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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几日里,一行人把几个富庶庄上都逛遍了。
快到节下,宁茸出来了几天,玩也玩够,吃也吃乏,才想家里的胡嬷嬷了。
因此也再不装假,秦彪再同各位仆妇们算计账本,点验银钱的时候,也肯帮忙了。
秦彪才反应过来,生气不已,这人他一路给教,说什麽都只摇头说“不懂丶不会”,可怜巴巴的,他便没强求,出槽的驴马都没他能做,替他这傻瓜表哥辛苦了这些天。
他表哥倒好,临事毕了,一掏耳朵,倒有根儿金箍棒在里头,气得又同他这比狐狸还能奸诈躲懒的表哥吵起来,他表哥一边哄他,一边眯眼笑嘻嘻,辩解说:“哎呀,你厉害,你多做嘛,我不厉害,我就少做啊,你怎不明白这道理!”
忍了这些天就是为了看这烦人表弟此刻的脸色,故意气他:“骗你而已,怎样,好顽罢!”
气得秦彪手都扬起来,要不是那红发杂毛在跟前一眼不错,差点儿想打他,只骂了一通,又一下午没理他。
後来,还是他表哥向脸皮厚,涎皮赖脸哄了一回,两人才又好了。
谁知过了腊八那一天,去到东郊东华门十几里的清水庄时,出了件人命事故。
起因是以清水庄为近的这几处穷庄子,本是那死去的可怜秦小姐的陪嫁,宁家老太太手紧,什麽不给自家寻谋,秦小姐在时,没分家前,婆婆仗着夫君的一片愚孝孺慕之心,把她吃的死死的,好歹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抢地契,胡嬷嬷从来把什麽要紧的东西都给她那痴情小姐藏得好,就连後来人死了,那边府里打着婆婆的名头进来办丧事,下人们抢劫一空,把年迈的胡嬷嬷头打破,把人踩在地下问,也死不肯说一应地契在哪里。
这几处庄子,从前若说是秦小姐的陪嫁,还不若说是宁家婆孙的私産,一直是他们从手里夺了把着,虽说宁擒云回来最终从养娘手上讨回来了几处原属于夫人的庄子,地契也在自己手上,可到底让宁家婆孙把持了这麽多年,这庄上那边府里也置了産业,安了人手,纵剔过一回,也是一时半会儿难养熟,况且让那婆孙俩同一些性恶的家奴庄头剥削了许多年,更穷的很。
因此秦炎带着车队近时,只让人别去报,就要去的突然,看看如今风貌,这庄上新换的庄头能管事否?
一进这清水庄,果见极穷,没得一两年恢复不过来。
村外路上,几个佝着背的老者在冷天冻地中艰难拾柴,手大多都肿烂了,是冻的,面白唇紫,涕泪成冰,身上只有破旧露絮的袄穿,这还是好的,有那不好的,一家几口,没一件能穿出门的冬衣,各村中他们一路过来看人丁稀少,倒不是全冻死饿死了,自新庄头来了,宁大帅接管了夫人的田産,这庄上,今年冻死饿死的倒少些,就是穷,一大半儿还在家里拿唯一的厚被子一家四口盖着遮羞取暖呢,肚中也空空,走不动,哪里敢出来,只在家里熬冬罢了。
这些拾柴的老人见他们来了,不认识人,但认识派头,比那宁芝宁大爷派头还大呢,吓得慌慌的,赶忙都跪下,待他们的马车过去才敢起身,继续在冻硬的地上枯树下寻摸,眼睛里没什麽大的光彩。
宁茸跟爱妹在马车里撩着帘子一路看过来,爱妹拿腰间红汗巾子擦擦眼泪,是想起他极小的时候了,早不记得父母兄弟了,只记得受过这样的穷,要不然也不能让卖了。
宁茸放下帘子,一路没怎麽说话,不知道想什麽。
倒是外头的秦彪一路骂得没停过:“死妖婆!好好的庄子!糟蹋成这样!”
他们没通报,这里庄头们自然不知道来接,进了庄内垄上,路又不熟,不知庄头踪迹,便有护军跳下马抓住人问,抗锄冻的瑟瑟发抖的农夫听他们报了名姓来意,又说“咱们小公子现下正在马车里头”,惊觉是正主子来了,忙跪下,急慌慌见救星似的给他们指:“我们庄头就在那边垄上粮仓外头!大爷们快去!太师府那位宁芝大爷又来了,要开仓拿东西!我们庄头死不肯!他们人多!已经要吃拳头了!快守不住了!”
那粮仓里不光是要给主子府里的进贡,还是他们庄上存下救命的吃食,更有些养家的耕牛草羊,怎肯让人夺了去。
宁芝虽说瘫了,也被圣上厌弃,永世不得为官,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官家子弟,更是已故宁老太师亲生的独孙,况他们祖孙俩常年欺压,馀威尚存,这里新换的庄头虽硬气,不认他,只认都统府,可到底庄里青壮年跟他的少,真逼起来并不敢动手。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家兵队里一听说,都恶心的骂:“他娘的!没完没了!小鬼儿缠人!”
天极阴,北风呼啸。
秦炎一声令下,马车车夫摇鞭子,秦彪早咬牙要奔出去会会,不等话落,箭似的去了,後头队伍也护着主子跑马跟上。
那府里的人经常来这几个庄子骚扰,回回来都仗着管了这里十几年,只说庄上还有他们府里的什麽没给,又是某年某月她们老太太帮已故大夫人建的水车,又是某年某月又给这里放了几十头牛羊,又或是某年某月哪里修墙修道,是府里给买下的青砖碎石,天地良心,他们府里只有从这里刮的,没有拿的,要不是怕没有长长久久的进项,这里的人都让他们吃绝吃死了,但因所说都年代久远,有人证没票据,所以没得公证,也堵不上他们的嘴。
好歹离得城中东华门近,因此每每一遇到那府里的小厮们来这里捣乱要东西,离得近的庄上不敢妄动,惹人非议,只派人让快马进城去给胡奶奶报。
胡嬷嬷每次听了都气得要抚心口,别人的房舍,把主人赶出去住了十好几年,在里头吃的脑满肠肥,如今人家主人要回来住进去了,还在外头拍门喊还钱!不要脸!欠我东西!头几回,气得骂说:“要什麽!给他们!只当打发叫花子!堵他们烂嘴!!”
各处庄上通个气,就按这麽办。
谁知後来尝到甜头,越来越贪得无厌,隔三差五想起来,就来找个由头要东西,只说是旧日欠他们的,反正纠缠了这些年,谁能分清,胡嬷嬷怎能耐住,後头都直接让府兵去打,照死打,只说是私闯我府田庄,打死无涉,吓住了一时半会儿,可府兵又不能每个庄上都时时驻扎着,惹囤兵蓄武的犯上之嫌,不在时,这些人又如牛尾蚊蝇一般,只来作乱,若不给或挨了打,进城只亮着空手伤脸,各处可怜说都统府仗势欺人,欺负他们府里孤婆寡孙,霸人家産,欠钱不还等等,极尽颠倒黑白之能事。
胡嬷嬷近日料理完家里的事,出去应酬交际时,已在京城内帷里听见了许多版本的闲话,真是百口莫辩。
那些年,几处庄子明面上看,确实是人家婆孙俩像主人……
不能随身携带地契,给每人都看一遍,也没人有耐心听她把家里这些年各种细微末节的事同人都讲一遍,有信他们的,也有那心里不明白的,斜眼看人的有的是。
平添懊丧罢了,想着日久见人心,是黑是白,迟早有分明的那一日,今时不同往日了,那老货还能指着几句流言就能制住他们吗?不看看自己膝下还剩下什麽?只任他们,反正再来,一个理儿,打出去!一个子儿不给,没得便宜贱人!
庄头们素日都是这麽办的,谁知这回来了硬茬子,瘫了的宁芝亲自让人擡来了。
这宁芝那夜里让吓了之後,已经中风,一病不起,身上不能活动,每日只躺在床上流涎,谁知那宁老太太为争口气,死也要救他回来,几月里,到处求医问药,便是大夫说有人心可以入药治他孙儿的病,也去给挖,针推药灌的,百般好东西塞进去,到底能动个上半身,宁老太太才活过来,知道这孙儿不中用了,只寻摸着让他留个种,果真就是宁擒云说的,只要她还活着,养大了,照样斗死他宁擒云,见宁芝那媳妇成亲几年了都没动静,指望不上,便到处从府里找丶从外头买丶都送到他房里,让鼓捣出来个孩子,为这事,不知打死了多少肚子不争气的,擡出去让撂在乱坟岗。
宁芝更是胸郁气闷,心毒上火,不为别的,只因他从前就不爱女人那道儿,专爱凌虐年轻男孩儿,自上次半夜里奸虐爱妹那小蹄子时,让宁茸的鬼魂吓得人瘫了,东西也吓坏了,再用不了,自然给他奶奶弄不出来重孙子,所以整日让他奶奶看见自己唉声叹气,也受不了,今日见府里管家给一群他的小腿子们指派活计,身上好了,有意出来撒撒火气。
秦彪先打马冲到纠缠的人堆里,踩翻了好几个宁芝带的小子,张庄头带着的壮年们拉着十几头牛羊跟剩下的小子们争夺缰绳,场面已经乱了。
宁芝带的人多,乌泱泱一群,对方人多势衆,他们受了这些人好几棍不敢还手,这下一看穿锦衣骑高马的少爷来了,後头跟着的正是府里的兵爷们,没见过舅少爷,也没见过找回来的公子,见他勒马住蹄,甩鞭之时颇有武将风范,当这就是公子,振臂高呼,纷纷过去拥他:“公子来了!公子来了!公子给咱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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