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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不渡体内的毒解得很快,虽然鹤归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
在青烟彻底漫上之前,关不渡体内真气已足够支撑他飞掠下山。
双石峰后崖陡峭,好在二人步伐稳健,轻功运行步履如飞,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已至人声鼎沸的街道上。
二人找了间别院,打点了院中租赁的主人后,便住了进去。
未过多久,天台峰便传来一声巨响。
只见肉眼可见的山峰高处,犹如被人凭空削去了个尖儿,随后重重地滑落下去,激起一阵巨大的烟尘。
这动静惊动了九华之地的府衙,有些爱看热闹的村民纷纷围上前去,将入山之路堵得水泄不通。
然而不论如何,这个曾在江湖中盛极一时的佛门,就此化作齑粉。
至于逃出峰内的人,二人俱无关心之意。关不渡是根本不在乎,而鹤归则因为回春的药效,已分不清东西南北。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鹤归心想,再也不要滥用回春了。
这药后劲十足,身体损耗过后也无法完全修补。鹤归在半醒半梦中,承受着浑身发烫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一侧,强烈的压迫感逼得他挣扎着醒了过来。
关不渡正坐在床边,挨得极近。
“醒了?”
鹤归还有些晕,沙哑着声音问:“楼主什么事?”
下颌一凉。关不渡忽而两指捏住了他,倾身吻了下来。
薄唇带着秋日的凉意,像雨滴一般轻不可闻。动作间带着一份温柔缱绻的味道,辗转流连不去。
鹤归瞪大了眼,因药效浑身瘫软,未能及时推开他。便见关不渡笑着让开,低声道:“居士,礼尚往来。”
鹤归猛地将关不渡推开。
“做什么这副表情。”关不渡说,“刚才是谁先按着我占便宜的?”
这人也太睚眦必报了吧!
他承认自己在给关不渡解毒时,是存着戏弄的心思。只是一时没想到,关不渡竟然还亲回来!
他在床边坐了多久?不会一直都在,只为等他醒过来报复他吧?
鹤归捏着额角,忍了又忍,才将一口气咽下去,抬眼凉凉地问:“楼主的毒完全解了?”
关不渡:“谁说我中毒了?”
鹤归:“……那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装给我看的吗?”
“那倒不是。”关不渡站起身,颇为愉悦地打开折扇,“我只是身体有些不适罢了。那朱弗曾下过一次毒,在你眼里我是有多愚蠢,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见鹤归气得说不出话,关不渡短促地笑了声:“说起来,要不是居士拉着我,我现在还在天台峰等那两位护法呢。”
鹤归默默地闭了嘴。
半晌,他忽然左右张望了片刻,问道:“朱珠呢?”
“哦,我差点忘了。”关不渡装模作样地一拍折扇,“她见你晕过去了就一直哭,我觉得太吵,就把她打晕了。”
鹤归:“……”
他掀开被褥,急忙往旁院走去。
院子很大,正中间有一个敞亮的回廊。他出门一看,就见朱珠躺在回廊下的吊椅上,正兴奋地左摇右晃。而沧澜的那两位护法一左一右,逗弄着她。
鹤归回头,关不渡倚在门前,勾着唇笑得正开心。
他回身几步走到关不渡身前,淡淡道:“冒昧问下,楼主贵庚。”
关不渡还未作答,对面的怀枝已听到动静,脆声道:“楼主今年冬至就及冠啦!”
鹤归笑出声:“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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