日帮他削竹片时被划伤的,此刻纱布上还沾着点竹青的颜色。
“你的手还疼吗?”他突然抓住那只手,轻轻掀开纱布的一角。伤口已经结痂,呈淡粉色,周围的皮肤却泛着健康的红晕,显然是被人精心照料过的。
苍之遥反手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指尖按在自己掌心的茧上:“这点伤算什麽,比不过你当年被竹片划的那道口子深。”他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夏许砚的手虽然糙,却比他的暖,掌心的纹路里还沾着竹屑,像撒了把星星,“等你去了省城,要记得常削竹片,不然这茧没了,回来我可认不出你。”
但夏许砚想的却是再也不会再见了,从他报考大学的时候,他就想过逃离,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夏许砚的鼻子突然有点酸。他抽回手,假装去捡地上的竹篾,眼眶却有点湿。他知道苍之遥说的不是茧,是怕岁月把他们之间的羁绊磨淡了,就像老榕树上的藤蔓,若不常修剪,总会被风雨冲散。
八月的青竹寨像被泡在蜜里。後山的野荔枝熟了,红得像团火,夏许砚每天都要摘满一竹筐,回来分给阿婆和苍之遥吃,自己则蹲在廊下,把荔枝核埋进陶盆里,说要种出能长到省城的荔枝树。
苍之遥则忙着采草药。他的竹筐里总是装着满满的“润肤草”“定心草”“醒神草”,回来就倒在廊下翻晒,药香混着荔枝的甜香,漫过整个吊脚楼,连蚀心蛊和安神蛊都变得格外温顺,整日蜷在竹笼里,像对贪睡的小猫。
“你采这麽多草药做什麽?”夏许砚啃着荔枝,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医科大学难道没有草药吗?”
苍之遥正用石杵碾着“醒神草”,药汁溅在他靛蓝的衣衫上,像点染的水墨画。“省城的草药没有青竹寨的灵气,”他把碾好的药粉装进陶罐,盖子上刻着小小的凤凰纹,“这些带着,想家的时候闻闻,就像在青竹寨一样。”
夏许砚突然把荔枝核吐进他的药罐里。核子滚进药粉里,发出轻微的响声,像颗调皮的星星。“那我把这个也放进去,”他指着荔枝核,眼睛亮晶晶的,“等你想我的时候,就把它种在花盆里,说不定能长出棵会结‘相思果’的树。”
苍之遥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药罐里的荔枝核,突然想起八岁那年,夏许砚偷喝了米酒,红着脸把荔枝核塞进他嘴里,说“表哥吃了这个,就不会忘了我”。原来有些话,早在多年前就埋下了种子,只等岁月浇灌,便能开出花来。
“那我也给你准备点东西。”他放下石杵,转身进了柴房,片刻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望夫花瓣,还有一小瓶用望夫花蜜酿的药膏,“这个药膏抹在手上,比润肤草还管用,省得你削竹片,又把手上磨出血泡。”
夏许砚捏着那瓶药膏,突然觉得有点沉。他想起三个月前苍之遥从云雾山回来时,也是这样把望夫花瓣塞进他手里,而现在,对方又在为他的前路做准备,像株沉默的老榕树,总在不经意间,为他遮风挡雨。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他跑进自己的房间,抱出个沉甸甸的竹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支竹笛丶三个竹编蛊虫罐丶五个竹篮,还有一把削得格外光滑的竹刀,刀柄上刻着缠枝的凤凰纹,和苍之遥的银簪一模一样,“这些都是我编的,竹笛能吹出青竹寨的调子,蛊虫罐装安神蛊正好,竹篮……竹篮能给你装课本。”
苍之遥的手指拂过那些竹制品,指尖在竹刀的凤凰纹上停了停。他能感觉到每道刻痕里都藏着夏许砚的温度,像被阳光晒过的竹片,暖得人心头发颤。他突然想起阿婆说的话:“苗人的心意都藏在手里的活计里,竹编的结有多紧,心就有多近。”
“等我到了,”他拿起那支刻着双凤凰的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下,笛声清越,像溪水在石上流淌,“每学会一种针法,就给你写一封信,告诉你怎麽用苗医的法子给竹子驱虫,好不好?”
夏许砚的眼睛突然亮了。他扑过去抢过竹笛,也学着吹了一下,却只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只委屈的小狗。“那我每种活一棵竹子,也给你写一封信,”他涨红了脸,却笑得格外灿烂,“告诉你青竹寨的荔枝树结了多少果,阿婆的米酒酿了多少坛。”
廊下的蚀心蛊和安神蛊突然发出细碎的嘶鸣,像在为他们的约定伴奏。阿婆坐在竹椅上,看着两个少年闹作一团,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手里却悄悄把晒干的“望夫草”收进布包——那是苗人为远行的人准备的,据说能指引回家的路。
八月中旬的一个傍晚,夏许砚去溪边洗澡,回来时看见苍之遥蹲在竈房门口,正往个小陶罐里装东西。月光从竹窗漏进来,照得罐口的红布格外鲜艳,里面似乎是些粉末状的东西,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在装什麽?”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突然捂住苍之遥的眼睛,“是不是在偷偷藏好吃的?”
苍之遥的手顿了顿,罐口的红布差点掉下来。“是给你的‘平安符’。”他拉下夏许砚的手,把陶罐塞进他手里,罐身还带着他的体温,“里面是同命蛊的蜕壳灰,混着望夫花的花粉,遇到危险时打开,就能闻到青竹寨的味道。”
夏许砚捏着陶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平安符,是苍之遥怕他在省城受委屈,用最珍贵的东西给他做的护身符,就像当年在老榕树下,对方替他喝的那碗蛇毒血。
“我也有东西给你。”他从脖子上解下个东西,塞进苍之遥手里——那是枚用竹片做的小凤凰,翅膀上缠着圈红绳,正是当年他系在老榕树下的那枚,只是被岁月磨得格外光滑,“这个你带着,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要是想我了,就摸摸它的翅膀,我能感觉到的。”
苍之遥把竹凤凰攥在手心,突然觉得眼眶发烫。他能感觉到红绳的粗糙,和竹片的温润,像夏许砚的手,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他最踏实的温暖。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吊脚楼里的空气也渐渐染上了离别的味道。夏许砚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又收拾,竹箱里除了换洗衣衫,还塞满了苍之遥采的草药丶阿婆做的腊肉干,还有那支刻着双凤凰的竹笛,被他用红布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最底层。
可惜,这一别,两人便不会再相见,这一早便是夏许砚计划好的,他想要逃离这苗寨,也想要逃离苍之遥身旁,他想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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