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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看夫敬妻（第2页）

季松悚然一惊，忙擡头去看，果然见沈禾已经脱了外衣，正要去脱小衣；而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正从头上拔了根簪子下来。

她神色平静至极，拔了簪子就要刺向心口，季松忙将她拉在怀里抱着：“苗苗丶苗苗别，我错了我不说了，你别弄，疼。”

“我不疼，你会相信我喜欢你吗？”沈禾照旧平静，季松慌得掰开她手抢下簪子，这才放下心来，望着她眼睛道：“信。”

“苗苗说什麽我都信。”

沈禾几乎要落泪。她轻声道：“你做事不要那麽绝……给自己留条後路，算我求你了，好吗？”

沈禾蹙眉望着季松，季松没说话，只低了头，一点点帮她穿好衣服。许久後他叹息：“傻苗苗，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看父敬子，看夫敬妻。我高看着你，就没人敢轻贱你；这回我把话说绝了，以後爹也好丶哥哥嫂子们也好，就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苗儿，你说不想我碰别的女人。这是最一劳永逸的法子。”

季松话说到了这里，沈禾也没办法再怪他了。想了想，她坐在季松大腿上，两条胳膊圈着他的脖颈：“子劲，我问你，你真的不想要孩子？”

“我可能……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季松不语，只静静望着沈禾，直到沈禾笑了起来，他才凑到沈禾耳边道：“这是好事啊。这样，我也不担心你孕育时出了意外……苗儿，我怕那个。”

“我恨不得夜夜和苗儿痴缠在一起……”

说话间，季松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有些後悔方才帮她穿好衣裳了。

沈禾也不拦着季松，直到季松的手开始解她的衣裳，她才微微地笑了：“子劲，今夜你去陪三哥睡。”

“好，我都答应——等等，你说什麽？”季松不敢置信地同她拉开了距离：“沈苗苗你给我再说一遍！”

沈禾垂头叹息：“好，我都听五哥的话。”

“无非就是，三哥觉得今日的事情，全是我做的一场戏，说我是个狐狸精而已。”

季松：“……”

季松望她许久，一巴掌扇在了她屁股上：“成成成，我去，我去！”

话虽如此，可季松离开时留恋不舍，扒着门框讨价还价了许久，久到季楠看戏都看得没意思了。季楠百无聊赖地斜靠在门框上，磨着指甲打了个哈欠：“我说小五，你还没死心呢？”

“今儿个你别说嚎丧了，就算把门给卸了，苗苗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小五乖，告诉三哥你怎麽被赶出来了，说不定三哥还能给你个怀抱，让你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呢。”

季松闭了嘴，慢慢地转过身来，朝着兄长呲牙一笑：“三哥，小五今天要在你这儿睡一晚上。”

季楠挑了挑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站着：“就一天啊？哥哥还打算多陪你睡几天呢。”

季松脸就耷拉下去了，回屋和兄长说自己被赶出房间的原委去了。

当然，本着为夫人讳的原则，季松只说沈禾是不想让他和家人闹僵，又说同意他养小。

季楠眼睛一亮：“这不挺好的吗——”

季松眼睛一瞪，季楠立刻改口：“当然你别当着苗苗的面养，免得人家难受。”

季松换了个姿势——他原先翘着二郎腿，这会儿两腿换了换位置，方才道：“我不想要——哥，我只想要她，看别的女人没感觉。”

说话时季松身体前倾，两眼直直望着季楠，季楠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他立刻起身往床榻前走去：“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也累了，睡吧。”

“三哥，”季松伸手握住了季楠的手腕。他声音极轻：“你把小儿子给我吧。”

季楠立刻停住了脚步。他缓慢地转头望着季松，声音不高，但沉得像翻涌的海水：“季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我知道，”季松低低笑了起来，他今夜过来，为的就是这件事：“我不打算要孩子了。”

“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让苗苗难受。以後把孩子给我，正巧，肉还是烂在了咱们季家的锅里，爹也不会反对。”

“你把爹当成什麽了？！”季楠一个健步走到季松身前，两手揪着季松衣领，两人眼睛只有几寸的距离：“你当爹在乎你那点东西？！”

“爹怎麽知道苗苗小産的事情？”季松擡眼望着兄长：“三哥，爹派人看着我，我不是不知道；从京城到辽东丶从辽东到京城丶再从京城到大同，李斌一直跟着我。三哥，这是为什麽？”

季楠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也慢慢松开了季松，又坐回到了季松身侧：“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有五六年了吧，”季松神色如常，擡手理一理衣襟：“当年在京城，我赌博，结果周二把这件事情捅到了苗苗面前。”

“那天李斌刚巧不在，所以没人拦周二，让他单独见了我的夫人——可我下过死命令，但凡我不在家，李斌必须留在苗苗身边。”

“何况後来，爹打了我一顿板子，却没有动苗苗。”

“爹那人护短。当初赌博时，我打着和苗苗闹别扭的名义，爹就算再不和女人计较，也免不得训斥她几句；结果爹只打了我，还给沈家送了些年货。”

“那会儿我疼着，又和苗苗闹着别扭，也没有多想；後来伤好了，周二来看我，我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至于後来，苗苗来了大同，亲自找李斌交代年货，我就弄明白了。”

“我刚来大同，诸事繁杂，离不开李斌；苗苗素来体贴，绝不会因为日常起居的小事把李斌叫走。”

“不过我没有做什麽。爹想要知道我做了什麽，我照办就是；没想到李斌居然把苗苗小産的事情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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