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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得痕
成为同桌的第一天,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微妙的试探。
沈砚池似乎将陆叙白这个突如其来的“邻居”视为一种需要积极回应的信号,或者说,一个可以重新抓住的丶通往“正常”过去的浮木。他开始努力调动起残存的所有能量,试图扮演,或者说,找回那个曾经在人群中游刃有馀丶甚至有些聒噪的自己。
课间,他会主动转过身,加入後排王乐和张传关于游戏或篮球的话题,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分贝,笑声也显更响亮一些,像是不足以填补某种虚空。他会用胳膊肘轻轻撞一下陆叙白,试图将他拉入谈话圈:“哎,老陆,你说是不是?那个副本简直反人类!”
陆叙白通常只是掀一下眼皮,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算是回应。他能看出沈砚池眼底那强撑的精力,像电量不足却拼命闪烁的灯泡,炫目,却让人无端担心它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他的“活跃”带着一种表演的痕迹,过于急切,反而透露出底气的不足。话题转换得很快,仿佛无法在一个点上停留太久,害怕寂静会吞噬掉这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热闹假象。
然而,这种刻意维持的活跃,在遇到实质性的学习困难时,会像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瘪下去。
数学课上,老师讲解着一道综合性的导数压轴题,思路迅疾如电。沈砚池的笔尖停顿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墨点。他落下的课程实在太多了,知识断层像鸿沟横亘在眼前。他的眉头一点点锁紧,先前努力摆出的轻松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却徒劳的挣扎,嘴角微微向下撇着,泄露出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陆叙白没有看他,但馀光将他所有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在自己流畅地跟上老师思路并记录下关键步骤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那个人逐渐僵硬的姿态和越来越缓慢的书写速度。
下课铃响,老师离开。沈砚池依旧盯着那道题,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几乎要将笔杆捏断。周围同学起身活动,喧闹声四起,更衬得他那一角的沉默格格不入。
忽然,一本笔记被推到了他面前。
是陆叙白的。摊开的那一页,正是刚才那道难题的详解过程,步骤清晰,逻辑分明,甚至旁边还用红笔标注了易错点和关键思路转折。字迹是陆叙白一贯的冷静风格,工整而疏离,却在此刻像一份无声的救赎。
沈砚池猛地擡头。
陆叙白已经站起身,似乎只是要去接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先看第一步的构造函数,你卡在那里了。”
沈砚池喉咙滚动了一下,所有强装出来的外壳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本突然出现的笔记给轻轻戳破了。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闷:“……谢了。”
“嗯。”陆叙白应了一声,拿着水杯走开了。
沈砚池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股翻涌上来的无力感压下去,然後才真正将注意力投入到那本笔记上。他看得极其认真,指尖顺着步骤一点点划过,偶尔遇到豁然开朗处,紧绷的肩膀会微微松弛下来。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也落在他微微卷起袖口的小臂上。
就在他因为理解了一个难点而稍微放松,擡手想去揉一揉发胀的太阳xue时,袖口顺势滑落了一小截。
一道淡粉色的丶新生的疤痕,突兀地横亘在他左手腕的内侧。
并不狰狞,甚至因为细致的缝合和良好的术後护理,它看起来更像一道不小心划伤後即将痊愈的痕迹。但它存在的那个位置,以及那过于笔直和清晰的线条,都无声地昭示着它不寻常的来历。
沈砚池的动作瞬间僵住。
几乎是同时,他像是被火烫到一样,猛地将手放下,另一只手飞快地扯住袖口,用力向下拉,直至将那道疤痕严严实实地盖住,甚至因为拉得太用力,布料都绷紧了。他的头垂得更低,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薄红,不是害羞,而是一种被窥见了最不堪丶最脆弱秘密的狼狈和羞耻。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看向旁边的陆叙白,仿佛这样就能否认对方可能看到的事实。
陆叙白接水回来了。他的脚步在座位旁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像一帧被刻意放慢的胶片,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那道粉色的痕迹,以及沈砚池惊慌失措掩盖它的动作。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猝然攥紧,呼吸滞涩了一瞬。但他什麽也没说,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平静地坐回座位,仿佛什麽都没有看见。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这种沉默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它不再是最初的疏离,也不是後来线上联系的刻意轻松,更不是刚才沈砚池强撑热闹下的虚空。它变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丶沉重的东西。空气里仿佛漂浮着看不见的玻璃碎片,需要极其小心地呼吸,才不会将其惊动,刺伤彼此。
沈砚池之後明显安静了许多,那种刻意的活跃消失了。他依旧在看陆叙白的笔记,但动作变得有些迟缓,带着一种小心翼翼。
直到下午最後一节自习课。
沈砚池似乎终于消化了那道难题,也或许是将那道意外暴露的疤痕重新压回了意识的深处。他合上陆叙白的笔记本,轻轻推还过去。
“看懂了?”陆叙白接过,问了一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嗯。”沈砚池点点头,也低声回道,“谢了……思路很清晰。”他犹豫了一下,像是想找回一点之前的状态,但又不敢太过火,于是用笔尾轻轻戳了戳陆叙白摊开的物理卷子一角,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极轻微的丶试图模仿过去那种熟稔语气的调侃:“啧,这麽快就写完了?给学渣留条活路行不行啊,陆大学霸。”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能完全掩饰好的疲惫,那试图活跃气氛的举动,也因此显得格外笨拙,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
陆叙白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
他侧过脸,看向沈砚池。夕阳的光线正好落在沈砚池的侧脸上,将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染成了金色,也照亮了他眼中那尚未完全褪去的丶试图遮掩伤疤时的慌乱残馀,以及此刻努力挤出来的丶一点微弱而闪烁的希冀。
像走在薄冰上的人,一边害怕冰面碎裂,一边又忍不住渴望冰下的暖流。
陆叙白沉默了两秒,然後,极其轻微地丶几乎难以察觉地勾了一下嘴角。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浅淡的弧度,甚至算不上是一个笑容,但出现在他向来没什麽表情的脸上,已经足够罕见。
他没有回应那句调侃,而是转回头,从自己桌肚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然後推过去。
“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学留半小时。”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度,“从你落下的第一章开始补。用这个本子。”
沈砚池愣住了,看着那本空白的笔记本,又看看陆叙白没什麽表情却线条柔和的侧脸。冰面似乎没有碎裂,反而承托住了一缕微弱的日光。
他喉结滚动,这一次,没有立刻说出“谢了”或者任何试图活跃气氛的话。他只是伸出手,手指在那光滑的纸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後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
窗外,暮色开始四合,远处的天空泛起暖昧的橘紫色。教室里的灯光依次亮起,将两个并肩而坐的影子,淡淡地投在铺满试卷和笔记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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