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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他最终说,从喉咙里哼出声音,仿佛是什麽不愿提起的事。
“那不就结了!”冯澄说,“你这人面冷心更冷,我还挺好奇,你是怎麽看上他的,不就一男大学生吗,顶多帅了点儿。”
应方岐轻哼一声,“怎麽可能让你知道。”
“好了滚吧,”冯澄不笑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小混蛋,有了男朋友都不和人家分享小秘密了。”
“你真够恶心的,”应方岐平静地评价道,然後顿了一下,“等下……们?还有谁?”
他们共同的好友就一个……“春娟?”
冯澄哀叹一声,“什麽都瞒不过你,我踏马真是服了,娟子竟然也被一个学生给搞了,还他妈是个高中生。”
应方岐摸了摸鼻梁,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几人里最臭不要脸的那个。
“怎麽回事?”他真有点好奇了。
春娟那麽一个骚包的时尚弄潮儿,被一个穿校服背书包的学生仔给……了?
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大棒。
冯澄说:“那天我和娟子还有阿花出去喝酒……”
应徊回来的时候,他小叔叔正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跟人打电话。
他听见了一些。
“然後呢?”
“太可惜了……”
“你别把我的事说出去,等我把他追到手再……”
应方岐正跟冯澄讨价还价,这家夥把春娟的秘密抖落了出来,就准备拿应方岐的事儿跟春娟负荆请罪。
他馀光看到少年抱着猫进了屋,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应方岐默默地把有些歪斜的衣领扶正,轻咳一声,“……回来了?”
他有点尴尬,刚才还信誓旦旦和少年说,两人一辈子都是亲人,结果转头就被冯澄这个庸医鼓动得完全变了心思。
少年戴着一顶雁绒帽,怀里的猫“啪嗒”落在地上,颠颠地跑去干饭了。
“嗯,外面有点冷。”少年鼻尖有点发红,脱下外套後揉了揉,更红了。
应方岐注意到那十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也泛着水红。
“你玩雪了?”他问。
“捏了一个小雪人。”应徊默默地握紧手机,有些紧张地走过来,“不太好看,我又打散了。”
应方岐不知道该说点什麽,好挑起一个话题。一样都是应徊断断续续地和他聊天,这回少年变得沉默,他竟然卡了壳,眼巴巴地看着少年上楼。
背後的目光消失,应徊稍稍松了口气。
他回到房间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半晌,从兜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上面是两个小小的潦草的雪人,木棍做成的手臂挨在一起,圆嘟嘟的脑袋和身体也靠得很近。
应徊指尖点在屏幕,雪人们的照片被放大又缩小,他百无聊赖地看了半天。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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