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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玫瑰沾了夜风的凉,又从车里拿了块羊绒方巾裹在花束外层,才捧着东西往别墅门口走。石板路两旁的灌木丛里,藏着他上周偷偷埋下的小灯,此刻正透着暖黄的光,一路铺到玄关。想起早上桑怀瑾发的消息——“今晚要在画室改方案,你出差注意安全,七夕我们视频就好”,段柏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指尖轻轻蹭过礼盒的纹路,连脚步都放轻了些。
他没输密码,而是抬手敲了敲实木门。门内隐约传来画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片刻后,脚步声渐近。段柏舟赶紧把玫瑰往身前拢了拢,礼盒攥在另一只手里,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他已经能想象到,桑怀瑾开门时,会先愣怔两秒,然后耳尖慢慢染上薄红,伸手接花时,指尖会轻轻碰到他的掌心,连那句“你怎么回来了”,大概都会带着点没藏住的雀跃。
实木门被拉开时,先露出桑怀瑾握着门把的手——指节沾了点淡青色的颜料,袖口还卷着,显然是从画室里匆忙跑过来的。他本带着几分疑惑,眼神扫到门外的人时,瞳孔骤然轻缩,手里的门把都下意识攥紧了些,语气里满是没藏住的惊讶:“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话音刚落,他才注意到段柏舟怀里的白玫瑰——花瓣被羊绒方巾裹着,银灰丝带坠着的珍珠在暖黄的庭院灯下晃着微光,连带着段柏舟衬衫领口别着的小雏菊胸针,都透着股刻意准备的温柔。桑怀瑾耳尖瞬间漫上薄红,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让出门道,又忍不住追问:“怎么突然提前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可眼底亮起来的光,却把那点“不满”衬得格外软。
段柏舟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往前递了递怀里的花束,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沾着颜料的手背:“想给你个惊喜。”说话间,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丝绒礼盒,“毕竟是我们第一个七夕,总不能真靠视频过。”
桑怀瑾没等段柏舟把话说完,指尖就先勾住了他的后颈,轻轻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他仰着点下巴,唇瓣先蹭过段柏舟的嘴角,带着点画室里松节油的淡香,又轻轻落下一个吻——不算深,却软得像揉了团夏末的晚风。
“谢谢,”他松开手时,耳尖还泛着红,指尖却没离开段柏舟的衣领,指尖蹭过那枚小雏菊胸针,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子,“我很喜欢。”说着又往段柏舟怀里凑了凑,低着头,鼻尖蹭过对方的锁骨,声音放得更软,“其实我下午就把方案改完了,还偷偷买了蛋糕,在冰箱里冰着呢。”
段柏舟被桑怀瑾软乎乎的模样勾得心头发烫,顺势收紧手臂把人圈在怀里,下巴轻轻蹭过他的发顶,笑声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吃蛋糕。”
他没松开手,一手稳稳抱着那束白玫瑰——怕花瓣被碰折,特意往自己身侧挪了挪,银灰丝带坠着的珍珠随动作轻轻晃着,蹭过桑怀瑾的袖口;另一只手则牵起对方沾着淡青颜料的手,指尖细致地扣住桑怀瑾的掌心,指腹还轻轻蹭了蹭他指节上没洗干净的颜料印,带着点纵容的笑意往客厅走。
路过玄关的穿衣镜时,段柏舟瞥见镜里两人相扣的手,又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深棕丝绒礼盒,盒面烫金暗纹在暖光里泛着细闪,语气里掺了点狡黠:“不过得先说好,蛋糕可不能一次吃完,得留着肚子——我这礼盒里的星月项链,还得找个亮堂的地方,好好给你戴上呢。”
桑怀瑾被他说得耳尖更红,却没挣开手,反而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指尖悄悄挠了挠段柏舟的掌心,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知道啦,那我去拿蜡烛,要插两根,一根许今天的愿,一根许以后的。”
餐厅吊灯被调至最暗,只有蛋糕上两根蜡烛燃着暖黄的光,跳动的火苗映在桑怀瑾眼底,像落了两颗小星星。他双手合十抵在唇前,睫毛轻轻颤动,许完愿后偏头吹灭蜡烛,气流带得烛火晃了晃,最后归于细碎的烟痕。
段柏舟没等他直起身,就伸手扣住他的后颈,指腹轻轻蹭过他耳后的皮肤。他俯身时,鼻尖先碰到桑怀瑾的,带着点蛋糕的甜香,随后唇瓣轻轻落下——先是浅尝辄止地蹭过,又慢慢加深,把满室的甜意都裹进这个吻里。
桑怀瑾下意识抬手圈住他的腰,指尖攥着段柏舟衬衫的衣角,连呼吸都变得轻软。烛火熄灭后的余温还在空气里漫着,段柏舟吻到他唇角泛起的笑意时,才稍稍退开些,指腹擦过他唇角沾着的奶油,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刚许的愿,有一个是关于我的,对不对?”
段柏舟忽然松开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红布包。他指尖捏着布包边角轻轻展开,露出里面两根编得紧实的红绳——绳身是正红色的棉线,尾端各缀着颗圆润的黑玛瑙,在餐厅吊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上次去南边出差,特意绕去山下的庙里求的。”他说着,先拿起一根,拉过桑怀瑾的手,小心翼翼往他手腕上绕。红绳刚碰到皮肤,桑怀瑾就忍不住缩了缩指尖,段柏舟赶紧放轻动作,指腹蹭过他腕间的皮肤,语气带着点认真:“庙里的师傅说,这是求平安顺遂的,我特意让他编了两根,我们一人一根。”
桑怀瑾垂着眼,看着那根红绳在自己腕间系成小巧的结,黑玛瑙贴着皮肤,暖融融的。他抬眼时,正好撞见段柏舟低头给自己系另一根红绳的模样——对方睫毛垂着,嘴角还带着笑,连指尖都透着认真。桑怀瑾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段柏舟腕间刚系好的红绳,声音软得像浸了糖:“那我们戴着它,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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