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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这样又是撒泼打滚又是摇尾乞怜的,胡南韶也不在意他半点,他还能怎么做?他没有一点办法了。呵,要是他哥的话,她怕早就过来,两个人你侬我侬地依偎在一起了吧。不对,他还有办法。胡南韶不过来的话,他就要冲过去抓住她,质问她……不放她走。整个人失去平衡,何景铭膝盖刚蹭到地面的一瞬间,一双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微微颤抖,他就这么顺势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胡南韶的脖颈处香香的,散落下来的发丝也是清新的味道,何景铭不受控制地想要用鼻尖摩挲她的脖颈,但他又怕她会推开他,让他失去这一刻美好,不行,他不想这一刻是转瞬即逝的。胡南韶被肩上这股重量压得站不直,“我扶你回我家,再让我爸开车送你回去。”何景铭突然反握住她的手,她想要抽回手时,却发现他握得更紧了,他的掌心滚烫,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侧。“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何景铭双手包裹住她的手,他觉得她的手是这么的小,他又憎恨自己的手怎么这么冰,估计冻到她了。怎么着他跟胡南韶也认识十几年了,他就知道她没那么狠,她容易心软。他赌赢了,胡南韶过来扶他了。胡南韶没好气的挣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你站好,不然我就走了,还有,你少说话,身上一股酒气真难闻。”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何景铭整个人几乎挂在胡南韶身上,脚步虚浮。胡南韶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眉头微蹙。“摸我的腰。”何景铭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孩子气的笑,“你故意的吧胡南韶。”胡南韶愣住了,侧头瞥了他一眼,低声责备,“再说这些我就松手了。”何景铭却不以为意,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看着前方一条长长的小路,他说:“我们好久没这么并肩一起走过路了。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那会儿我特别烦你。因为那时候……我也是这么皮,而你每次……总跟个纪律委员一样,我觉得你这人真够装的……装什么乖孩子。”“我妈还每次都拿我和你比……现在好了,他们不比了,因为……你已经走在我前边超过我远远一大截了,现在我连看到你的背影都费劲了。”“我也以为我会烦你一辈子的。”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可是想到过完年我就看不到你了,我会心慌。”他戳着自己心的位置,“这里会疼。”胡南韶没有接话,只是更用力地扶稳他,继续往前走。“不要再喜欢我哥了好不好?”何景铭说,“他不会再回来了。”胡南韶默默叹了口气,“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猜到他已经拒绝我了。其实我一直没有对他抱有任何想法,我之所以说出来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可我是。”何景铭抬起头,眼神迷离。“我不是个好人,从小我想到的我就一定会争取,不达目的不罢休,甚至不择手段。”胡南韶:“你没醉吧。”何景铭不承认,“不信你松手试试……我可没力气站着,这一个踉跄不知道我俩会不会滚到河边了。……何景铭的脚步故意放得很沉,身子越发往她身上靠,夜风吹散了些他身上的酒气,他偷偷瞥了她一眼,原本环在她肩上的手臂搂得更紧了。这一刻来之不易。他猜到她每次都只来这里散步。他故意忘记穿上那件大衣,在他独自在长椅坐着的那几个小时,他还以为自己失算了,还好她来了。还好,还好,一切还不算晚。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他闭着眼睛看似醉醺醺的,实则他在很清醒地感受。路灯在他们身后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此刻他只想享受这一刻,然后让这条小路再长点,长点,直到看不到尽头。李纪昂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窗半开,冬日的晚风裹着凉意灌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陈浩坐在副驾驶上低头刷着手机,嘴里还不停念叨:“你说我这新租的房子,啥都没有,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找不着,真是服了。”李纪昂一开始还没搭腔,目光扫过后视镜,瞥见陈浩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说,“你自己非要搬出去住的,怪谁?”“我这不是图个清净嘛!”陈浩抬起头,一脸无奈,“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嫂子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这我哪受得了,还不如分开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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