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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雪梨（第3页）

“我不是……”都怪这满房间的热气，一张口就发觉口干舌燥，“我是想到跟你联络的。”

“可是……”这正要接着说信号不好，却听到一声抽泣。

轻得像雪粒落地，季云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肩头忽然沁开一片湿意，顺着衣料纹理漫开，他後知後觉地僵住——那是眼泪。

方才的灼热亲昵瞬间蒙上层易碎的雾，谢忱还埋在他颈窝，呼吸带着颤抖的湿意，先前的强势霸道全褪成了孩童般的脆弱。季云酌环着他的手臂不自觉松了松，心头像被什麽东西轻轻蛰了下，方才的燥热褪成微涩的柔软，连带着指尖都放轻了力道。

“对不起。”他之前还总抱怨每次自己想要掉眼泪时，对方都会跟他说不要哭，可是委屈是没法藏住的，为什麽不能换句话来安慰，要不就别来口，因为任何一句心疼都会让他泪水决堤。

如今安慰与被安慰的人换了身份，他竟也有一瞬间想要对谢忱说不要哭，可是亲身经历又很快告诉他，这样的话于事无补。

季云酌僵了几秒，笨拙地模仿着谢忱往日的姿态，手臂收紧些，主动将人更牢地圈在怀里。掌心贴着他的後背，一下下轻轻拍着，像安抚受惊的小兽。

暖光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融成一团，谢忱的颤抖渐渐轻了，呼吸贴着季云酌的颈侧，带着潮湿的暖意。季云酌的指尖偶尔蹭过对方汗湿的衣料，动作生涩却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漾开细碎涟漪。

…………

本来是想捉弄一下他的，结果却成了自己的情感发泄时间，谢忱被季云酌托着脸，刚哭红的眼框不留馀地地暴露在对方面前。又是生病又是掉眼泪，他想，再也不能在猫猫面前装作坚不可摧的样子了。

“那句话还算数吗？”他问。

季云酌没明白突然冒出头的这一题，真心问：“哪句？”

“哭出来，我哄你。”

这是季云酌曾在纸上写过的，不过那天，他本就带着戏弄的成分在。

但是谢忱是知道的。

“算数，”季云酌亲吻他眼角的泪渍，“在你这里永远都算数。”

“那你打算怎麽哄我？”谢忱装着乖去问。

嗯……这得让季云酌好一会儿想。

“你脖子上的伤好了吗？”谢忱忽然换了话题。

“好的……差不多了。”他今天回来前还重新包扎了伤口，终于不用再缠一大圈的绷带，只是用纱布遮盖住还没完全褪去的疤痕就行了。

谢忱沿着翘脚的医用胶带边摩挲了几下，没什麽粘性的胶带就翘了边，纱布张着大口，仅靠着另一边的胶带而继续挂在脖间。

谢忱掀开看了看，还是有鲜红的疤痕。

那道红痕就在眼前，无所遁形。像未干的朱砂笔在颈间洇开半道弧线，边缘还泛着新鲜的粉，看得人喉头发紧，既想把药膏轻轻敷上去，又贪恋这抹脆弱的艳色。

“会留疤吗？”季云酌问他，开口喉结滚动，那道疤便跟着轻轻抽搐，像条怕痒的红虫。

谢忱指腹摩挲的力度不自觉放轻，指尖沾着他皮肤的温度，连呼吸都跟着放缓，怕吹皱了这处既可怜又勾人的痕迹。

“不会。”他肯定地说，不会在你漂亮的脖颈上留任何纪念的。

谢忱的视线从颈间擡起，撞进季云酌湿漉漉的眼，那目光像浸了温水的鈎子，勾得季云酌呼吸一窒，睫毛簌簌抖着，心脏狂跳久不能平息。

。

。

。

季云酌的耳尖红透，眼尾泛着水光，想退的念头被那点不容抗拒的力道碾碎，（…………）。

谢忱的吻落得又急又重，似要在那柔软唇瓣上烙下印记，带着清甜的梨香，像含着块快化完的冰糖，裹着湿热的呼吸。齿尖先轻轻啃咬，试探着舌尖顶开牙关，那股甜意便顺着缝隙钻进去，混着两人的气息缠成一团，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卷住对方怯生生的舌。

季云酌起初绷紧了脊背，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汽，唇瓣被吮得发颤，只能笨拙地承受。直到谢忱的吻稍缓，带着安抚似的舔舐，他才像被松了闸的春水，试探着擡舌相迎。

呼吸在交缠中变得灼热，谢忱的手扣住他後颈，把人按得更紧，唇齿厮磨间尽是黏腻的水渍声，另一只手锢住他的身，像是要把人嵌在骨血里。季云酌的指尖从抵着谢忱胸口的抗拒，渐渐蜷住对方衣襟，喉间溢出细碎的哼吟，像被安抚的小猫，在这场掠夺般的亲吻里，慢慢学会了沉溺与回应。

梨香越来越浓，季云酌喉间溢出细碎的喘，继续舌尖迎上去。齿尖偶尔相碰，带起更烈的甜，像熬梨水时咕嘟冒泡的糖浆，黏稠地缠在唇齿间。

谢忱的吻骤然加深，带着掠夺的意味卷过每一寸，季云酌被吻得发晕，却反手勾住对方的脖颈，把那点生涩的主动，全融进满是甜意的占有里。

呼吸撞在对方脸上，依旧带着未散的梨甜。（………………）。

（………………）。

（………………）。

（………………）。

吻还在继续，舌尖缠着梨香，（…………）。季云酌的手抓着谢忱的睡衣，指节绷紧，却在这场温柔的掠夺里，慢慢松开最後一点挣扎。

…………

梨香在齿间突然变稠，季云酌的脊背猛地弓起，像被无形的线绷紧的弦，脖颈那道红痕骤然涨得更艳。（………………）。

谢忱的吻顿了半秒，嘴角极轻地扬了扬，幸灾乐祸。那笑意没入唇齿间，变成更沉的吮吻，带着点戏谑的力道碾过季云酌的唇。掌心的湿热还在漫延，他甚至故意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引得季云酌浑身发颤，喉间的呜咽破碎。

脸埋在谢忱颈窝，呼吸烫得惊人，那片黏糊的湿热像烙在皮肤上的印，提醒着方才失控的瞬间。而谢忱掌心里的温热与黏腻，混着未散的梨甜，成了此刻最私密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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