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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合的轨迹
时间像滴入海绵的水,无声无息地被高三最後学期焦灼而忙碌的日常吸收。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一日日变小,空气里的紧张感几乎凝成实质,压在每个学生的肩头。
但在高三7班靠窗的那个角落,却仿佛自成一方小小的天地,一种微妙而稳定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陆叙白的补课计划雷打不动。每天放学後半小时,喧闹逐渐散去的教室变得空旷安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陆叙白清晰冷静的讲解声。他从最基础的知识点讲起,耐心得出奇,逻辑缜密,像搭建一座坚固的桥梁,一点点跨越沈砚池落下的那些鸿沟。
最初,沈砚池听得有些吃力,眉头总是紧锁,时不时会露出那种熟悉的丶因跟不上而産生的焦躁苗头。但陆叙白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镇静剂。他不会催促,也不会流露出任何“这很简单”的不耐,只是换一种更基础的方式再讲一遍,或者用简洁的图形辅助理解。
渐渐的,沈砚池紧锁的眉头舒展的次数多了起来。偶尔,当某个困扰他许久的难点被陆叙白一语点破时,他会猛地擡起头,眼睛亮起来,那种光芒不再是过去强撑的虚火,而是真正豁然开朗的惊喜。
“哦——!我懂了!原来是这个转换没想通!”他会用笔杆敲一下自己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卸下重负的轻快,甚至偶尔会下意识地丶极其短暂地用指尖碰一下陆叙白的手腕,又飞快缩回,像是分享喜悦的本能压过了谨慎。
陆叙白对此只是淡淡瞥他一眼,继续往下讲,但周身那种冰冷的距离感,似乎在无人察觉时融化了一毫米。
这种学习上的稳步推进,像是一剂强心针,缓慢而有效地修复着沈砚池被打碎的信心。他不再需要刻意用大声的玩笑和过度的活跃来证明自己“好了”,因为他开始真正地丶一点点地重新掌控自己的生活。
变化体现在许多细微末节里。
比如,他的袖口不再总是严严实实地扣着,偶尔写字热了,会随意地挽到手肘。那道淡粉色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时,他不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拉下遮盖。虽然视线偶尔扫过时,眼底还是会掠过一丝极淡的阴翳,但那不再是无法控制的恐慌,更像是一种淡淡的丶正在被时间抚平的印记。有一次,他甚至指着一道物理题里画出的波浪线,对陆叙白开了个极其蹩脚的玩笑:“看,这像我手上的违章建筑不?”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陆叙白没笑,只是看了那疤痕一眼,又看向题,回了句:“不像。它没这麽扭曲。”语气平淡,却奇异地让沈砚池那点微末的尴尬消散了,反而真的低头对比了一下,兀自翘起了嘴角。
比如,课间他不再总是急切地寻找话题填满每一秒沉默。有时他会很自然地趴在堆叠的书本後面,趁着宝贵的几分钟补觉。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柔软的发顶,呼吸均匀,是真正放松下来的沉睡。陆叙白会不动声色地把他手边快被碰掉的笔袋往里推一推,或者在他睡过头时,用笔帽轻轻敲一下他的桌角。沈砚池会迷迷糊糊擡起头,脸上压出红印,眼神懵懂,含混地嘟囔一句:“……老陆,讲到哪了?”那种全然的丶不设防的依赖,自然而真切。
再比如,他开始恢复一些过去的小习惯。会一边抱怨食堂的菜越来越难吃,一边把自己餐盘里不爱吃的青椒自然地夹到陆叙白盘子里,陆叙白也会面无表情地吃掉,从不说什麽。会在篮球场边看王乐他们打球时,重新忍不住高声指挥喊话,虽然自己还不敢上场剧烈运动,但那种投入的热情是真实的。还会在某个晚自习结束後,饿得前胸贴後背时,拉着陆叙白溜出校门,跑去熟悉的摊子买一份加辣的烤冷面,被烫得直吸气也笑得眉眼弯弯。
“喏,分你一半,”他会被烫得用指尖捏着纸袋边缘,递到陆叙白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别说你不饿,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陆叙白看着他被辣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和满足的神情,会沉默地接过,两人就站在初春还有些寒意的夜风里,靠着墙根,分食一份热气腾腾的廉价食物。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他甚至开始有精力“反击”陆叙白的冷脸。有一次陆叙白给他讲题,思路卡在一个地方,微微蹙眉停顿了几秒。沈砚池就歪着头,故意拖长了调子:“咦——陆大学霸也有被难住的时候啊?需不需要本前·学渣给你提供一点不成熟的思路?”
陆叙白撩起眼皮看他,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写着“你试试看”。
沈砚池就真的试着说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漏洞百出,却意外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陆叙白凝神想了想,竟然顺着他的思路把题解开了。解完两人都愣了一下。沈砚池先反应过来,立刻得意地扬起下巴,用肩膀撞了一下陆叙白:“看吧!我就说我还是有点用的!”
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明亮,带着一点小小的丶真实的骄傲和狡黠,几乎要晃花人眼。没有阴霾,没有勉强,是真正从心底透上来的快乐。
陆叙白看着那样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陌生的丶温热的情绪缓缓流淌开来。他低下头,掩住眼底细微的波动,只是用笔将正确答案圈出来,声音依旧平淡:“嗯,误打误撞。”
但沈砚池已经不在乎他的评价了,兀自沉浸在“帮到了陆叙白”的巨大喜悦里,像个终于得到了认可的小孩子,那种开心持续了整个晚自习。
冰层似乎在无声中消融,暖流暗自涌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沈砚池不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易碎品,他正在以一种真实而坚韧的速度恢复着,连带着那份被压抑已久的天性,也重新破土而出,变得更加成熟,却也保留了那份独有的温暖和活力。
放学路上,夜色温柔。沈砚池踩着路灯下自己变换长短的影子,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老陆,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
陆叙白侧目看他。
他笑了笑,没解释“这样”是哪样,只是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望着前方被灯火点亮的街道,轻声哼起了一段不成调的跑音的旋律。
那旋律散在晚风里,轻快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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