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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站在原地,心里漫上一种混合着心疼和被拒绝的涩意。
她很想坚持,但景非昨眼神里的那份坚决让她无法强硬下去。
“好吧。”温瑾最后还是拿起外套,“床单已经换了,再睡一会,午饭叫了阿姨,我三点前会回来。”
景非昨:“该睡的人应该是你。”
温瑾亲了亲景非昨的额头,笑了:“我回来跟你一起睡。”
景非昨的声音放松了一些:“快去忙吧。”
直到确认温瑾离开了,景非昨才卸下强撑的力气,深吸了一口气。
她没有在意发尾的小潮湿,而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温瑾的行李箱还立在玄关,没来得及收拾。
温瑾眼底下那片青黑总是回放在景非昨脑子里,她叹口气,摊开了行李箱。
里面的东西很整齐,把该洗的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里后,这个小行李箱就空了大半。
底下压着一个文件袋,看起来像是一些项目资料,景非昨拿起它,打算放好。
书房的门虚掩着。
事实上,景非昨很少来这个房间。即使在搬过来之后,这栋公寓对她是毫无保留地展开,甚至唯一一个上锁的房间是她的那个“收藏屋”——钥匙也只在她的手上。
但她总觉得这间书房不一样,是温瑾完全的私人空间,她没兴趣窥探。
今天显然不同以往。
她走进书房,温瑾的书桌很整洁,除了电脑和必要的文件纸笔,没有其他东西。背面是一整墙的书柜,各种书籍分门别类地填满柜子。
她随手拉开一个抽屉,看到里面是手机电脑的数据线。合上后,景非昨顺势要打开下一个抽屉,却没拉开。
抽屉上了锁。
景非昨盯着那个小小的金属锁孔,心跳莫名地加快,她忽然有些好奇温瑾会在里面锁着什么东西。
但只是一瞬,好奇立即平息。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想走,却瞥见书架最下层露出一角的另一个文件袋,牛皮纸封面上什么也没写,但厚度异常。
景非昨鬼使神差地把它扯出来,惊讶地发现文件袋里是她的病历。
从小半年前的急性胃炎,到上个月的体检报告,甚至还夹杂着那次夜间斗殴的急诊单,全部按照时间顺序排列。
每一张诊断书边缘都贴着便利贴,上面是温瑾锋利的字迹:
「胃痛,医嘱:忌冷食」
「过敏源检测结果存档」
……
景非昨翻阅着的指尖有些发抖。
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丝动静,她猛地回头,看见温瑾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车钥匙,二人隔着整个书房对视。
温瑾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她解释道:“我忘记带要用的u盘了。”
景非昨:“温总也会这么粗心大意?”
“可能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温瑾还能笑得出来,“突然出现吓到你了吗?”
“所以这是你的爱好?”景非昨没有回答,她举起病历,“收集我的健康数据。”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温瑾一步步走近,直到她们之间只剩下一掌的距离,“宝贝,你可以骂我控制狂,但你不能否认,我只是想更好地照顾你。”
景非昨闭上眼,刚刚的过度思考让她觉得脑子有些晕。
是,她确实早有猜测。可猜到是一回事,真正看到自己的隐私存在于别人的空间,心中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揉了揉太阳穴,“除了我的病历,你还……”
“没有了。”温瑾打断她,“我知道你不喜欢什么,除了这个,我没有越界。”
景非昨想笑,眼眶却先一步发热。
她抬手揪住温瑾的领带,逼迫对方低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没这么……”
“克制?”温瑾接上她的话,掌心覆住她发抖的手,“我也希望。”
“不,”景非昨埋在温瑾怀里,声音还带着刚刚病愈的鼻音,“是讨厌。”
年会
景非昨窝在沙发一端,膝盖上摊着速写本,余光却总被旁边那张紧绷的侧脸吸引。
自那次高烧过后,温瑾变本加厉地赋闲在家,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多到反常。景非昨早已不再怀疑温氏是不是要倒闭,她开始认真思考温氏是不是快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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