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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王胖子
秋老虎赖在城里不肯走,傍晚的巷口却已透着点凉意。齐砚拽着张起灵往巷尾走,鼻尖先一步捕捉到那股勾人的香气——是老卤汤混着炸豆腐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个暖烘烘的午後。
“就这家,”他指着挂着“胖子卤煮”木牌的小摊,昏黄的灯泡下,一个微胖的身影正弯腰给客人盛汤,军绿色夹克的後襟被汗水洇出深色的印子,“闻着就地道,比上次吴邪带我们去的那家强。”
张起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人直起身时,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晃了晃——眼角堆着笑纹,鼻梁不算挺括,下巴上有颗小小的痣。明明是陌生的脸,心头却猛地一沉,像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下,泛起酸软的麻意。这种感觉很熟悉,像翻旧相册时,看到某张模糊的合影,明明想不起名字,却觉得胸口发堵。
“进去看看。”张起灵的声音很轻,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两人刚走到摊前,那身影正好转过身,手里拎着个粗瓷碗,嗓门洪亮得像敲锣:“两位里边坐,今天的火烧炸得透,配着卤汤……”
话音在看清齐砚和张起灵的脸时卡了壳。粗瓷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热汤溅在磨白的牛仔裤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溜圆,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挤出一个字,只有喉结在脖颈上急促地滚动。
齐砚也愣住了。这张脸,分明是第一次见,可那眉眼间的熟稔感,那下意识蹙起眉头的样子,像极了……像极了某个被遗忘的故人。他张了张嘴,想说“麻烦收拾一下”,却鬼使神差地吐出两个字:“胖子?”
那两个字刚出口,男人猛地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像头委屈太久的兽。“瞎子……小哥……”他哽咽着,声音沙哑得厉害,“真的是你们……”
张起灵站在旁边,看着男人颤抖的背影,眼眶忽然热了。他伸出手,指尖悬在男人後背上方,犹豫了很久,才轻轻拍了拍——就像很多年前,在疗养院的走廊里,这人累得瘫坐在地上,他也是这样拍了拍他的背,示意“起来,回家了”。
男人感受到那熟悉的触碰,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张起灵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发颤:“小哥!你也在!太好了……太好了……”
齐砚这才回过神,心脏像被什麽东西攥紧了,又酸又软。他走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你……你怎麽在这儿?”
“我……”男人抹了把脸,露出张被泪水打湿的脸,眼角的笑纹此刻都透着红,“先进去说,先进去……”
他拉着他们往里间走,脚步踉跄,像喝多了酒。里间是个小隔间,摆着两张掉漆的木桌,墙上贴着张泛黄的日历,翻到去年的冬天。男人手脚麻利地盛了三碗卤煮,往里面堆了满满当当的猪肺丶豆泡和火烧,又各加了两大勺辣油,推到他们面前,自己却没动筷子,只是盯着碗里蒸腾的热气发呆。
“我叫王半月,”他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在这儿开了十年卤煮摊了。”
齐砚拿起筷子,夹了块火烧塞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卤汤的醇厚,辣油的呛劲,火烧的外酥里嫩,和记忆深处某个冬日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他擡起头,撞进胖子泛红的眼睛里,忽然明白了什麽。
“你……记得?”
王胖子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北冰洋灌了一大口,瓶身的凉意没压下眼底的热:“都记得。”
他放下瓶子,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数着什麽:“记得我们几个老了,凑在吴邪那破古董店里养老,你总爱抢我盘里的酱肘子,小哥总坐在窗边晒太阳,手里攥着块磨得发亮的玉佩——那是你送他的,对吧?”
齐砚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某个模糊的片段: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张起灵手上,玉佩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旁边有人在笑,说“哑巴张这辈子算是栽你手里了”。
“记得吴邪那小子,七十多岁了还爱摆弄他那些瓶瓶罐罐,苏辰——哦,那时候他不叫苏辰,叫解雨臣,你还记得不?”王胖子看着他,眼里闪着光,“他总爱穿件月白长衫,坐在旁边拉二胡,拉得那叫一个难听,我们还总笑话他,说他唱戏的嗓子都白瞎了。”
张起灵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想起某个温暖的午後,有人坐在藤椅上拉二胡,调子跑得离谱,旁边有人笑得直拍桌子,而他靠在齐砚肩上,听着那跑调的曲子,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记得最後那几年,”王胖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哽咽,“吴邪先走的,走的时候笑着说‘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解雨臣第二年冬天走的,手里还攥着吴邪送他的那枚铜钱;我跟你们俩住在一起,你小子快两百多岁了还逞强,非要爬梯子修屋顶,摔断了腿,躺了半年……”
他顿了顿,看向齐砚和张起灵,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最後那天,你拉着我和小哥的手,说‘这辈子值了’,说完就笑了……我……我没撑过那天晚上。”
隔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卤煮的热气慢慢散去,留下淡淡的卤香,像岁月尽头的馀温。齐砚看着胖子脸上的泪,忽然觉得眼眶发酸,那些模糊的碎片在这一刻拼凑起来——
他记得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落在张起灵的白发上;记得胖子坐在床边削苹果,手抖得厉害;记得自己握着张起灵的手,那双手曾经能捏碎石头,如今却软得像棉花;记得最後那句没说完的话,想说“下辈子还在一起”。
“我们……”齐砚的声音发颤,“我们好像……忘了很多。”
“正常,”王胖子抹了把脸,笑得有点难看,“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我记得这麽清,你们俩大概是走得太安详,把前尘旧事都放下了。”他看着他们,忽然笑了,“不过忘了也好,干干净净开始,不像我,揣着一肚子回忆,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张起灵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卤煮,听到“安详”两个字时,他擡眸看了齐砚一眼,眼里带着点浅淡的笑意——是啊,最後那段日子,他们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听胖子唠叨,看吴邪摆弄古董,确实很安详。
“说起来,”王胖子忽然想起什麽,“我前阵子去戏楼送卤煮,看见吴邪了,跟个唱戏的在一块儿,那小子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我瞅着就像他!还有那个唱戏的,眉眼间跟解雨臣真像,尤其是笑起来那股子劲儿,一模一样。”
“就是他们,”齐砚点头,把吴邪和苏辰的事儿说了,“他们俩现在挺好的,吴邪开了家古董店,苏辰在戏楼唱戏,感情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王胖子笑得眉眼弯弯,“这辈子不用再遭那些罪,安安稳稳过日子,比啥都强。”他拿起筷子,夹了块猪肺塞进嘴里,用力嚼了嚼,“等过两天,我请你们吃饭,也请上吴邪和苏辰,咱们几个……也算真正聚齐了。”
“好。”齐砚和张起灵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里带着点劫後馀生的庆幸。
夜色渐深,卤煮摊打烊的铃铛响了起来。王胖子非要塞给他们两大袋酱肘子,说是自己卤的,“比戏楼的酱肘子还香”。齐砚推不过,只好收下。
“明天再来啊,”王胖子站在门口,挥着手,“给你们留着刚出锅的火烧!”
“好!”
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起齐砚的衣角。他拎着酱肘子,看着身边的张起灵,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哑巴张,”他轻声说,“胖子一点也没变。”
张起灵侧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温柔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曾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从年少轻狂到白发苍苍,从惊心动魄到安然老去,最後在岁月的尽头道别,约定下辈子再见。
如今,他们真的再见了。
忘了也好,记得也罢,只要彼此还在,只要那些藏在骨血里的羁绊还在,就能重新认识,重新相伴,把这辈子过得像最後那段日子一样,安详而温暖。
齐砚握紧了张起灵的手,又握紧了手里的酱肘子,觉得这沉甸甸的重量,像极了岁月沉淀下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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