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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第1页）

第90章

“十五之四。敢问仙师可否需要通知子盈过来见面？”叶瑞道：“不必。有缘自会再见。”

“仙师眼疾不见好转，神识却进益不少。不过我先提几颗子。”叶瑞又道：“如今才知神识还是太弱了些。想必这眼疾便是因为而来。”

“寻常修士也没有这等神识，仙师已然属于上乘。”

“可还是未曾发现真君何时来的。”

虹忱真君在旁哈哈大笑，“我有心算你无心，自然不会发现。”赵洵倒在榻上，虹忱真君一扇子将他撇开，沿着榻边坐下，“你这局棋下的也忒烂了。也就这赵家小娃娃陪你玩，换了我早就寻机离开了。”叶瑞在罐中捡出一颗白子落在盘上上，道：“所以你不是他。”

虹忱真君扇子在腹前摇晃，“不下了不下了。你怎麽想的，为何又来了皆暄？还进赵家小娃娃的府上，你知道他是谁吗？”虹忱真君话说的急，叶瑞则缓缓答道：“我没想参与朝政。只是借住罢了。”虹忱真君手中芭蕉扇停下，看着叶瑞紧闭的双眼，“你今日是借住，明日是随口说说，後日不过顺手而为。你这般心性如何进得了天庭？”

叶瑞道：“我何时说我要进天庭了？从前我也是这般心性，你不也几次三番的来找我？现在我还是这般心性，将来我亦是这般心性。我叶瑞不会变。天庭并非善处，我不会去的，你尽管放心。”“放心？你让我放哪门子心？”虹忱真君说话间便有些情绪泄露出来，“你也知道我几次三番的来找你，天庭的实力你不是没见过。真以为我缺你一个大能修士吗？‘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故士者，所以为辅相承嗣也。故得士则谋不困，体不劳，名立而功成，美章而恶不生，则由得士也。’”

叶瑞答曰：“‘智慧出，有大僞。’‘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

虹忱真君深吸一口气，问道：“天庭有何不好？我以为均亦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天庭于你百利而无一害，不说别的，千万修士修道以求长生，天庭便可许你长生。长生非善，然知无涯，以无涯随无涯，盛矣！”

叶瑞答曰：“你可知西边连绵一月的雨？天庭司管人间雨雪晴时，你们莫非看不见雪山崩塌成涝？反倒一直追着保佑村民旱涝保收的娇娇。就只因为他是妖吗？”不必从前的激动，叶瑞此时安静了不少，实则他也不指望天庭能够回答，如均亦所说，天庭自有天庭的道理。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你还说你没有这个心？你偷听了赵家父子的对话。”虹忱真君突然这麽说了一句，接着才说：“西边的雨并非是天庭所降，自然之雨可保农民庄稼生长，天庭自然不会……”“就这样吧。”叶瑞打断了虹忱真君说话，他真的不想多听虹忱真君为天庭辩解，不论他说什麽也不过是一面之词。但虹忱真君并不放弃，他道：“我知道你怨恨均亦伤你双眼，不愿再与天庭之人打交道。但均亦的用意你将来必会知晓，他所图之事也是你所图之事。”

见叶瑞擡起头又要说话，虹忱真君赶紧道：“我就说最後一句。有时赐福保愿也并非好事。那只猫妖在村里立庙确实保佑旱涝保收，但天地自有规律，他不比天庭知晓各处天气，贸然使这处多了雨，必然有另处少雨。更遑论他对于村民有求必应，村民不过是有了些口角，一气之下去求他为自己杀人，他也一并答应。是那些村民率先惧了他，这才引来修士杀他，天庭才会出手。并非全是你了解的那个样子。”

叶瑞不再说话。他总是如此，反是不如意或是不知道说什麽的时候就闭嘴不语，以逃避眼前。许是因为他自出生起便因天生有异与部落中人不和，後来独居几千年才出山，入世也不过几年。论起来他的岁数比均亦还大，但他所经历之事太少，心性还不足以称之为成熟。

虹忱真君沉默了许久，才声音轻轻的说：“有得必有失。怪不得天道使你修为只得修得如此之慢，修道一年也只得一年的修为。若你修的太快便没人压的住你了。”叶瑞皱眉问道：“什麽叫修道一年也只得一年的修为？”虹忱真君道：“均亦如今也不过千馀岁，可他的修为在一千年前就已经达到万年，我观你修为进度，似是天地同修，但偏偏一年便是一年，毫无增益。固然已经算不得修士中速度慢的，固然有着从前天地灵气充裕丶人神无阻隔之便，均亦却也不是你可比的。我观你修为推算你当有四千年的岁寿。按理来说以你的修为进度不当能活这麽多年，但或许这便是道赐予你的福。若让你如均亦那般十年可修百千年的修为，这天地间难保会出一个什麽样的妖孽。”

说罢，虹忱真君再不见踪影。叶瑞的神识早已放出在方圆五里，却还是没能捉到虹忱真君的去向，只能在他催动法力离开时有那麽一丝的感应。叶瑞道：“你不也偷听了。不然你怎麽知道的。”

叶瑞的神识扫过倒在榻上的赵洵，他想将赵洵放到床上去，可是他不知道将军府的床在哪里。而且赵洵还有妻子，这种事怎麽也轮不到他来做，故而便放弃了。叶瑞摸索着起身，循着记忆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麽，一挥手便是一阵风，将棋盘上的棋子混成一堆放在那里。接着转过头对着外面道：“你还在不在啊。”

赵仁倒在门边，此时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才发觉天尚未放亮，房中赵洵还在和叶瑞对弈，他怎麽就睡着了？听见叶瑞又问了一句在不在，他赶紧起身道：“仙师我在。有什麽吩咐？”叶瑞叹了口气，道：“你家公子睡着了。把他送回卧房吧。”赵仁拱手施礼，“谢过仙师提醒。仙师这是要回房间吗？我扶仙师过去吧。”叶瑞摆了摆手，“无妨。你去照顾你家将军吧。我自己能行。”

叶瑞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再从房间，沿着来时的路走向大门。走到了大门发现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值门的人，大门紧闭他不好暴力打开，飞出去也把握不好方向。他又道一句，“虹忱，你在不在啊。”虹忱真君的声音从後面传来，“你找我做什麽？”他的声音很不好听，满是怨念。叶瑞讨好的笑道，“你能不能教一教我你那个瞬间消失的法术？我如今眼睛看不见，再靠飞的跑的实在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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