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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那小娘子适才坐的地方,修长如玉的指骨缓慢敲打着桌面,暂没说话。
郎中试探问道,“大人可是来抓之前的药方?”
这说来奇怪。
方才的小娘子来抓吃了令身子很孱弱的药方。
这位沈世子在很早之前也来抓过令男子身子亏损,房事短促早弱的药方。
起初郎中以为,是这位世子爷身子过于强.健,在内事上过于勇猛,这才要控制一二,可怎麽看又不太像。
毕竟那药吃了之後,人的神色会显露淡淡的疲态,且容易躁怒,郁闷难消。
这位世子爷几次来,可都是风轻云淡,脸色很好,哪有什麽疲态倦意?
更何况这位世子爷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宅院干净,从不寻花问柳。
恐怕那药不是给他自己用的吧?既然不是给他用,那是给谁用?
不管给谁用,都不能够恶意猜测这些滔天权贵们的事情。
事不关己不开口,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适才那小娘子来做什麽?”男人总算开口了。
郎中不明深意,却也如实回了。
听到女子抓了什麽药方,他的脸上没有什麽意外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可既然早就知道,又为何问。
很快郎中就知道男人为何问了。
因为他道,“这副药方不会损了她的身子吧。”
男人的眼神轻飘飘看过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郎中不自觉低下眼弯了腰,呵呵陪着笑,“那个小娘子给的银钱多,自然给她拿的都是好的药,损不了身子。”
“话虽如此…”男人语调幽幽,郎中的心里慌张起来。
“是药三分毒…”沈景湛看向对方,似笑非笑。
郎中忍不住擡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您放心,绝不会损了小娘子的身子,日後也能调理。”
男人微擡眼皮看了他许久。
郎中被他静默打量的视线看得腿软,心里翻着计策之时,男人再次开口,“她给你的银钱是哪锭?”
郎中忙不叠拿出来,沈景湛拿了过去,他身後的随从给郎中放了一块金的。
随後沈景湛起身,那郎中等他离开许久,才长舒一口气,拿过桌上的金元宝。
医馆门口,沈景湛坐上马车,放下车帘之时,视线往左边瞥了一眼,察觉到那边暗藏的人,却没说什麽,“……”
等马车走远了,这边的小厮给跑过去给马上的公子哥回话,“世子爷已经走了。”
“居然真的是堂兄啊。”沈嘉显掂着手里的马鞭挑眉道。
“的确是世子爷。”
“或许是有什麽药材没拿,今儿世子爷又跑了一趟吧?”手下人猜测道。
“堂兄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麽会遗忘药材?”何况那还是家里祖母的药材。
话是这麽说,沈嘉显还回忆着适才从医馆後门下来之时见到的画面。
堂兄的视线落到那个女子身上,两人还说了几句话。
他这位堂兄可从来不尽女色,但凡有人靠近,总离得远远的,今日怎麽会看向对方,甚至还停下来与她说话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还是位已婚的妇人,发髻全都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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