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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碗里清汤泛油光，顺着碗沿，一路看向玉悲，她在找地方放刀，他才想到，她出去一趟是给他打面去的。

说不上什麽感受，郁菩提起筷子用面，玉悲时不时回望他，“记得把肉吃了，光吃面没力气。”

郁菩手里一顿，擡头看玉悲，玉悲已经搁好她的刀，走回来了，他皱眉，“晚上要什麽力气。”

“晚上怎麽不要力气，”玉悲说。

郁菩猛地呛起来，玉悲上前给他顺背，“督主，你想什麽呢？”

郁菩胡乱推开玉悲，到一旁去咳几下，擦了嘴漱口，赶玉悲离开，称自己要睡了。

“睡这儿麽？”玉悲被他推着走，他不咸不淡嗯一声，她站定脚，转身过来抓他腕子，“这儿有榻？”

“问那麽多做什麽！”郁菩急躁想赶走玉悲，玉悲撤身一闪，他就抓不到她。

玉悲回内间，郁菩气冲冲跟上，抓住她肩膀，不料她太灵活，轻松一躲就躲开，并找到内间那张榻，榻上整洁干净，被褥铺得很整齐。

郁菩到她身後，她突然一别身，用膝盖把他往榻上踹，一手捂他嘴巴。

油灯挂在外面，内间没外间那麽亮，若隐若现之中，捕捉郁菩脸上惊慌与恼怒。

手心下的脸烫呼呼的，玉悲简直怀疑是郁菩发烧了，她蹭过去贴他额头，还真烫，便松开手，“督主，发烧啊？”

话说完，腹前有异物刺来，玉悲低头一看，郁菩袖间出刃了，再擡眼，郁菩双眼眯成一条线，好像下一刻就要剜开她。

玉悲没因为郁菩的反应有任何起伏，她上身慢慢靠近，腹前刀刃刺穿最外层的衣料，她再前进，刀刃尖尖的异物感就没了，叮叮哐哐几声，是刀刃落了地。

玉悲提唇展笑，一手撑在郁菩颈後，他犯颤，头向哪出偏，她就哪边用力，掰回来，对上他眉目，凶戾下隐隐示了弱。

“死无赖！”郁菩骂起来。

玉悲盯他啓合的唇，他注意到她灼灼目光，登时闭上嘴，猛地擡膝撞她，没预料分寸，扯到他自己腹上伤口，玉悲赶紧站直，故技重施飞一根细针至外间。

油灯熄尽，内间彻底黑下来。

他们都适应了一阵，才看清轮廓，玉悲走向郁菩，郁菩颤巍巍地摸索她，她递出手，他碰到她手心，挪开，拽她袖子。

玉悲坐到他身边来，膝间相触，他抖了下，背对她，黑暗迫使人冷静，又夹着害怕，他想缩起来，可做不到在玉悲面前那样胆小。

郁菩悄声说：“你找谁不好，非要找我，我竟不知你们江湖上的喜欢和阉人厮混。”

“因为督主很有趣儿，”玉悲动动手，握住郁菩颤抖的手，他挣扎，她就握得更紧。

从她嘴里出来的话不堪入耳，郁菩被她吓住，她挪动身子，快贴在他背後，她推来一物，牵引他的手去摸。

失去什麽，就会更在乎什麽，那是郁菩所没有的，即便它是假的，即便它冰冷没有温度，但他碰到的一瞬间就知道那是什麽。

“你从哪里学的？”郁菩想收手，玉悲按着，不肯让他收。

“师门，”玉悲道，“其实我也是第一回见这东西，不太懂。”

“你不懂就收走吧，我当无事发生，不怪你，”郁菩的手又被玉悲引着，原来不止一个，有两个，他发了一身冷汗，胸腔起伏跌宕，他张嘴又闭嘴，喉咙慌慌张张来回吞咽。

“用一用就懂了，”玉悲贴上郁菩的侧脸，唇角若有若无地碰上他脸，“或者不用它。”她用两只手指勾挑他粗糙的掌心。

郁菩不知所措，像失去理智，只知颤抖，玉悲褪掉靴子，跪坐在他身後，另一手探抚到他腰前，解革带。

郁菩将她两腕束在一起，不许她乱动，转身面向她，对她毫无办法，最终无可奈何垂下眼，目光所及，黑压压一片。

玉悲擡起自己的脸，“那你亲我一口。”

郁菩只犹豫了稍稍，就递出唇，声音微弱，“别亲太久。”

玉悲压压翘跃的唇角，点点头，亲触郁菩的唇，柔软温凉，不清楚是错觉还是什麽，她总觉得他嘴里是甜的。

玉悲暂时也不想对郁菩做那些事，方才都是恐吓的把戏，不过玉悲没想到郁菩能主动答应亲他，出乎意料，因此她更兴奋。

征服与掌控向来溺人，沾染一丝就难忘却，压制的快感溢满颅腔，玉悲逐渐睁开眼，朦胧中，郁菩仍闭着眼，她有分开的趋势，他才颤着睫睁眼。

被吊着心走，玉悲说分开就要分开，郁菩莫名生出些委屈，他提前分开双唇，激得玉悲逆反心生。

玉悲伸手往榻下摸，又要把那东西拿回来，郁菩连忙扯她回来，慌忙凑她唇边，贴贴合合，“别拿，别拿它。”

玉悲轻拍郁菩後背，他茫然，她摇头，“我不亲了。”

她想下榻，他死拽住她，“哪里弄得你不舒服，你告诉我，我改，总之你别拿它。”

玉悲说：“我不拿它，我去给你拿药，你伤口崩了，把我衣裳都弄湿了。”

郁菩後知自己腹上伤口出了血，是她伤的，伤口太深，一直没完全愈合。疼痛缓慢到来，他拧着脸一同下榻，虚勾住玉悲手心。

玉悲回头，“这里太黑，你怕吗？”

郁菩反驳，“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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