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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第2页)

两个猎户扑通跪下就要磕头,阿虫慌忙去扶,沾满药泥的手指在对方衣襟上留下几道黑印:“别别别!蜂毒退了还得敷三天药......”

【生物疗法数据收录完成】小D的机械音突然插话,顿了顿又补充道:【疗效评级:甲等】

暮色渐沉。李三的鼾声在药庐里回荡,肿胀消退的脖颈上,蚂蚁啃噬的红点如星子般细密排列。宫亭检查完患者,转身时看见——

阿虫正将蚂蚁收回皮囊。他指尖的动作极轻,仿佛不是在收拢毒虫,而是在为初生的雏鸟梳理绒毛。最後一缕夕照穿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个总蹲在墙角摆弄虫豸的年轻人,眼瞳里跃动的,是野性的,原始的生存之道。

白发青年叹息一声。自己那套系统诊断再精准,终究缺了这份扎根泥土丶与万物同频的鲜活灵性....

处理完伤患,宫亭蹲在屋檐下捣药。後山老柏树上挂着个破败的蜂巢,在风中摇摇欲坠。他忽然停下药杵——这满山遍野的野花,若是辟块地养蜂,岂不比让猎户冒险采蜜强?

"老谷,明日砍些毛竹来。"想到就做,他转头吩咐,"做蜂箱用。过几日,我们去把後山的野蜂引来……"

"好咧!"老谷爽快应道。

"大人,"阿虫突然凑过来,"野蜂凶得很,不如先引土蜂。我老家用空心树筒做蜂箱,蜂子住得安稳,取蜜也不易蜇人。"

宫亭挑眉看他:"你还懂养蜂?"

阿虫挠挠头:"小时候跟爷爷学过......土蜂采百花蜜,比单采一种花的野蜂更香。"

白发青年若有所思地点头:"有道理。"他指尖轻敲药杵,"那便先试两箱土蜂。"

这时药童阿毛抱着刚摘的芸菜蹦跳进来:"大人!您教我们种的菜丰收啦!"

宫亭掐了朵菜花轻轻一拈,黑籽"噼啪"爆开,洒了满桌。耳边突然响起机械音:"《天工开物》冷榨法已调取完毕。"他借着拢头发的动作揉了揉耳朵,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去拿些细麻布来。咱们榨油吃。"白发青年仔细检查手中的菜籽,馀光扫到阿虫正蹲在药碾旁发呆,碾槽里躺着半截断开的蜈蚣——这是刚才给伤者敷药剩下的,还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见对方要用手去捡,"啪"的一声,宫亭一竹片敲过去:"毒腺没清干净!"他用铜镊子夹起蜈蚣扔进瓦罐,罐底的雄黄酒立刻"滋滋"冒泡。"要是被蜇到,肿得比那个蜂蜇的还厉害。"

挨了打的阿虫不但不恼,反而缩着脖子傻笑起来:"白泽大人,这种蜈蚣我家里养了上百条呢......"宫亭握着镊子的手微微一颤。恍惚间,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竟和记忆中那个故意徒手抓蝎子,然後等他上药的某人重叠了。

"当啷"一声,铜镊子掉进瓦罐里。宫亭盯着雄黄酒泛起的气泡,有些失神。

"那封回信早该到了。"他背对着阿虫整理药柜,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暗格里的铜算筹。开春托商队带去的信笺,如今山下麦浪都翻金了,却始终杳无音信。

窗外树影婆娑,宫亭突然"砰"地关上柜门。油灯剧烈晃动,墙上人影碎成斑驳的光块。

"大人?"阿虫捧着麻布站在门口,新蒸的粟米饭香混着青草味飘进来。宫亭回过神来,轻叹一声,红尘俗念,终待饱腹再续。

他抓了把菜籽放进阿虫的布兜,语气比平日温和三分,"等老谷砍树回来,我们就按你说的法子编几个蜂箱。能找到土蜂吗?"

“能!”阿虫眼睛倏地亮起来,将布兜里的菜籽攥得沙沙响:"再加点干牛粪抹缝!蜂子最爱这味儿!"

"......"宫亭嘴角抽了抽,却难得没训他胡闹。

"可是有蜂蜜吃?"阿毛闻声从竈间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去年我偷尝过一小勺,可甜了!"

"蜂蜜只是副産品。"宫亭拍了拍手上的菜籽渣,嘴角微微上扬,"等蜜攒够了,我教你们熬蜂蜡丶榨菜油。"

————————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季。

寒夜渐深,药庐檐角的铜铃在风中轻响。宫亭弯腰收拾药匾,忽然耳畔风声骤起——

他旋身闪避,脚下一绊,整个人栽进晒药席,草腥味混着尘土直冲鼻腔。偷袭者一膝抵进他腿间,虎口钳住下巴的力道让太阳xue突突直跳。

月光漏进来,描出对方绷紧的下颌线,却照不清面容。

宫亭屈肘击向其肋下,对方擡掌格挡,顺势"刺啦"撕开他的前襟。冷风舔上胸膛,他浑身一个哆嗦。

"找死..."宫亭擡腿横扫,那人侧身一让,带着薄茧的拇指突然碾过脚踝内侧。白发青年呼吸一滞,膝弯发颤,险些跪倒。对方趁势逼近,指尖游走间,衣料寸寸崩解——碎布如惊散的黑蝶,转眼间,月光便直接覆上肌肤。

宫亭大怒,暴起手刀劈向咽喉,对方偏头躲过,反剪他双手按在药架上。

带着血腥味的唇舌堵了过来。偷袭者咬破他下唇,趁他吃痛撬开齿关。铁锈味在口腔漫开,宫亭突然尝到一丝崖蜜的甜,混着血腥在口腔内化开。闯入者熟练扫过上颚敏感处,蜜甜与血腥的纠缠让他头皮发麻。

药架上,陶罐"哐当"摇晃翻到,碎片划过颈侧,血珠顺着脖子往下滚。那人舌尖追着血痕舔舐。"你!"咒骂陡然变调。宫亭擡脚要踹,浑身一抖,脚趾猛地蜷起。

"唔...!"

湿热唇舌裹住喉结,他额头青筋暴起,猛地撞向对方眉骨。

药架轰然翻倒,两人跌进露天院落的草堆。初冬夜风刮过裸露的背脊,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玄色锦袍及时裹上来,那人攥着他散乱的白发向後一扯,玉簪"叮"地崩落。另一只手顺着脊椎滑到尾骨,拇指突然按进腰窝——

"哈啊......"白发青年浑身剧颤,像被抽了筋般软下去,整个人塌进对方怀里。草堆里秋虫时断时续的鸣叫,渐渐被布料摩挲声丶压抑的喘息和湿漉漉的呜咽盖过......

夜风破窗而入,月光如碎银般洒落药房。

宫亭猛然惊醒,後背已是一片湿冷。打翻的竹筒歪在案头,琥珀色的蜜汁正沿着竹简蜿蜒而下,将"安神"二字晕染得模糊不清。他伸手扶正竹筒,指腹沾到的蜜似乎还带着温度——这温热,竟与梦中那人唇上的触感如出一辙。

粗布被单在他指节间扭曲变形。宫亭紧锁眉头:明明最厌恶被人强迫,为何身体却背叛了意志?难道真如那些流言所说......

艾草的气息随风潜入。他草草披上短衫,忽然想起去年逃荒时饥肠辘辘的日子——那时只为一口吃食发愁,哪像现在,竟为这等荒唐事心神不宁。

"唉,食色性也......人吃五谷……"他自我安慰了一番。小D的机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激素水平异常,建议及时疏导——"

"住口!"

陶枕在墙上炸开,碎片划破掌心,渗出点点猩红。宫亭凝视着血迹,忽然嗤笑出声。什麽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模样,如今不照样会痛会有欲望?与市井凡夫......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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