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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乌衣再现（第2页）

“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会有这个？！难道你……”掌柜语气惊怒。

地上的赫然就是那日纪凌交给裴青的锦囊中藏着的印信。

裴青面露嫌弃，不耐的移开脚，取下头上的帷帽，转身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他姿态自然放松，俨然一副在自家屋内的样子。

“真是蠢货，自然是殿下交给我的。你身为乌衣三堂的堂长，在剿杀中苟活了下来，不想着怎么带领旧部重建势力，反倒整日窝在这种酒肆茶楼，当真是没用。”

看地上人嘴唇微动想要反驳，他继续补充：“别说什么害怕引起注意的借口。两年过去了，京中不便活动，难道边军都联络不上吗！你可知这两年殿下在宫中怎么过的？”

单论裴青自己，他倒是没多少怨言，毕竟前世那么多年早就不寄希望于这些人。可看着这一世的纪绡，他心中难免恼怒于这些不中用的东西。

但凡有几个长脑子的知道借用楚家军中旧部隔空施压，纪绡都不至于受这么多磋磨，漠北外族仍在虎视眈眈，给皇帝十个胆子也不敢轻易一次性清洗那么多旧臣。

见掌柜逐渐缓了过来从地上爬起，裴青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一番提前编好的话术，不外乎解释他是楚天阔多年前在宫中暗卫组织里埋下的人员之类的话。

托那股神秘力量的福，他不但有前世知晓的乌衣情报记忆，如今他的武力值也配得上想在乌衣中要的位置，更何况有宫中殿下的信物，这掌柜也不得不信。

听着掌柜将这两年残余的旧部势力发展情况一一托出，裴青心中烦躁丝毫不减，反倒加重几分。

太慢了。

他默默思索片刻，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赵安，过几日你带人替我做件事……事成之后，参与其中的人要分成两批全部撤离京城，一部分人由你带着去北地联络旧部，另一部分人派去浦平先做些生意安定下来。”

赵安，也就是酒肆掌柜，能在昔日当上乌衣三堂之一的堂主，自然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短短时间内，他就看出了眼前这位爷不但武力值深不可测，为人只怕也心狠手辣城府不浅，行事作风处处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因此赵安没有敢多问原因，只默默听从眼前人一桩桩事无巨细的吩咐。末了，这位裴爷要了一份宫中可用之人的名单，看着寥寥几个名字，还露出了一丝无奈神色，让赵安突然觉得有点心虚惭愧。

这些年他们好像确实不怎么中用。

两人定下了日后联络的方式暗号，裴青就起身带上帷帽从酒肆的后门离开了。

赵安捂着胸口，不知怎地，在丝丝疼痛中竟生出一股激动的干劲儿。仿佛群龙无首的兽群终于迎来可以领头服众的兽王，即便当前生存艰难，也有了凝聚人心的主心骨，变得未来可期。

……

文翰阁风波过去有一周，京中风平浪静，萧妃和烟柳确认过后面的首尾已经处理干净，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中宫空缺，后宫高位妃嫔不多，近年来都是由她代为处理宫务。她的父亲虽然只是位三品侍郎，可外族赵家逐渐为陛下重用，萧老夫人是赵家上一代唯一的嫡女，两族关系更是紧密相连。

皇帝要抬举赵家，就要抬举她。

本来宫中一直有传闻，年后陛下就会给她抬位份。

妃之上便是贵妃，想到即将完成昔年的心愿，萧妃心情大好，她红红的唇不由上翘，在桌前拿着小剪刀精心修剪一株盆栽。

“去，将凌儿唤来。”为了“养病”避嫌，倒是有几日没见到儿子了。

话音落下，身后却没有动静，萧妃疑惑回头，却见到屋内奴婢跪了一地，皇帝正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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