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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馀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穷追不舍:“大公子说得对,夜晚寒凉,齐大公子早点歇息吧!”
“好。”祁让点了点头,“是在下叨扰了,娘子也要早些歇息。”
晚馀不再多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沈长安的房间在中间,她和祁让一个在左一个右,进门後,她轻轻关起房门,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好像没什麽动静,不知道齐大公子是在她回屋之前回了屋,还是仍旧站在门口没有挪动?
她越来越觉得这人不对劲,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
“娘子,您在听什麽?”梅霜走过来问她。
晚馀随手插上门闩,回头若无其事道:“没什麽,梨月睡了没?”
“已经睡了。”梅霜又问,“沈大将军没事吧?”
“没事,就是喝多了,”晚馀说着走到床前,看到梨月小小的一团躺在被子里安然入睡,纷乱的心绪渐渐冷静下来,对守在旁边的紫苏道,“不早了,都睡吧!”
紫苏应是,和梅霜伺候她上床躺下,放下帐子,吹熄了灯。
晚馀把梨月搂进怀里,摸着她软乎乎的小身子,心却因着和祁让的一番对话飘回了遥远的紫禁城。
离开京城快一个月了,她一直不敢放纵自己去想那里的人,也不知道佑安现在怎麽样了?
梨月满月时,祁让给她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宴,佑安是唯一的皇子,祁让想必会更加重视吧?
但也不好说,毕竟皇後崩逝在先,宫里还在办丧事,满月宴怕是要取消或者往後推迟了。
佑安如今养在乌兰雅宫里,不知道祁让会不会经常去看他?
胡尽忠虽然有很多毛病,年纪也比佑安大太多,但胜在心思细腻灵活,性情活泼乐观,佑安有他陪伴,长大後应该不会像祁让那样沉郁。
清盏也会好好看顾他的吧,自己和长安都不在京城了,那孩子对清盏来说,就是唯一的慰藉了。
这场分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都没能和清盏好好道个别。
还有祁让……
此时此刻,他在做什麽呢?
按大邺朝的惯例,皇後的丧礼有着极其严格和繁琐的规定,停灵的时间短则数月,长则一两年甚至更久。
所以,既便自己是假死,祁让也得把戏做足了,这段时间内,他应该会非常忙碌,每天要安排很多事情,还要抽空去守灵,前朝的政务也不能耽误。
所以……
那个奇奇怪怪的齐大公子,应该和他没什麽关系的,他忙成那样,根本抽不开身。
再者来说,哪有皇後崩逝,皇上偷跑出去的道理?
这要是让文武百官知道了,朝堂都要炸锅的。
晚馀思前想後,又把对齐大公子的怀疑暂时压了下去。
反正她们很快就要离开山西进入陕西境内,陕西都指挥使的府邸在西安,等到了西安,看齐大公子回不回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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