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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汉姆:“但是她们都是讨人喜欢的姑娘,我觉得赫特福德郡真是个好地方,这里的人都好极了。”
伊丽莎白:“哦是的,这里人都是朴实又善良的好人。”
维克汉姆:“当然,当然,我颇受大家的照顾,不过今晚我似乎并没有看见宾利先生和他的朋友,我以为他们也会受邀前来?”
伊丽莎白:“我想大概是宾利先生的某些朋友会认为这里很掉价吧。”
维克汉姆:“哦,是吗……说起来您认识达西先生很久了麽?”
伊丽莎白:“嗯……大约一个月?”
玛丽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着痕迹的看着这位维克汉姆先生。
他的动作,行为,甚至因为随着他靠近,而逐渐可以闻见的气味。
手指甲和鬓边的头发刚刚修剪过,衣服是发放的红制服,但是并不是定制的,一般低级(如少尉丶中尉)或经济条件一般的军官,需按规定购买或接受发放的基础制服,新人入伍时,也会提供“制式外套”(如猩红色羊毛外套,配白色翻领和金属纽扣),但配件(如帽子丶佩剑丶腰带)可能需自费购买。
显然这位维克汉姆先生的衣服是发放的基础款,衣服有很多细节的磨损,未经修补,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了,领口,袖口都不合身,白色翻领的颜色都有些轻微发黄,纽扣侧面的边缘有磨损,帽子,佩剑,腰带都没有,可见他并没有多馀的资金用来购买这些配件。
右手的手掌侧面有一些划伤的细微伤口,没有带着手套的手掌指关节暴露出来,确实比一般人要粗大一些,右手挥舞之间露出的指腹部分,食指拇指略可以看到略有薄茧,而左手的拇指也是和食指也是这样的情况,这显然是一双长期泡在牌桌上摸牌的手。
玛丽在观察他的时候,维克汉姆倒是引出了话题:“我和他倒是认识许久了,我们儿时是玩伴……不过……”
说到这里,维克汉姆开始长吁短叹,似乎有无尽直言,但是欲言又止。
果然伊丽莎白追问道:“不过什麽?”
维克汉姆看了一眼伊丽莎白:“诶,本来此事不该由我说出口,不过您是一个亲切的小姐,我愿意掏心掏肺的与您坦诚交流,或许您已经注意到我们打招呼时的冷淡……诶,您和达西先生很熟悉麽?”
伊丽莎白完全被维克汉姆坦诚的态度说服了,而且这位维克汉姆先生满面愁容,眼睛里都是忧伤和犹豫:“我们认识,不过并不相熟,想必整个梅里囤都没人和他相熟,他是那麽的傲慢。”
维克汉姆似乎很震惊:“哦?我以为他会在这里大受欢迎,毕竟……诶,不过我赞同您的观点。”
伊丽莎白:“怎麽会呢,他在赫特福德郡一点都不受欢迎,人人都讨厌他的傲慢。”
随着两人的交谈,玛丽始终觉得有一种奇怪之处,但是这一丝奇怪之处很难琢磨。
随着维克汉姆靠近,他说出了一段往事,他的父亲是一个管家,而达西先生的父亲则是他的教父,他的父亲去世後,达西先生之父对他颇为关照。
“老达西先生是那麽的关照我,爱护我,我相信他是作为一个父亲一样爱我的,他几乎把我当做他的亲生儿子一般,那时候我正在大学读书,老达西先生曾多次告诉我,他有意让我就任德比郡的牧师一职,能够任神职一直都是我的梦想,特别是这份梦想还是如同父亲一般的老达西先生安排与我的。”
说道这里维克汉姆看上去非常怀念和感伤,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老达西先生死後这一切都成了空话,儿子拒绝履行父亲的诺言……所以我只能如你所见,自己出来找点事做做,找条路闯一闯了。”
伊丽莎白非常震惊:“天哪,我真是想不到,达西先生的品德竟然败坏如此!”
玛丽忽然开口问道:“为什麽呢?区区一个神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吧?为什麽要为难你?”
维克汉姆看玛丽似乎年纪不大,只当她是小女孩义愤填膺:“诶,可能是嫉妒吧,老达西先生对我太好了,以至于让他作为亲生儿子都嫉妒了。”
伊丽莎白才是真的义愤填膺:“他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来报复一个无辜的人,这种事就应该公开出来,让他被狠狠的羞辱一番!”
维克汉姆倒是安慰起伊丽莎白:“好了小姐,您也不必过于生气,事情都过去了,或许有一天他会受到惩罚,但不该由我来这样做,看在老达西先生的份上,我永远不会揭发反抗他的。”
玛丽按住伊丽莎白的手:“可是先生,我有一点很好奇。”
维克汉姆和伊丽莎白都转过头看向玛丽,作为玛丽的姐姐,伊丽莎白立刻就看出了玛丽眼神里透出的锋芒。
虽然玛丽看上去在微笑,但是恐怕接下来所说的话,任何人都不会笑出来。
玛丽:“您现在和我们在说的是什麽呢?您不是正在和素未谋面,并不熟悉的陌生人,揭发达西先生所谓的恶毒手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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