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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洞夜宿
车厢里瞬间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暖风系统单调的嘶嘶声,以及两人之间骤然紧绷的空气流动声。
刚才的噪音消失了,但某种更沉重的东西却沉沉地压了下来。纪羽紧紧攥着那个烫手山芋般的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浮木。
他不敢擡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膝盖上牛仔裤的纹路,感觉脸颊上的热度几乎要把皮肤灼穿。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发紧,发出的声音低弱蚊蚋,带着明显的虚张声势和欲盖弥彰的笨拙:
“没…没有…就…就刚才听着…觉得…随便下的…”
声音越说越小,最後几个字几乎含混在喉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苍白得像戈壁滩上被风吹散的雪沫。他恨不得立刻打开车门跳进外面的雪堆里,把自己埋起来。
太蠢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简直是把“我在意你”几个大字刻在了脑门上。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戊雨名此刻脸上那副了然又揶揄的表情。
预想中的追问或者揶揄却并没有立刻降临。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纪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膜里撞击。他鼓起一丝微弱的勇气,极其缓慢地掀起一点眼皮,偷偷地丶忐忑地觑向身旁。
戊雨名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带着那种洞悉一切丶令人难堪的笑容盯着他。
相反,戊雨名已经重新坐正了身体,目光平视前方被积雪覆盖丶伸向远方的荒原公路。他脸上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丶带着玩味的挑眉表情已经消失了,恢复了惯常的那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刻意的平淡。
只有他那双骨节分明丶搭在膝盖上的手,似乎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腹在粗糙的冲锋裤布料上轻轻蹭过,留下一个极其短暂丶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
他没有看纪羽,也没有对他的辩解做出任何回应。仿佛刚才那场手机铃声的闹剧,连同纪羽那蹩脚的掩饰,都只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吹过了,也就散了。
然而,就在纪羽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因为这沉默而稍微往下落了一点点的时候,戊雨名却动了。他伸出手,目标明确地探向中控台。
那只带着薄茧丶刚刚检查过冰冷轮胎的大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落在了收音机的调频旋钮上。他的动作很轻,却异常精准。手指微动,旋钮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清晰可闻。
刚才被粗暴掐断的电流噪音重新响起,带着令人烦躁的“滋滋”声。
但戊雨名的手指没有停顿,极其耐心地丶缓慢地转动着旋钮,像是在调试一件精密的仪器,又像是在一片茫茫的沙海里,执着地寻找着某一粒特定的沙粒。
纪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只手,心脏被一种莫名的预感高高吊起。
终于,那恼人的噪音如同潮水般退去。一阵短暂的信号波动杂音之後,那个遥远而苍老丶带着风沙磨损感的声音,再一次顽强地丶断断续续地穿透了电波的干扰,重新流淌在小小的车厢里:
“……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正是那首《漠河舞厅》。
信号比之前似乎更微弱了一些,歌声时断时续,如同一个老人在风雪中跋涉丶喘息丶艰难地诉说。但这微弱的声波,却像一道无声的电流,瞬间击穿了纪羽努力维持的镇定外壳。
戊雨名调好了频道,那只手便自然而然地收了回去,重新搭回膝盖上,恢复了之前的姿势。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目光依旧投向车窗外苍茫的雪野。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纪羽一眼,也没有说一个字。没有解释,没有调侃,仿佛调回这个频道只是一个再自然不过丶与他个人意愿毫无关系的动作。
只有那重新响起的丶带着时空尘埃的苍老歌声,在车厢内低徊流转,填补着方才那场闹剧留下的巨大空白,也像一层温柔的薄纱,轻轻覆盖在纪羽那颗因窘迫而剧烈跳动的心上。
这沉默的举动本身,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它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许,一种无声的纵容,甚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丶笨拙的回应。
纪羽紧紧攥着手机的指尖,终于一点点松开了力道。冰冷的金属外壳上,留下了他指腹清晰的汗湿痕迹。他没有再试图掩饰,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同样转过头,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阳光照耀得有些晃眼的雪原。
脸颊上的热度尚未完全褪去,但胸腔里那种窒息般的慌乱和羞窘,却在那断断续续的歌声中,奇异地慢慢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为深沉的丶带着酸涩暖意的悸动。
他不再去看戊雨名,只是安静地听着。听那苍老的歌声在信号不稳的波动中艰难求生,听引擎低沉地运转,听暖风持续地吹拂。
车窗外,被车轮碾碎的积雪冰壳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如同铺了一地细碎的星辰。
远处,一只孤鹰在澄澈的蓝色天幕下盘旋,翅膀舒展,姿态从容,像一个黑色的丶自由的音符,划过这寂静无声的辽阔乐章。车厢内,歌声还在断续地唱着,带着亘古的苍凉与执着: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暮色四合,如同巨大的丶吸饱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从天穹四角垂落下来,一点点吞噬着戈壁滩上最後的光亮。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酝酿着又一场细碎而冰冷的馈赠。
起初只是零星几片,轻若无物,□□燥的北风裹挟着,打着旋儿撞在挡风玻璃上,瞬间化作细小的水痕,又被紧随其後的更多雪粒覆盖。
渐渐地,风势似乎弱了些,雪却稠密起来,不再是轻盈的飘落,而是带着一种粘稠的丶令人窒息的执着,无声无息地覆盖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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